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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404)

“再者,皇上说了这么多,竟像是不肯发落石安?因何而起?”

皇帝深深呼吸,“朕已说了,他年岁尚小,是被人蒙蔽。”

“证据确凿,他是被告之一。”萧拓声音冷下去,针锋相对。

“做局的人是许太傅和靖王,他能左右什么?”

“这般说来,十几岁的人欺君犯上并不算什么?皇上何时宽仁到了这般地步?”萧拓眼中闪烁着迫人的锋芒,“昨日不曾细究原委就将内子打入天牢、并且派禁军围困萧府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难道萧府就没有十几岁的少年人?”

“……”皇帝哽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萧拓百上加斤:“三个人的证词之中,不乏提及皇上的言辞,我们不曾追究,是顾及帝王颜面,眼下也请皇上顾及朝廷的脸面,按律法行事。否则,臣难以按下疑虑,少不得请三法司和锦衣卫联手彻查此案!”

皇帝总要人顾及她的脸面,要他顾及与黎家的情分,委实可笑。明目张胆的给脸不要,那就不给了,撕了好了。

皇帝无言以对。这案子,有些地方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真把她抖落出来,她成为天下皆知的笑话不说,还会时时刻刻被人疑心是昏君的苗子。

她视线在萧拓和攸宁面上逡巡着,心里凉飕飕的。

好狠的一对夫妻。

萧拓道:“石安贬为贱民,此生不可参加科举,不可踏入京城半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惊得站起身来,终究却是无力地缓缓坐回去,颓然颔首。

石安一听,当下晕了过去。

萧拓冷冷一瞥,“带下去。”

有侍卫立即应声,将人架了出去。

“接下来,说说我的事。”萧拓道,“我去沧州办差却半路折返,是因遇到了暗杀,暗杀我的人,来路很有些意思,烦请诸位听一听。”

皇帝眉心一跳。他要干什么?那些人是她派去刺杀他的,可以伤他可以生擒,但绝不会杀他,他难道要当众戳穿这件事的真相?

许太傅也是颇不以为然:你萧拓就算被皇帝派人暗杀,也只能受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难道你还能凭着这件事让皇上当即禅位于你么?这不是做梦么?

片刻后,随萧拓离京的数名禁军、五名死士被带上来。

皇帝整个人都木了,不知道对方意图,又无力扭转局势,只能悬着一颗心观望,而情形让她大为意外:

禁军相互补充着,说清楚了当日遇袭的情况:他们这边加上车夫才有几十个人,刺客却多达百余名,饶是萧拓身经百战、布置得当,终究是实力相差悬殊,要不是萧拓一次次舍命相救,禁军怕是一个生还的都没有。

“阁老为了救我们,身负三处刀伤箭伤。”一名禁军哽咽道,“幸好危难之时,萧家的护卫赶到,这才得以扭转败局。要不然……双拳难敌四手,阁老恐怕都会被那帮亡命之徒夺走性命。”

大殿上鸦雀无声。

刺杀当朝首辅,还差点儿成事?这是什么人的手笔?首辅是该回来这样的惊天大案,比沧州那点儿小破事儿严重了百千倍。

刑部尚书最先回过神来,走到一名五花大绑着的刺客面前,二话不说就踹了一脚,厉声道:“是何人授意?还不如实招来!?不然我让你尝尽酷刑!”他与萧拓是有些私交的,寻常遇到棘手的案子,萧拓没少帮忙。

刺客先是按套路装哑巴。

之后大理寺卿、顺天府尹等一众断案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地逼问,终于使得他们开口了。

“小的、小的是许太傅的死士。”一名死士道。

“什么!?”许太傅震惊之下,险些蹦起来,“我许家何时豢养过死士?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刑部尚书隐约明白了什么,噙着几不可见的笑意,气定神闲地问那死士:“你拿什么证明是许家死士?”

死士垂着头,有气无力地道:“太傅在京城的府中,书房里有密室,密室里存放着一尊尺来高的金佛,那是他祖籍一名商贾孝敬他的。”

许太傅身形晃了晃,随后竟吐出一大口鲜血。

可是,没人理会,没人在意。

其余四名死士的情形大同小异,都用知晓许家密室、密道、不见光的宝物,证明自己是许家的人。

许太傅好不容易压下天旋地转的感觉,用帕子擦去嘴角的鲜血,望着萧拓的眼神,充斥着痛恨与恐惧。

怪不得皇帝从轻处罚他的时候,萧拓表示赞同,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刺客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意味的是,萧拓早就派人把他的府邸摸了个门儿清。他百口莫辩。

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萧拓这次被气极了,也就不介意用阴狠的手段:给那五名死士服下了毒药,若是他们不按照他的吩咐招供,便要日夜承受噬心蚀骨的痛苦,要活生生疼死,比起那样,他们当然愿意有了痛快的了结。而且说到底,首辅一定要个说法,他们还能当众指认皇帝不成?这笔账傻子都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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