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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流光(28)

惟有cha科打诨,搪塞过去。

但逝儿自小在古墓长大,甚少与外界接触,性格刚烈而直率,不屑于掩饰内心的情感,她已然按捺不住,像是怕白矜云被别人生拖活拽的抢了去,说道:“白大哥,我喜欢你,我做这么多的事,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矜云避也避不了了。

半晌僵在原地。

“逝儿,但我,却,只把你当成好朋友。”

逝儿倒抽一口凉气:“那你当初为何吻我?”

白矜云理屈词穷,答不上来,只说:“对不起。”

所有的幻想均破灭。逝儿坚持要回古墓。白矜云拦不住,亦没有理由阻拦,只好说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必了。她毕竟是我的义母,顶多责罚我几句也便消了气。你若跟去,只怕又要惹她发怒。”

“逝儿——”

“白大哥,我能为你做的事只有这么多了,那些话都是义母亲口对我讲的,她不会骗我,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逝儿——”

他竟然两度喊了这个名字却又说不出一句话。他并非胆小懦弱之人,可逝儿说的在理,当务之急是找回青鸾剑,且查询师父的死因,而非节外生枝,徒惹麻烦。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包打听一死,仇衣鹤的这条线断了,留下一堆疑窦,就算回到古墓,也未必能有发现。况且,当日花锦娘到惘生门滋事,令他发现了一件更为纳罕的事情。以至于他突然就对司马燕群有了兴趣。

逝儿看白矜云似已无话对她讲,伤痛已然结成了冰,转身时,一块一块的,竟碎了。

“逝儿,你保重。”

满面泪痕的女子脚步缓下来,低头时,那晶莹的一颗落在鞋尖,转瞬消散。女子笑了。因为她听到白矜云的声音带着哽咽,那是他对她的不舍与眷恋吧,抑或是愧疚吧,于是,她也算得到了他的一样情感,尽管这情感并非她所希冀的,爱情。

却足够她一生凭吊。

第九章诅咒

软剑。与普通的刀剑相异。

若是一道伤口由软剑造成,则其入口为浅,再之内力催促,力道渐足,伤口的尾部则更深。但普通的刀剑则迥异,入口深,而尾部浅。在剑气山庄藏剑室外发现的两名看守的尸体,其致命的伤口有两处,经过验证,有一处是由普通的硬剑造成,而另一处,则是为软剑所伤。

但江湖原本就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善用软剑者,不计其数。司马燕群不过是当中的一个。加之他同薛印山乃生死之交,没有谁怀疑过他。

况且,一个人不需要同时在身上配备两种剑器。所以,当时大家都怀疑杀人盗剑者,不只一个。

直到白矜云看到司马燕群同花锦娘对手。

在某一个时刻,司马燕群的软剑没有丝毫的震颤,他已经能够用内力逼迫剑身改变其坚硬和柔软的程度,那俨然就是一柄如石头般刚硬的剑了。

所以,白矜云有理由怀疑司马燕群。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何以江湖中人所传道的,全都是司马燕群的软剑如何迅猛锋利,却从未有人提及他能将软剑当作硬剑来驾驭。

除非他刻意隐瞒。

仅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暴露他的这项武功。

例如,高手对峙。

花锦娘也许还说得过去,但山庄里的,不过是区区两名看守,他们又如何能够逼得司马燕群用此一招?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根本还有第四人在场?

倘若司马燕群真的盗走青鸾剑,那么,薛印山的死,会不会也与他有关?正当白矜云打算同众人商议对策之时,在惘生门,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夜夜都有女子啼哭。

像是在房顶的青砖绿瓦下,在花坛的泥地里,在栏杆上那些被虫蛀过的fèng隙里,总之,声音的来源每日不同,却没有一日正常。

满门的人,骨子里飕飕的凉。

耕烟尤其睡不着,拿被子蒙着头,却又觉得那声音就是从棉胎里发出来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白矜云,折腾几晚,眼圈也黑了。

那几日,司马燕群就像患了病,面色青黑,心神恍惚,有时在书房里呆呆的站好几个时辰,动也不动。薛如珩念及一半父女情分,时常陪着他,又向大夫拿了一些安脑宁神的药。可每次只要提起夜晚的那阵啼哭,他必定发怒,嘴上说他压根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可心里却抖得慌。而大家也都看见,他房里的烛火,一直从天黑燃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