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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记(46)

萧景陵一听,蹙了眉。

杂物间就在餐厅大堂的角落里,连门锁都是坏的。没有灯,只有月亮的清辉从窗口洒进来,像半山上破旧的庙。映阙蜷在沙发上,抱着膝,呆坐着。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她不敢回自己的家,因为害怕。也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就是噩梦。她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看见萧景陵,只是一个瞬间,眼睛里就盛满了水,闪闪烁烁的。

萧景陵在她旁边坐下来,握她的手,问,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来找我?她拼命地抑着想哭的冲动,说,我不想打扰你。

难道,你始终也把我当外人?萧景陵看着映阙,问,我终究还是让你放心不下,对不对?说完,松开了手,视线也移到别处。

像濒临一道寂寞的悬崖。

良久。

映阙看着萧景陵,目不转睛地,虽然咬着牙,嘴唇依然有轻微的颤抖。然后,她伸出手去,犹犹豫豫地抚上对方的脸。

正要说话,突然,脑子里响成嗡嗡的一片,竟昏厥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中。她知道,是萧景陵送她回来的。此刻,他就坐在她的c黄边,眼神很柔软。他说,好好地睡一觉吧。

她却摇头,我害怕。

男子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说,这样就不怕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终于也笑了,咬着嘴唇,乖乖地点了头。

夜色是从未有过的晴朗。

清早时,睁开眼睛,萧景陵趴在c黄沿睡着。而他的手,握着映阙,始终也没有松开。映阙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他像婴儿一样单纯的熟睡的脸。

一切美不胜收。

【秘密】

彼时,在天福宫发生的那起中毒事件已经被众人淡忘,而苏和酒行的生意也是越发红火。作为掌舵的人,清雪认为,他们或许又有了重新跟天福宫合作的把握。

第55节:有一种存在,身不由己(2)

所以,清雪去找萧景陵。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新来的秘书聂筱琪。没来由地,相互多看了几眼。心中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味道。而正巧,映阙也来了。

她休假,萧景陵说,要陪她去看影画戏。

顿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清雪以谈生意为由,绊着萧景陵,她似乎有说不完的看似正经的严肃的话。

映阙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聂筱琪端了茶进来,弯腰递到映阙面前,说,蓝小姐,您先喝杯茶。映阙道了声谢,接过茶杯,却突然感到一阵灼热的剧痛。

她惊呼。低头看,竟是滚烫的茶水全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萧景陵慌忙地跑过来。聂筱琪连连说对不起,那着急的模样似要哭了。映阙则忍着疼,说,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痛的痛。慌的慌。唯有坐在不远处冷静沉着的女子,从端茶人一个狡黠的眼神里看出了名堂。她不动声色。萧景陵回头来对她说,合作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讨论,她说好,然后看着男子捧着那双被烫红的手离开,她才站起来。踱了两步,说,这样的把戏,你不觉得太幼稚了些?

聂筱琪转过脸来,问,你是在跟我说话?

清雪挑了挑眉毛,脸上渐渐地浮起一丝嘲讪的笑意。聂筱琪心知,自己的确是故意端了一杯滚烫的茶水,故意泼在映阙手上的。因为她嫉恨她。恨她抢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没想到装出那样一副惶恐的诚恳的模样,还是被阮清雪这女子瞧出了端倪。

这女子,虽然不得自己的喜欢,但她说的话,却又不无道理,她说,人家都已经双宿双栖了,你这样做,不但幼稚,还容易将自己暴露。倒不如想一些实际的法子,想一想,怎样可以不着痕迹的,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聂筱琪思忖良久。

某日。

映阙收了班,从西餐厅出来。走到某个巷子的入口,突然,后颈一凉,随之而来是苏苏麻麻的好一阵疼痛。

再接着,身子发软,昏倒下去。

迷糊中感觉自己被捆绑了,从一个地方,挪到别的好几个地方。最后,在一间空荡荡的大屋里醒过来。手脚都缠着麻绳。嘴巴里还塞了布条。更加惊骇的是,在她的身边,有十来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有的昏迷着,有的像散沙一样靠在墙角,还有的正歇斯底里的哭闹,但无一例外,都绑了绳索。

紧接着,正前方开了一扇门,有几个人走进来。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出他们的剪影,他们当中有人狠狠地吼了一句,不准哭!但女孩子们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映阙的位置,靠门最近,她拼命地镇定下来,竖起耳朵听。听见有人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这批货卖到南洋去,可是能赚不少的钱呢。然后又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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