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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华(91)

醒酒汤是用枳木具子熬的,喝一口,一股酸辛味猛地冲进鼻子,很是难受。

霍世钧心里怀念她刚醉倒时的柔顺,倒是不希望她太清醒。见她皱着鼻子难以下咽的模样,便道:“你不爱喝,那就给我喝。我刚也喝了不少酒,醒醒也没事。你躺下来歇着就行。”话说着,竟真的端起来自己喝了。

善水皱眉看着他。

霍世钧把最后一口灌进了嘴里,正要下咽,从眼角处忽然瞥见她的不满神态,又想起她刚嫌弃自己的那个抹嘴动作,心里忽然又起了个恶念。把碗往脚边的踏脚上一放,手便搭上了她的肩。善水一毛,已被他拖到了怀里,刚要张口质问,他朝她诡异一笑,低头已经飞快地抢着吻住了她的嘴。

被夺吻,这还在其次,最最叫人意外的是,他刚才喝了进去的那口汤竟还含在嘴里,趁她张嘴不备,一下都哺入了她的嘴里,善水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那口温热的东西便咕咚一声,被她尽数吞下了喉咙。

善水又惊又怒,想到咽下去的东西里还掺杂了他的口水,更觉恶心。圆睁了眼用力捶打他肩背。他浑然不觉,得寸进尺,反得意洋洋地继续勾缠她的唇舌,吮得津津有味,一只手箍着她的后脑不松。她想咬他,他却仿佛很有经验,立刻用他另只手掐住她的颌骨,她不止合不了口,两颊还被掐得生疼。

善水气得七窍生烟,正挣扎扭打间,鼻端里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药膏气味。顿时有了主意,毫不犹豫抬手握拳,往他正掐住自己脸颊的那只手背重重砸了下去,耳边立刻响起他痛苦的嘶声,下一刻终于得了自由。

霍世钧捧手,作呲牙痛苦状,抬眼盯着善水。

善水被他盯得心里一阵发毛,决定还是爬下c黄去避祸。c黄上这地方,太危险了。身子刚一动,已是迟了,被他伸手一推——所谓的腰娇腿软易推倒,说的就是她了,立刻便乖乖躺了下去。

“你真的是被老丈人给宠坏了……脾气这么差……下手可真狠……”霍世钧把她牢牢压在身下,道。

“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这么恶心!”

善水喘息着,双手抵在自己胸口,阻止他继续下压,偏过了头道。

霍世钧像是听到了个笑话,竟然笑了起来。伸手把她脸掰正,强迫她看着自己,道:“你不是怪我抢了你的醒酒汤吗?我口渴喝得快了些,想起来时剩最后一口了,只好这样还给你喝。这样你也怪我?”

善水不理他了,负气闭上眼睛。

她一闭上眼,正中男人的下怀,低头便再次压向她那张刚被啃咬得莹润亮泽的唇。善水没防备,又被亲了个正着。见他竟似食髓知味死皮赖脸地缠个不停了。想要大发脾气,却好似被个铁榔头压住,也不知是被酒烧得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心怦怦直跳,手脚发软浑身没有力气,撑不起四肢脖颈,可若就这样依了他,总觉心里那口气还堵着,就是不甘心……忍不住又挣扎了起来,忽然觉他松了自己的嘴,游移着亲吻到了她的耳垂,含住了吹着气般地低声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就别再和我闹了,嗯?”

善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口气像在诱哄,又带了些许放低姿态般的恳求。惊讶地睁眼,正对上他的眼眸。他双眸里含了丝隐忍的情-欲,还有……期待?

霍世钧也不知自己为何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见她呆呆望着自己,立刻便没了刚才的张牙舞爪,心头一松,抱住她翻了个身,她便趴到了他身上。她鬓发因了方才扭打挣扎早凌乱垂落,他顺手便将她固发的那枚如意簪拔去,满头青丝立刻垂落下来,散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他把自己那只好的手cha-进她的长发里,伤了的手举到她眼前晃,低声道:“按照咱们民间的习俗,被狗咬了的人,就会赖坐在狗主的家门口,要狗主拿碗饭来吃,吃了后还要赔三斗米,要不然就是桩官司。你的狗弄伤了我,你说你该怎么赔?”

善水一怔,呸道:“有本事你去咬婥婥。咬回来就扯平了。”

霍世钧啧啧道:“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果然是狗仗人势。我没本事咬婥婥,咬你回来就行……”

他说着话,一只手扯住c黄头的锦帐,微微一扯,帐幕便从珊瑚玉钩里迸出,低低垂了下来,钩子下的璎珞束子一阵乱颤。喘息拒迎、拉扯纠缠之间,锦帐里丢出一件件的衣物,七零八落地散在了c黄榻脚下。男人的宝蓝锦袍、雪白中衣,女人的烟霞长裙、蜜色抹胸……当最后一条茜色底裤也轻飘飘落下,堆在衣服堆的最上头时,帐子里终于传出女子带了丝气恼的责声:“哎哟……疼死我了……你不会轻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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