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逞骄(270)

鲁道夫昨晚也在聚餐会上,接受邀请,成为了特别会员。

他似乎颇为兴奋,说了一大通的话后,听到对面话筒里一声不响,才想了起来:“哦对了我的孩子,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你的伤怎么样了?你伤口不浅,三四天,是恢复的关键期,一定要按时换药,别抽烟,别喝酒,多多休息,避免感染。要是人哪里不舒服,记得随时找我。”

贺汉渚闷闷地应了一声,说自己一切都好,挂了电话。

他其实不是很想再收到和她有关的任何消息了。但却无法如愿。

隔日,他从报纸上又看到了一个消息。

大总统得知了大会最后一天的跌宕起伏,亲自去了与会人员住的那家饭店,宴请诸多华医代表,还指定见了苏雪至,和她合影,称之前就曾听过她的名字,宗先生全程陪同,另外随大总统一起的,还有好些教育部的官员。

贺汉渚盯着报纸上的合影照片看了一会儿,便丢掉,不再看了。

又过去一天,在他受伤后的第六天,他没法再闭门了,只能打起精神,出门,去参加章益玖兄弟儿子的百日宴。

也不知道章家的那个胖小子看上了他什么,竟不怕他,要他抱。众目睽睽,他勉为其难,只好接过,假意抱了抱,结果小儿朝他吐泡泡,他被糊了一领子的口水。

他心里是嫌弃万分,恨不能立刻脱了衣服,怕小儿的口水沾染到自己的脖子,表面却只能露出慈爱的长辈笑容,跟着身旁的人夸赞小儿可爱。

总之,反正是没有一件事,能令他感到顺心。

前去吃酒的人,哪个不晓得他最近惹了风流官司。就这两天,消息也传开了,据说,大总统不满他的荒唐行径,已改主意,不打算将十二小姐嫁他了,可能要和陆家联姻。

众人原本暗暗要看笑话,但见当天的酒席上,章益玖对他依旧亲亲热热,请在上座。

大总统身边的亲信都还对他如此礼遇,推测他或许应该还没失宠,于是又纷纷过去敬酒。

贺汉渚来者不拒,喝了不知道多少的酒,宴毕,乘车回去,半路叫司机停车,下去对着路一阵呕吐,回到家,趴到床上,闭目就睡了过去。

他一觉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来,头痛欲裂,人好似发了烧,懒得起来,摸着床头柜的杯子,想喝口水,摸到了一张昨天收到的邀帖。

华医代表结束了一切活动,今明两日陆续离京,宗先生设宴欢送。知他一周前连夜追上火车方救下了苏雪至,对他高看一眼,昨日,遣人特意送来请帖,请他赏脸,今日一道赴宴。

第99章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好,半遮...)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好, 半遮半掩,日光从外面透进来, 正射向了床头的方向,有些刺目。

贺汉渚趴在枕上,眯着眼,盯着手里的这张请帖看。

请的是午饭。

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

正微微出神,贺妈来了,在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他应了一声, 告诉他,章益玖打来了电话。

贺汉渚揉了揉额,丢下请帖, 翻身下了床,到书房里接起电话。

章益玖是来通知他关于刺杀案件的调查进展情况的。

大总统对一周前的那桩火车刺杀事件非常恼火,督促京师警察厅抓紧查办, 厅长段启年亲自挂帅,日夜追击,在同袍会浮出水面后, 短短一周,已抓住几个头目,审讯后,顺带破了几件陈年的刺杀案件,顺藤摸瓜, 最后也查到了中间人。

但可惜的是,还是晚了一步, 昨天报告,人已死了, 线索也就如此断掉了,恐怕又要变成一桩无头公案。

贺汉渚微笑道:“罢了,无头公案到处有,添我一桩,也无所谓。就是大过年的,还要老段如此费心,辛苦他了,有些过意不去。”

章益玖提醒他,多添几个保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又安慰了他一番,最后笑道:“你不必客气,过意不去的是老段,说他没办好事,趁着你现在还在这边,托我捎句话,晚上他在凤来楼包了一层,叫的也都是好兄弟,请你去,大家一起吃个饭,听个曲儿,替你压压惊,再赔个罪。”

贺汉渚笑着一口答应,说自己也许久没见他们了,这趟过来,本就想好好聚一聚的,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耽搁了,约好晚上七点见,随即挂了电话,从椅上站起来,抬脚要走,忽然感到一阵微微晕眩,没站稳,伸手,扶了扶椅,慢慢地坐了回去。

贺妈端着碗吃食,正走了过来,在门外看见,吓了一跳,慌忙进去。

“孙少爷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你不舒服?”

贺汉渚闭了闭目,随即睁眼,笑道:“没事,昨晚喝醉了,刚没醒透。我再回去睡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