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萧嘉树,他最近一直都睡在她房外的小起居室里。
他刚伸手碰触到她的手臂,她全身剧烈颤抖着一缩。
冰冷的刃光闪过。
萧嘉树一惊,缩回了手,然而仍旧避之不及。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背流下,落到浅蓝的被上,触目惊心。
她在枕头的下面,压了一柄匕首。
“徐宜舟,醒醒!”萧嘉树反应过来,很快夺去了她手里匕首,按了她的双肩沉声吼了一句。
徐宜舟在看到刺眼至极的血色时,便已经醒来。
她愣了愣,在整个人被他搂到怀里时,终于回神。
“对不起,嘉树……对不起……”她颤抖地缩在他怀里道歉。
每一句“对不起”,都让他锥心刺骨地疼。
萧嘉树抱紧了她,不断轻声重复着:“别说对不起,别说!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然而她情绪的弦,终于绷断。
“萧嘉树,我不想这样!我害怕……我很害怕……”徐宜舟泪如雨下,模糊了眼眸,“我想做你眼里的徐宜舟,我想像以前那样,可是我越想回到过去,就越做不到。萧嘉树,我不是你的徐宜舟了,再也不是了!”
原来,她一直清楚他的想法。
她的压力,来自于他。
“徐宜舟,佳木宜舟,我对你的爱,就像你的笔名一样。以我为舟,入髓刻骨,载你一世平安喜乐。你是我的徐宜舟,不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这一生下一世,你都是我的徐宜舟,谁都抢不走。”萧嘉树说着,抚上她的脸颊,拭去泪痕。
“我要是变成疯子呢?”徐宜舟哽咽着打个嗝。
“那就做我的疯婆子!”萧嘉树把她压到了自己怀里,狠狠抱住。
……
徐宜舟渐渐平静下来,眼里的暴风骤雨消停,发红的眼眶和鼻头,让她格外惹人心疼。
她将萧嘉树的手扳到了身前,视线落在那道未凝结的伤口之上,指腹在伤口旁边轻轻抚摸着。
“疼吗?”
“不疼。”
萧嘉树手上的伤口不深却很长,他不想去医院。
徐宜舟却说什么也要陪他去医院。
他拗不过她,又不愿她再奔波,便自己去了医院。他走后,徐宜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钟,等他回来。
然而萧嘉树并没去医院,只是就近找了家24小时药房,进去买了纱布和药水,在路边随意处理了下伤口就赶回家里。
他太担心徐宜舟,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守着。
锁洞被转动的声音传来。
徐宜舟转头望去。
门打开,萧嘉树才刚迈进来,就看到徐宜舟站在门前。
“包好了?”徐宜舟看着他的手。
“嗯。”萧嘉树点头,换了鞋子。
“在哪家药房包的?”徐宜舟问。
“门口……”
话才说一半,萧嘉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别担心,小伤而已。”他立刻换了话题。
徐宜舟没再追问,只是盯着他的脸。
这段日子的折磨让他瘦下去,脸庞虽然仍旧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棱角却愈加明显起来。
“你怎么……”萧嘉树觉得她的眼里像燃着幽幽的火焰,有些担心地开口问。
才说了三个字,徐宜舟忽然欺身上前。
萧嘉树没准备,被她一撞,脚下不稳,竟被她压到了门上。
她根本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伸手攀到他脑后,将他的头给拉下来,而她自己则踮起了脚尖,将唇凑去,重重印到了他唇上。
萧嘉树猛然瞪大了眼。
只诧异了半秒,他就伸手揽紧了她的腰。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脸色绯红,手上的力量没松,缠着他的唇咬着,消□□水和他身上的皂香入鼻,是让她心疼又迷恋的气息。
他的背紧贴着门,圈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她压入胸膛里。
她咬有些重,他的唇瓣传来抓心的疼痒,她的手已从他后脖滑到前面,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萧嘉树喘着气,忽将她推开一点。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问她。
“知道。”徐宜舟声音撩人的熏哑,“我在献祭。我把自己献祭给你,你要吗?为了你的爱,也为了我的爱!”
回答她的,是萧嘉树炽热的吻。
他身一动,便将她反压到了门上……
她的缠绵,来得突然又疯狂。
像是场不顾一切的献祭。
缠绵欢愉,忘记所有。
在极致欢愉的尽头,萧嘉树忽然轻吼了一声,抽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