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徐宜舟眼里的迷蒙带着些疑惑,勾着他的脖子问道,吐气如纱。
“今天……没有准备,吃药对你不好。”萧嘉树克制着还未平息的欲/望,在她耳边轻道,“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什么时候想要孩子,我就什么时候对你……肆无忌惮。”
在她准备好之前,他愿意克制所有的欲/望。
他只想要她好好的。
“傻瓜!”徐宜舟嗔道。
“只对你一个人傻。”萧嘉树俯头,再度吻去。
一夜绯色无双,醉到天明。
第二天下午,萧嘉树才赶去公司,临走时,徐宜舟还赖在床上,裹成毛毛虫的模样。
昨夜她太疯狂,现下累到无力,正缩在被子里装死。
在公司处理完急事,余下的工作他带回家中,萧嘉树在天黑之前就赶回家,手上还拎了一盒蛋糕。
“舟,我回来了。”他推门进屋。
没有人回应他。
“街口新开那家新开甜品屋的海盐蛋糕,你没尝过。”他把蛋糕搁在了玄关柜上,又叫了一声。
徐宜舟并没像往常那样走出来迎接他。
“别玩了,好吗?你快出来。”萧嘉树声音忽多了恐惧。
徐宜舟不在了。
房间已空。
她只带走了一个行李箱和一套萧水载川的签名书。
那套礼服已洗净铺在床上,裙摆处的破损也已补好,□□的手饰盒放在礼服正中,萧嘉树打开,里面是他送的那条项链。
他说,这是要送给萧太太的。
她含笑收去。
一举一动,似在眼前。
原来,昨晚的献祭,是她的告别。
手饰盒的下面,压着一封信。
信上是她娟秀的字迹。
她无法再留下。
再留下她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伤到他。
而每一次看到萧嘉树,她都会想起曾经发生过一切。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城市,都让这些噩梦成了她无路可逃的死胡同。
她以为闭了眼就可以忘记就可以逃避。
可昨晚她才发现,她需要的不是遗忘,而是面对。
因此,她回到噩梦的源头——
鱼仙岛,她外婆的房子。
这场战,她终会胜利。
“萧嘉树,不要来我找。给我时间,我会回来!”
信的最后一行,字迹很深,娟秀之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萧嘉树捏着信,心像筛子似的四处漏风。
寒风肆虐。
☆、第70章
由春入夏的时间是鱼仙岛最美的季节,不管是雨天还是晴天亦或阴天,都是不同的景象。
徐宜舟外婆的房子,在鱼仙岛北边的小角落里,已经空置了许多年。那是间陈旧的两层小砖房,红砖为墙,被绽放的三角梅淹没,从外面只能看到红墙的一角。
她回来了以后打扫了一周,又淘了好些家具和装饰,才将这屋收拾得能住人。
原以为这将会是很难走出的路,可住下来她才发现,有些事并没那想像中那样艰难。
而最艰难的地方,其实在于她踏出的第一步。
面对过去和噩梦,需要勇气。
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半月。
这里很安静,游客们一般不往这角落走,她的房间面向大海,有一个小阳台,可以看得到潮生潮灭及日月交替。
屋子前唯一的一条石路,直通海岛的环岛观海路。
徐宜舟每天清晨,都准时六点出发,趁着游客没出行,沿着观海路慢跑一整圈,再从另一边回到小石路上
那是萧嘉树带给她的习惯。
就像今天。
“喂。”徐宜舟慢慢跑着,一边用蓝牙耳机接了电话。
电话是萧嘉树打来的。
他知道她跑步的习惯,每天都会在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给她打电话,然后随意找些话题聊着,有时也不说话,只是通着电话,听她跑步时的呼吸声,以这样的方式陪她跑完全程。
就像从前一样。
“这两天有台风来袭,你出行小心点?”萧嘉树在手机里的声音,清亮温和,如这海上第一缕晨光,暖贴入心。
四月是即将入夏的节奏,这个靠海的地方多台风,往年一般要到五月初才会迎来第一场台风,今年不知为何来得特别早。
“我知道,小台风,没事的。”徐宜舟在路上缓慢跑着,步伐像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迈开,“你呢?昨晚加班了?”
鱼仙岛最高处的陶淑公馆的二楼露台,站着面容清俊、身材颀长的男人,他正拿着手机,遥望着这海岛的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