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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向你看(239)+番外

韩述有些难堪,便故伎重施地咳了几声,试图引起桔年的注意,桔年置若罔闻,放下了盆里衣服就栽了条干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韩述又加重了咳声,结果一样。他终于相信她根本是故意不打算理会他,就算自己咳破了嗓子也是枉然。他心里没了底,经历了昨晚上的浑事,不用说他自是罪孽深重,但是死是活要杀要剐,她好歹得给个话啊。

于是韩述期期艾艾地磨蹭着走到桔年身后,犹豫再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看……这……怎么办?”说完了之后他又想打自己的嘴巴,这是男人在第二天早上该说的话吗?

桔年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看他。不过是喘口气的功夫,韩述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感情起伏。

哦……她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好像没有发生。看起来他又可耻地逃过了一劫,韩述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有些犯贱地想,自己那么混账,没理由就那么算了,她怎么能一句话就了结了呢?也怪他自己,昨晚,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一切都是那么圆满而完美,他可以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离她近了,谁知道后来邪灵附体似的闹了那一出,好端端的,什么都毁了,她这个态度,已是仁慈,他就算再不知廉耻,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了。

“能让我洗把脸再走吗?”事到如今韩述只能这么说。

桔年没有说话,他便去翻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催头丧气地走到天井的水龙头旁,刚在牙刷上慢腾腾地挤出一条形状完美的牙膏,他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叫门的声音。

“桔年,你在家吧?”

这声音,除了唐业,还能是谁。

当然,桔年也听到了,她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

铁门的锁拍打在铁枝上的声音继续响着,桔年愣是没有动。

韩述猜她此时想必是打着掩耳盗铃假装不在的主意,便“好心”地说:“用我去开门吗?”

这句话果然有效,桔年立刻转身拖住了他,脸上是可疑的绯色。

“你别动!”

她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急急地应出门外。

来的果然是唐业,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接桔年和非明时穿的那套衣服,下巴上有泛青的胡渣,想来是在蔡检察长病c黄前守到现在,人是憔悴的,唯独一双眼睛仍然清明无比。

桔年开了门,她站在门口,伸手掠了掠耳边的头发,问:“早啊,你来了?”

唐业点头,笑了笑,“新年好。”

是啊,这是大年初一的清早。桔年如梦初醒地回了句:“新年好。”

她并没有从门口让开身子请唐业进来,也不知道他一大早离开急病需要照顾的继母来她这里所为何事,于是便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唐业却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来意,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光打量着桔年,忽然问了句:“桔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桔年仓促间又掠了掠头发,那半干的发梢扰得人心烦意乱,她想去摸摸自己的脸,之前照镜子没看得足够仔细,那上边该不会留下什么形状可疑的痕迹……她想起来了,难怪他也觉得不对劲,按照本地习俗,是万万没有新年第一天 早上洗头的道理的。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从屋里走出来。

“喂,那个……我能用昨晚上擦头发的那条毛巾吗?”

桔年几乎是立即掉头,并不是她那么渴望见到韩述,而是她不愿意看到唐业此刻的表情。

韩述一脸无辜地举着支牙刷站在廊檐下,头发有些小小的凌乱,就差没有额头上写着:“我刚起c黄。”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半边脸上有三道明显的指甲抓痕,从颧骨直到嘴角。

仿佛是为了应对桔年并没有说出口的责难和不快,他有些无奈地说:“我严重申明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你忘了我的车就停在门口,他能不知道吗?”

他说完了这个,第二句话是对唐业说的,“我干妈她好点了吗?”

桔年回过头,唐业的表情远比她想象中要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淡,有几分疲倦,也许那只是彻夜守护一个病人的结果。他礼貌地回答了韩述的问题。

“还是那样,没有生命危险,但一进半会是不可能恢复得正常人一样了。谢谢你的关心。”

“她也是我干妈啊,我迟一些就会去看她。”韩述说完,指了指屋子里,“要不进来坐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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