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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全(74)

我现在变了,凡事都尝试着把自己逼上绝路,不留后路。对自己狠,有两方面的好处:只有对自己狠了,尝到了苦头你才会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对别人狠;当你懂得对自己狠的时候,当再有别人对你狠时,你也就觉得不狠了。

我想找一份工作。

一份可以养活我自己的工作,让父母为我骄傲、证明自考生不比公立大学生差的工作。

怕只怕,我们这些人,是一群飞得跌跌撞撞的飞蛾,看见一团神圣的亮光在不远处闪耀,于是毫不犹豫、丝毫不敢怠慢地奋力飞去,却不知道那神圣的光芒是火,会燃烧掉我们的翅膀,燃烧掉我们的生命。

怕只怕,我们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少年,我们站在公立大学的门口,前门见到我们紧紧关闭,后门被企事业单位围得水泄不通。

怕只怕,我们是一群无头苍蝇,我们飞到公立大学的门口,前门见到我们用“枪手杀虫灵”四处喷洒,后门见到我们用苍蝇拍四处拍打。

工作还没有找着,我却意外地发现Z大所谓的毕业证书居然都是结业证书!这得得益于赵云嫣——她作为Z大第一届毕业的学生,领到了Z大颁发的墨绿色的结业证书,墨绿色的证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真是漂亮。

可惜,这么漂亮的毕业证书却不能证明学历——因为再傻的人也知道真正的证明学历的毕业证书是红色的,写有“毕业证书”,但Z大颁发的却是“结业证书”!我知道“结业证书”什么用都没有,就算是在公立大学获得此证,它也不能作为学历证明。

它根本就不是学历证明!

Z大不仅把把所有的学生当色盲,还把所有的学生当傻子耍。

关键是,很多色盲不知道自己是色盲,这样的毕业证书,只有毕业的时候才会见到和得到。

后来我在教育部的网上看到,有很多民办高校是经国家教育部批准,可以独立颁发国家承认学历资格的专、本科证书。但很可惜,在那么多的民办高校名单中,惟独没有Z大。等到Z大终于申请到独立颁发学历证书的时候,我已经离开Z大半年有余。

2003年4月,我最后一次的自学考试。

之后,非典肆虐而来,在Z大进行了一个月的全面封锁之后,我将行李暂时存放在宿舍,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暂时离开了Z大,我在八宝山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租了一个小房间,月租三百元。在等待自考成绩出来的同时,我去各大人才市场上转,想为自己寻找一个不错的买主。

6月,自考成绩揭晓,我剩下的三门自考课程终于全部通过,在递交申请毕业证书不久,我领到了由北京自学考试办公室和中国人民大学共同颁发的新闻学专科毕业证书。看着两个鲜红的章,我兴奋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又一次没有任何收获地离开人才市场,我垂头丧气地坐了地铁,却意外地遇到了安离。我们之间几乎半年没有联系,虽然觉得有些疏远,却并不生疏。

瓦全 /苏小懒 一二零

彼时的安离已非昔日的安离,她和我同一时间毕业,并且在一家小有名气的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广告文案的工作,月薪三千元,公司提供食宿,宿舍离八宝山地铁很近,每天早上坐地铁到公主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一切,再次让我羡慕得眼珠差点掉下来。

在安离的建议下,我精心制作了自己的求职简历,在各大求职网站不厌其烦地投递。

安离说在面试的时候,如果碰到考官提问,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定要假装成很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这样会给自己斟酌、思考的时间,让他们以为你是个很缜密的人,是故意这样的,真够酷,真有学识,真有派!表达的时候,尽管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了,如果你偏偏知道的还很浅薄,那么你只要把你所理解的轻轻一点,然后做出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后面的话让别人接就可以。万一真的没有人接,你就说:这个,这个,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啊!这样那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句的人,还会为自己如此不能理解你的意思而萌生出自卑感来,谓之一举两得。

我说其实我一直是个急性子的人,估计这个有些难度。

“我曾经喜欢上一个大帅哥(我喜欢上了他的大鼻子),我不知道怎么说,又怕说了他会以为我是坏女孩,所以我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走。大概过了十分钟,帅哥突然停下来,冷不防我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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