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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我们(30)

“你喜欢她啊。”本来想用疑问句,然而说出来的时候,语调是下沉的,就那样变成了陈述句。

余淮又开始紧张了,而且脸红。

我把嘴角咧到最大,“当然,谁不喜欢美女啊。我知道了,用不用我帮忙追她?”

最后一句话似乎把他震醒了,他忙不迭摇头,“喜欢就要去追啊,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喜欢分很多种,我还喜欢樱木花道呢,难道我就要去搞gay?你懂什么啊!”

我心里漏跳了一拍。

“喜欢凌翔茜和喜欢樱木花道怎么能一样?”我小心翼翼地确认。

“怎么不一样?”他伸手弹了我脑门一下,用力很猛,“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啊?”

然后我终于笑了。

这次是真的在笑。

在余淮心里,凌翔茜只是等同于一个二维人物。我把这个念头加粗画线,历史性地印在了心里。

于是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张平,不好意思,我还是以后再报答你吧。

我合上物理教材,问他,“你们忙什么呢,用我帮忙吗?”

他挑挑眉毛,朝我的练习册努努嘴,“不做平抛运动了?”

我也朝窗台努努嘴,“是你想做平抛运动吧……”

他嘿嘿一笑,把抹布递给我,“来,帮我擦黑板。他们要往上面写艺术字。”

在我乐呵呵地清理黑板槽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呢?

No.68

班会非常圆满。

这么多天来,5班的同学第一次感觉到了成为一个整体的归属感。我才发现其实那些平时戴着啤酒瓶底埋头苦读的同学们也蛮有幽默感和搞笑精神的。

我们的舞台剧大获成功。白马简单背着韩叙上场的时候全班轰动,张平笑得嘴都歪了。最受瞩目的吻戏上演之前我就听β说简单终于想到了好办法来处理这个危机,于是我翘首企盼。

结果气得我七窍生烟。

当韩叙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凑近撞死的徐延亮的时候,身为水晶棺材的β突然上前一步拿一张硕大的白板挡住了两个人的脸。

白板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马赛克”。

……

后来β基本上被愤怒的观众用矿泉水瓶子给埋了,只有余淮在一边抹着眼泪说,“我太感动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站在门口,正好是马赛克挡不住的地方,只有他看见,韩叙真的亲了。

“他一向很认真。我觉得期中考试我肯定考不过他。……压力好大。”他说。

不过,我最喜欢的节目是徐延亮和β搭配在一起演出的。据说当时徐延亮磨破了嘴皮子要求在“特长”那一栏上面写下了“音乐天分”的β与他合奏。

β当时脸都绿了。徐延亮坐在简单前面,β坐在简单后面,他们两个的隔空喊话被简单恶意歪曲之后,这个组合就成了。

笛子和吉他的合奏。

这不是最奇怪的。我们终于知道β的音乐天分是什么了——竖笛,就是13块钱一把的白色塑料竖笛,你在各小学门口摆摊老大娘那里都能买到,全市有售。

“我小学时候学得很认真,音乐老师的确夸过我有天分,我没有吹牛。”

徐延亮恨不得把β剁成碎块。

最后两个富有音乐天分的人果然合奏了一曲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神曲。

……《鲁冰花》

我真的很喜欢,你

No.69

闹腾了一天。

小学到现在参加过那么多的联欢会,最最开心的并不是正在进行中,而是布置会场的时候。就像旅行中看到的最好的风光永远在奔赴目的地的路上。

我低头扫着一地狼籍,不用做值日的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张平忽然进门,把本来人数就不多的值日生叫走大半去帮忙打扫运动场,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教室里面竟然只剩下了我和余淮。

他在擦黑板。宣传委员往上面涂了过多的油彩,擦起来很费劲。我拄着扫帚傻站在那里,夕阳余晖像温柔的手,从窗子外伸进来,轻轻抚摸着少年宽厚的背,涂抹上灿烂却不刺眼的色泽,均匀的,一层又一层。

恰到好处的温度,微醺的风,我站在乱七八糟的垃圾堆里,右脚轻轻踩着可乐罐,轻轻地,不敢弄出声音,歪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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