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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21)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刑部尚书求见——”

  刑部尚书左天佑进殿跪拜:“见过陛下,臣将江舒岸尸体带回刑部再次深入检查,发现该女口中几乎没有泥沙存在……”

  江城一怔:“你什么意思?”

  左天佑看都没看他,神情冷漠:“口中没有泥沙,意味着江舒岸落水之前就已昏迷或死亡。”

  江城怒急,还带着一丝心慌:“你放屁!”

  慕襄问尚喜:“你没派人看着她?”

  尚喜回道:“奴才确实找了人,陛下见过,是上次新收的小徒弟小雨子,可他中途就被江尚书家中幼子叫走,他实在是……”

  尚喜顿了顿:“小雨子已在殿外跪着请罪了。”

  江城惊怒道:“狗奴才乱说什么?哪来的人看守,我儿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殿中四双了然的眸色心里猛得一跳。

  他说漏嘴了。

  唯一的当事人已经死了,他怎么知道没人看守的?

  慕襄站起身,走到江城面前俯视着他:“同样的伎俩用上两次就没多大意思了。”

  “……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那双被砍掉的脚,原来江卿还没见过吗?”慕襄指的是宫变第二天,他代为上朝那日清晨遇见的前来服侍他,却脚滑贴进慕襄怀里的那位宫女。

  后来他发挥暴君本色,道这双脚这边无用便砍了吧。

  该宫女在宫变当日,还曾受命于江城试图去偷遗诏,却没能成功。

  江城这才明白自己小看了慕襄,可若不是掌握了绝大部分势力情报,慕襄又怎么能这么快坐上皇位?

  慕襄悠悠一叹,走到桌边拿起毛笔书写着什么:“江卿和弟弟关系很是不错,却残害他女儿至如此地步,于心何忍?”

  江城脸色晦败:“臣绝不曾做过此事,还望陛下明察。”

  “哦?”慕襄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缓缓道:“那就是令郎个人所为?”

  江城猛得抬头:“小儿绝无这般胆量!”

  慕襄将刚刚写好两字的宣纸展开在江城面前:“江卿觉得孤的笔迹如何?”

  在场除慕襄之外的五个人都看向了这张宣纸,上面写着一个人名——张莫。

  慕襄的字写得普通,因从小没有条件也没有老师加以教导的缘故,在一众才华横溢的皇家子弟中算不得突出,但却让江城脸上的汗液滚滚滑落。

  张莫是他小儿子身边其中一名护卫的名字,也是害死江舒岸的真凶。

  原本的目的便是要以江舒岸的死去栽赃慕襄,就算不能栽赃慕襄自己做的,也能说他是因和江家不合,从而找人去侮辱了江家女儿以泄愤恨。

  这不是一个多机智的决策,但在侮辱女子贞洁、哪怕摸了一下手都可浸猪笼的襄国格外好用。

  届时再多加宣传,新帝是一个连无辜臣女都能下手的暴君,不用太久,慕襄便会民心尽失。

  这个计策漏洞很多,江城的目的也不是要朝臣相信。

  他最没想到的是,丞相宋晋和国师一个都没帮他。

  宋晋长叹一声:“既然事已解决,臣先告退。”

  慕襄望着他的背影,朝江城道:“江卿以为自己是如何能活到今天的?”

  江城:“……”

  他本是前太子慕钰一派,还是母家,但却一直到慕襄登基都没动他,便天真以为是自己家大业大,新皇势薄,不敢轻易妄为。

  慕襄道:“若不是许诺丞相暂不动江家,江卿以为今日京城还能有江姓?”

  江城脸色煞白,嗫喏不语。

  “不过江卿还是安分点好。”慕襄坐回原位,“孤暂时不动江家,不代表孤不能动你。”

  这一道交锋来回以江城惨败告终,被人“请”下去时还死死盯着师禾的方向,不明白他和宋晋为何都变节得如此轻易。

  慕襄给出通告:“工部尚书江城身受寒疾,将于家中休养一月。”

  江城背影一颤:“臣领命。”

  慕襄在江城即将踏出门槛时又道,“江家若是这么操心家中宫女素养,下次不妨直接把嫡出送来。”

  皇城之中的宫女,江家至少埋入了数以百计的棋子,其中大半是趁着宫变混乱之时趁机渗透进来的。

  许久不曾说话的师禾突然道:“殿下今日颇有帝王之威。”

  慕襄:“……”

  这算夸奖还是羞辱?他从入殿开始,头一回对上师禾波澜不惊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本意。

  “不过殿下这字却有些差强人意。”师禾起身准备离去,“殿下若是想学,可来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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