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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5)

  慕襄嘴唇轻启,但到底没说什么。

  他确实不必下毒。

  师禾身上有太多秘密,例如他为何能做到容颜不老,究竟来自何方……为何雅帝会说“国师在,襄国气运不倒”这种话。

  慕襄清楚,师禾若想弄死自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师禾不能。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往上三朝都证实了一点,师禾从不参与皇储斗争。

  为了慕钰的性命留在未央宫,应当是师禾难能的破例了。

  药膳苦得慕襄异常不适,就连师禾说告退都没阻止,只是撑着床榻蹙着眉,缓解喝药带来的不适。

  他吩咐尚喜:“去拿一颗蜜饯来。”

  尚喜连忙跪下:“国师大人说,这药方是独家配置,甜食会影响药效。”

  “……”

  慕襄无言地看着尚喜:“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尚喜赶忙诉说忠诚,只好顺着慕襄的意思命宫女取来一盘蜜饯。

  慕襄坐在凳子上,黑色的绸衣虚虚遮着锁骨,他拿起蜜饯都已经放到了嘴边,迟疑半晌后还是放回了盘中。

  吃蜜饯会影响药效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独家配置这种话应当不假,或许国师配的药就是与常人不同?

  口中晦涩难耐,慕襄将信将疑地看着蜜饯,心烦地让人端走。

  尚喜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一侧,提醒道:“殿下,皇上驾崩,太子谋逆,今日您该代上早朝了。”

  宫女得到首肯后进入,伺候着慕襄洗漱更衣,他微微张开手臂,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宫女脚下一滑,竟撞进他的怀里。

  女子的身体柔软无比,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贴着他。

  这还是慕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子,往常他虽贵为皇子,可因不受宠爱,存在感微弱,导致根本没有遇到过别人自荐枕席的情况。

  宫女羞红了脸,但还不忘记做戏做全套,跪在慕襄面前:“陛下饶命,奴婢脚滑了……”

  慕襄对宫女的称呼不置可否,只是垂眸看了她半晌:“无水之地都能脚滑,这脚既然这么没用,不如砍了吧。”

  宫女脸色瞬间苍白,浑身一颤:“陛下饶命!”

  尚喜没眼看地移开视线:“来人,将宫女芳若带下去……施以斩脚之刑。”

  尚喜见慕襄面色冷淡地站在一边,没有丝毫收回口谕的意思,只能在心中微叹,惋惜一条生命的离去。

  一双脚斩去,宫女的一身便是毁了,且无人医治的情况下,怕是会血流而亡。

  慕襄神色如常地踏出宫殿,路上还遇见了首席御医申卓墨。

  申卓墨行弯腰行礼:“臣见过殿下。”

  申卓墨也是慕襄一党的人,否则慕淮河不会死得这么轻易。

  他微微颔首继续朝前走去,但没过几秒还是回了头:“申御医可曾听闻,用完药膳不可吃甜食的说法?”

  “……”

  申卓墨摸摸鼻子,他虽为二皇子一党,但对面前这位的品性多少有点摸不透:“臣不曾听闻。”

  “……”慕襄眯起眼,没忍住磨了磨牙。

第3章

  慕襄坐在皇位偏侧,手臂支在扶手上,撑着脸侧漠然地望着下面争论不休的朝臣。

  他还未登基,如果蓦然坐上这皇位自是名不正言不顺,一把侧椅足以。

  “应先为先皇哀悼三月,再斟酌择君之事。”

  说话的这位是工部尚书江城,是太子母家的人,按辈分来说应是慕钰的舅舅。

  他先说为先皇哀悼三月,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至于择君这个说法,自然是不认可慕襄的继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户部尚书李安决沉声道。

  李安决是中间派,向来不参与争储之事。

  虽然不了解慕襄这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但他清楚时局已定——

  先皇已逝,太子因“谋逆”入狱,三皇子于七日前死于战场,五皇子无心争储,已经被远派西南固守封地,至于其他的皇子皆不成大器……

  即便他们再怎么不愿慕襄是下一任帝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无可改变。

  与其在这自欺欺人地拖延时间,倒不如早日定下,安稳时局。

  “李尚书言之有理,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我们大襄局势危急,已有外患包裹,绝不能再起内忧。”吏部尚书温英卓站出来,向慕襄俯首道。

  “那温尚书觉着,当下该如何是好?”慕襄终于开口了。

  “当下应抓紧为先皇入葬,二殿下最迟七日后登基,领导天下子民。”温英卓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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