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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泪,以沉默(17)

“所以呢?”

软了下来,嘟嘟囔囔抱怨道:“哥辛辛苦苦赚钱,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吸血鬼老找哥借钱?前几天哥还去了冷泉陵园你的墓碑前头,想起你小时候的可爱,忍不住又大哭了一场……”

对于他这种温情攻势,方迟向来是不领情的。“查不查吧,你就说。给个痛快的。”

扭曲着粗粗的眉毛和嘴巴,沉痛着不表态。

“呵?”

“我帮你这个忙,你也帮我一个。”终于开口了。但他犹豫了又犹豫,似乎难以启齿。“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嗯……maandala中出现了一种东西,刚出现的,我们想自己解决掉,但……所以……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

他说得含含糊糊的,方迟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maandala出现了某种不太好的东西,但他们不想上报网安局。他们显然有考虑到maandala公司形象和股价的因素。猎狐行动失败之后,maandala的安全性受到更多关注,他们显然不想往已经不堪重负的脊背上再加一根稻草。

“说吧,我需要判断到底有多严重。”

……

年轻男子从mma训练馆中出来,天已经全然黑了。街区中灯火通明,各色的灯箱广告牌都闪烁着。燕市中的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不满足于白昼的短暂。如果说白昼是属于社会和他人,那么华灯初上的时分,便是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人们要尽情地享乐、尽情地释放。

他戴着口罩,拎着那一塑料袋子的药物,在街道上不疾不徐地行走。身上被任家明打过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但他判断都是外伤,不足为虑。

“谢微时!”

一个低微的女孩声音呼唤。他循声望去,被一支涂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拽住胸口衣服,拉进了没有几盏路灯的巷子里。

“跟我来。”

谢微时被带到了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是简陋的平房,屋子里只有一张窄床,一个简易衣柜,几个凳子和椅子,还有一个洗手间。

“丁菲菲,你不回家,就住这里?”

被唤作丁菲菲的女孩身材高挑,被烫卷并染做渐变七色的头发高高竖起,画着浓浓的眼妆,眼角高高挑起。她长得很漂亮,但是眼睛里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戾气和凶悍。

谢微时打量着她,她今天裹了件军绿色的大衣,这不像是她的打扮。她坐在床边,解着扣子。脱掉大衣,果然里面穿着紧身的性感衣裙,包裹出她线条丰满妖娆的身体。

但是情况不太对。

谢微时皱起眉来。

出租屋中的灯光不算很亮,照在她鲜艳的衣服上,一片暗黑。

是血。

第7章 出租屋里的女孩

“你干嘛了?”谢微时收起了刚才一副天下万事,事不关己的样貌,质问女孩。

女孩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仍然是一片冷戾阴暗。她把衣服掀起到肋下,只见雪白的腰间压着一片厚厚白白的东西,上面还贴着纸。

她把那一片东西揭下来,竟然是一片夜用卫生巾!上面吸满了鲜血,而她腰间,是一道长而狰狞的伤口!

谢微时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卫生巾,掂量着它的重量,估计着女孩到底失了多少血。

“你有病啊!用卫生巾!不知道这东西是吸血的吗?能拿来止血吗?!”

“不用那玩意儿我用什么啊?我能用什么啊?!”

女孩大吼着,脸色有些发白,将他的怒气置之于不顾,嚣张地说:“接下来靠你了,谢微时!”

她直挺挺地坐在床边。鲜红的血液仍在流淌,顺着她的腰臀滴到地上。

谢微时骂了句粗口,洗了手,搬了个简易板凳坐到床边,她的身侧。他身形高大,站起来伸手便将那电灯拉了下来,调整高度,正好吊到丁菲菲的伤口附近。

丁菲菲自觉地从床边拿过来一个大铁皮盒子,一打开,里面消毒酒精、医用棉花、纱布等等一应俱全。

谢微时给她清理伤口,消毒。这道伤口是被一个碎啤酒瓶子划开的,还好不太深,没有伤到腹膜。但谢微时仔细看时,里面竟有些零碎的玻璃渣。他稍微一碰,丁菲菲便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凉气。

“他妈的都是荤抽那帮人!玩什么’冰裂’,就是拿个小u盘插在虚拟机上的那种,说看了巨爽,比吸毒还爽!妈的老子才不信他们的邪!我不看,他们就打我咯!”丁菲菲破口大骂,愤怒得恨不得把荤抽那群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