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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16)+番外

他们去的时候茶厅就两个人在里面,一个是徐承望一个是黑狗。他们是段弋的发小所以也都认识盛扬,对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段弋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了,两个人都对她的出现没有那么意外。

但也没有那么待见。

徐承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着手机像是没骨头的烂泥倒在沙发上:“我靠,董旭那个小子居然也能去法院上班?他高考分数比我还低了五十多分,除非是进去做清洁工,否则绝对有黑幕。这要没黑幕进去了,我明天也带我奶奶去跳广场舞。”

“你奶奶不是瘫在床上了嘛?坐轮椅去啊?”黑狗搭话。

徐承望愤慨:“所以啊,董旭能去法院就他老娘不在五线谱。法院多神圣的地方,他小时候一天到晚和老戴掀女生裙子。”

他们口中的名字和人许从周都没听过。

段弋带她坐到麻将桌旁边。

服务员泡了四杯茶进来,全是金骏眉。徐承望拿着手机坐到许从周对面的位置,接过服务员的单子,看也没看的就在□□最后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把手机放在储物格里,一抬头就对上许从周的脸,意外的朝她客气的笑了笑。

黑狗还没开始玩就上了个厕所。段弋走去沙发旁,把沙发上每个抱枕都拿了起来,捏来捏去,最后挑了一个让他满意的。拿着抱枕走过去,把抱枕塞到许从周腰后:“靠着吧,不然坐久了会累。”

-

那天的麻将一直打到了凌晨。

她也从黑狗口中的‘那谁’变成了‘许妹妹’。

她没赢也没输,最后一副牌黄了,他们去阳台抽最后一根烟的功夫,许从周起身去上厕所。包厢里带着卫生间,她洗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小声的应了一句。

一开门,是段弋。

以为他们要走,但阳台的玻璃门外还站着两个在翻云吐雾的两个人。他身上带着香烟味道,也带着十二月夜晚的寒气,许从周准备把使用权转交给他的时候,前脚刚迈出门槛,她被拽着手臂又扯了回来。

她背抵着门,是她意料之外的一个吻。

就连做|爱的时候,他们都不曾好好接过一个吻。温热的手掌扣着她的后颈,他用唇舌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舌。她是被动的那一方,完全交由他掌控。

一条腿顶开她的膝盖,口鼻一瞬间搅浑了味道。薄荷烟味和金骏眉的茶味。

手臂横扣着她的腰,她拼命的找着能呼吸的机会。

但始终赶不上氧气的消耗。直到她受不住了,嘴角湿湿的,她两只手推着他的胸口。

唇舌分开的那一刻,喘息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她偏头靠在他胸口,隔着里面那件卫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卫生间的天花板上只装着一个灯,他的身形正好将原本应该投在许从周脸上的光挡住,在衣服布料细簌的摩擦声中,她听见一门之隔外的谈话声。

是抽完香烟的黑狗和徐承望。

先是黑狗的声音:“他们走了吗?不是说好让我搭个车的吗?”

徐承望:“别看我,我今天住城南和你不顺路。你自己干嘛不自己开车?”

“废话,还不是因为我女朋友车坏了,否则我能这么憋屈吗?对了,老徐你车库里总有几辆积灰的车吧,先给我开一辆。”

徐承望嘘他:“我奶奶的轮椅借给你要不要?”

知道徐承望在开玩笑,黑狗也不客气:“可以啊,我正好最近牙也疼了,你把你奶奶的假牙也借给我吧。”

再有的声音是包厢门被关上。

靠在他肩头的许从周好不容易缓过气,仰着头看他半在阴影里的面容。

她不是当代审美里的瘦脸,稍带着些肉却又是张巴掌脸,但看脸有些幼态的稚气,可从眼睛里投出来的目光却性感勾人。

她微微蹙眉,努着嘴:“法式接吻是种谋杀方式吧。”

他笑,往后退了一步,替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我送你回去。”

黑狗看见了段弋的车还停在那里,断定他还没走,徐承望的车停的比较里面,开出来的时候看见黑狗想个偷车贼一样扒在段弋车门玻璃上。

车窗摇下来,他笑话黑狗:“茶会楼上有房间,你还不如去一个一个房间敲门。”

“兄弟这么多年你都不送送我?”

“我都说了今天回城南,你他妈买的破公寓都要在郊区了。送完你我不回家了?”徐承望将车窗无情的又摇上去。

十二月的天冷得很,黑狗站在风头里缩着脖子,显得更贼眉鼠眼了:“要不我去你家住一天?”

“行啊,正好我奶奶前两天正好买了条小金鱼,那鱼缸大到够你和条鱼一块睡了。”徐承望看见了从门口走过来的段弋了,朝着黑狗挥了挥手,黑狗的再见刚说出口,那辆骚包的迈阿密蓝跑车徒留给他一排气管的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