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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17)+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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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休息一天,吃过晚饭,不往客厅方向看他都知道自己老娘绝对又在捯饬自己的脸,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这回一边敷面膜一边在打电话。

段弋听见自己母亲一直在奉承,临挂电话的时候他听见自己老娘称呼电话那头的人为‘素芳’。

那是红娘的名字。

陈雅萍女士的行动速度远超过他的想象,第二天吃早饭,他老娘就不怀好意的带他出门,一打开鞋柜,他的拖鞋不知所踪。

他站在玄关处,全身都在抗拒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亲妈,你过分了。”

姜还是老的辣。

“我不强求你穿鞋,你随便,你光脚走出去也可以。”陈雅萍背上最贵的包,披上最亮的大衣率先走出门。

这回的姑娘又是那种类型的,她爸爸是个美院的教授,她学摄影,妈妈是个全职太太。

老娘凑到他耳边:“这个好,以后都不愁没人带孩子了。”

结束后,陈雅萍看着自己儿子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来气,包厢里那对母女已经走了,段弋面前的水杯里,茶叶还没有完全落到杯底。

红娘‘素芳’和他老娘是旧相识,送完那对母女离开后又折返了回来,把那对母女的意思转达给了陈雅萍:“她们也挺满意你们的,就是小弋这还没有工作,不太好。其余的她们都说好,要不让两个孩子再相处相处?”

相亲让人不愉快,相亲的时候聊工作,就像是一个老便秘的人最后好不容易上完厕所,结果用能把墙上乳胶漆擦到一层的硬厕纸擦屁股。

从头痛到尾。

这比喻在回家的时候说给老娘听,被嫌弃了一番。

段弋哼了一声:“屎啊尿啊怎么了?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还爱写在小说里呢。”

老娘看他这态度自然要唠叨,尤其是这场相亲反映出来的问题就是自己儿子没有工作,聊相亲他不乐意,聊工作他还是不乐意。

老娘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这话像期末考试的时候,教授把一整本书全画上重点记号,然后摊手,来一句:重点都给了,那你还想怎么样?

现在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对方还是个学摄影的姑娘,怎么听都像假话。

看儿子扯谎似的说故事,陈雅萍立刻选择性失聪,偏自己老公没眼力见的这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晚饭不回家吃了。

“大的大的,小的小的,没一个让我顺心的。你们两个都是我祖宗,都是我上辈子的仇家,一个两个这辈子都来折磨我。”陈雅萍吼完就挂了电话。

看了眼自己开车的儿子,依旧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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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回来的太晚,许从周没赶上那天的早饭,在家休息了一天精神气也恢复了不少。

吃过中午饭周蔚正准备着元旦当天的伙食,童知千和盛扬要去女方家用中午饭,晚饭回来吃。还有两三天的事情,周蔚总是喜欢提前准备起来。

吃过午饭其他人照常呆在客厅吃水果看电视联络亲情,许从周倒了一杯橙汁回了房间。

她的手机里多了一个聊天群。

——国粹文化宣传部(洵川分部)。

黑狗的头像是他女朋友,他又出来问是否有麻将局。

率先出来回他的是段弋:晚点,我相亲。

许从周看到消息的时候黑狗正在唾弃他的渣男行为,黑狗默认她和段弋非同寻常的关系,但他们终究不是男女朋友。他们是心怀鬼胎的两个人,揣着对同一个人的恨意躺在了一张床上。

群里黑狗又开始为段弋妈妈心疼,操心一个没工作没对象的儿子的工作和婚姻,就像当年数学老师操心怎么才能让差生不拉低班级平均分一样。

许从周下午睡了一个午觉,最后还是周蔚来敲她房门喊她吃完饭她才醒来。

睡了一下午她胃口不是很好,简单喝了碗汤,吃了一点点米饭。

周蔚想再给她盛一碗:“怎么才吃这么点?”

胃口不好这个理由是家长最听不得的。

段弋的电话正巧打断了周蔚给她盛饭,她把碗筷放进水池,走出厨房才接起电话。

自然是喊她打麻将。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开了免提放在收纳柜上,伸手脱着身上的居家服:“相亲结束了?”

“我觉得我快把洵川所有学艺术的适龄女孩都见一遍了。”电话那头有转向灯有节奏的跳动声音,他的笑声响起,很多年以后,许从周搂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她很喜欢听他的笑声。

很有质感,哪怕看不见他,但一听见他的笑声,她脑海里会自动浮现处他的脸,和他身上那股子别人没有的清风霁月和平易近人的少年感。

他笑着:“还有正在和我打电话的漏网之鱼没见呢。要不问问阿姨什么时候有空,元旦约着见一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