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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45)+番外

未接电话是裴岷的,消息也是裴岷发的。

许从周给裴岷回去了电话,拿着手机朝着无人的走廊尽头走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裴岷打电话给他是为了告诉她黄耀看见她了。

“我不是在给我的艺术拉赞助嘛,鬼知道那个男的怎么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说是给我投钱,叫我把你介绍给他认识。我用我多年学服装设计的审美,一瞧见他居然西裤下面穿着尼龙丝袜我就知道不是你的菜,不得不说不是型男穿一整套西装就像给保险业务员。偏他还更土气点,有种银行卡余额跟上了,气质还没跟上的感觉。”

原本还生气听着裴岷在电话那头同样义愤填膺的吐槽也顺心了:“你就这么吐槽你的衣食父母?”

电话那头笑着:“这不是为了你嘛,我一看见他跟着你一起去了厕所我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要不你考虑入资一下我的新作品?”

“你这次要还是养一群鹅然后飞去月球我可以考虑出鹅饲料钱,养到下半年我正好能吃酱鹅了。”

裴岷嗤声:“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养鹅厂管理员。”

段弋看着许从周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扬起的唇角寓意着电话那头的人让她心情不错。

黄耀对他做自我介绍:“我叫黄耀,今年拍了许小姐三幅作品。”

段弋朝他点头:“段弋。”

心想,今年和许小姐上过很多次床。

第17章

许从周打完电话回来,黄耀已经不在了,段弋洗完手,像只宠物店里洗完澡的金毛在烘手机前吹手。

“刚刚那个男的喜欢你。”他说出口是肯定句。

虽然许从周心知肚明还是假装不确定,抱着手臂肩头靠着墙壁,站在一旁等他:“可能吧。”

随口一答的语气。

段弋看着烘手机上运作两字下面闪烁的黄灯,视线落在上面,余光落在她身上:“怎么认识的?看着年龄差距挺大的。”

他也做出随口一问的语气。

瞧着那一身打扮估计和自己差不多是个土大款,老男人有老男人的美感,他只好变着法儿的损对方唯一输给自己的年纪。

“就下里巴人那次影展,你不是也去了嘛?我们把那次的收入全部的捐了出去,他是卖家,刚刚碰见了自然客气两句。”许从周解释。

段弋的注意点一下子跑偏了:“全捐了?”

“嗯。”许从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心疼:“我大一的时候和我老师去过一次山区,知道嘛?那里好穷。”

她表情愈加凝重,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眼泪没下来。

再开口语气更加平淡了,网络社会发达,不需要许从周怎么形容,段弋多多少少都在新闻微博里看见过一些照片。

段弋夸她善良。

她否认:“我不善良,我去第一次去那里我就发誓了,我绝对不会再去第二次。”

她继续说,这种人不叫善良:“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嘛?看见一个可怜的人,多的花上几分钟同情,短的可能看完那条新闻就不同情了,刷着微博哭哭笑笑随意转变心情,那转变的速度就像翻书一样。”

这是21世纪的快捷情绪。

“就像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

许从周说完,烘手机也停了,揉她头顶的那只手暖暖的:“我们回去吧,刚刚那群人走了。”

“所以,刚刚他们说的那件事的后半段结局怎么样?”许从周问。

段弋给她复述:“被害方似乎不同意和解和撤诉,李知谦估计……李知予她哥哥叫李知谦,估计是铁定得坐牢了。”

李知谦的结局如何对许从周来说就是快捷情绪之一,又叫听过就不在意,用于满足一个人每天的一个八卦好奇指数。

“你说李知予会找你和盛扬帮忙嘛?”许从周告诉他很多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霸道的总裁好不容易和女主角有一点感情进展了,然后女配就出事了。”

“找我能干嘛?擦眼泪是餐巾纸的工作。”段弋又笑她:“怎么会这么觉得?”

许从周撇嘴:“你听故事的时候不是很心疼关切嘛。”

段弋笑,笑声划过他的喉间:“你管我刚才那副标准小区老太太听隔壁儿媳故事坏话的表情是心疼关切?在哪里看的这种没营养的爱情书?我以为你的书单都是世界名著。”

“宋上月,我一个学中世纪文学的朋友总是和我分享那些故事。”许从周说完又不服气:“怎么就没有营养了,珍妮特的《写在身体上》还被誉为是一本苦逼□□爱情文艺小说,可我就很喜欢。”

那些被冠以名著之称的,又有那些不是在□□之中的挣扎,在精神方面的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