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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5)+番外

许从周的目光还在四周,抬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最近还在找你麻烦嘛?”裴岷问。

裴岷说没有说名字,但许从周知道他说的是盛扬。

许从周转头看向裴岷,伸手撩起自己的头发,酒吧的灯光不好,看不出脖子上面残余的淡粉色指痕:“如果上回醉酒掐我脖子不算找麻烦的话,那就没有。”

听完,裴岷瞬间脸色变暗:“你和周阿姨说过这件事嘛?”

许从周摇头,反过来安慰起他:“他现在喝了酒发病才会反常,一般情况下挺正常的。也就平时我和他唱反调的时候他会限制我自由而已。”

裴岷:“限制自由严重了就是非法囚禁。”

“那你要我和我妈怎么说?”她说罢,她眼眸暗了几分,望着四周觥筹交错:“他是我前男友,现在还成了我哥。我妈把他爸当作第二春爱的死去活来。我现在听我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讽刺。”

许从周。

她爸爸叫许嘉茂,她妈妈叫周蔚,许嘉茂从于周蔚,从一而终的从。

可爸妈离婚了,她妈还妄图把她变成盛从周。

要她怎么说?对她老妈说你再婚对象的儿子一直企图侵犯你女儿?还是说你继子是你女儿的前男友?

她有时候都觉得很搞笑,他们那栋房子里的关系,不过是布景在淮煦街的《雷雨》话剧。

裴岷用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口,不语。

许从周起身去厕所,然后就碰见了段弋。

跟着段弋出酒吧的时候,许从周给裴岷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先走了。

-

一座城市最不缺的存在有三种。

一种是药店。

一种是理发店。

还有一种是层次规格不同可分为小旅馆酒店等的,他们允许婚外情、旅人、一夜情甚至其他能言和不能言的原因入住。

他们都没开车,所以酒店是就近找了一家。

酒店楼下有一家便利店,感应门自动开了,店员在听见门铃的一瞬间便把‘欢迎光临’放在了嘴边。时代变化,文明在光速发展下带来了性文化的开放。

在爹娘的哀怨声下,酒店行业看见金钱的颜色,无痛人流和避孕套在互相兜底。

他是来买烟的,在收银台旁看见避孕套,问许从周:“你对套子有要求吗?”

她摇头,付钱的时候他把许从周手里两罐啤酒拿走一起结帐。

酒店存在欺诈可能,外面看着还挺不错,结果里面的装修属实太一般。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有些老旧,不过好在卫生间不是全透明的,他先洗的澡,等许从周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他倚在床头,电视里正在放比赛。

便利店的购物袋放在床上,许从周坐在床边,从里面拿了听啤酒。

他的注意力被易拉罐打开瞬间产生的气体声吸引走,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到她脸上,伸手把被子掀开一角让她趟过来。

她没靠在枕头上,背后挺得很直,显得整个人都很拘谨。

电视里的不是球赛,是场电子竞技的比赛。许从周不玩游戏看不太懂,段弋想给她解释,但游戏这种东西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通的。

他坐起身,开了另一听啤酒。

喝酒能壮胆,但一听啤酒的程度对许从周没有什么作用,喝完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嘴巴里淡淡的小麦啤酒的味道。

可很多事情能推卸了,比如他凑过吻她脖子的时候,她可以说是因为喝酒了才脸红。

直奔主题才更符合当代社会。

但不适用于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电视机里的比赛还在慢慢放着,他突然问起了她和盛扬的关系。

“我妈再婚嫁给他爸了。那时候我们刚分手,分手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结果没想到住一个屋檐下了。”她把自己两年多的爱情和父母狗血的故事浓缩在了短短的几句话里。

那场无果的恋爱和浪费掉的热忱,至始至终让许从周耿耿于怀,尤其是那天,他掐着她的脖子,白色的药片和棕色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他嘴里喊得是‘李知予’这个名字。

‘菀菀类卿’真的可以诛心。之前交往的时候,盛扬不准她和自己的过去有关,那她现在就偏要和段弋有关系,偏要和他的过去有关。

他没说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他手里那听酒也空了,他下床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然后关掉了电视机。许从周看见他从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东西,他走进卫生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脚步停在门口的开关处,问:“要关灯吗?”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挤进室内。

他像那些挤进室内的光一样,挤进她腿间。房间里也没有完全不可见,星光月色透过薄纱材质的窗帘照进室内,没有关上的窗让夜风穿堂入室,窗帘下缝着带珠子的流苏,被风吹动的窗帘是个乐团指挥,指挥着流苏碰撞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