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口菇进许从周碗里。
他不饿,用纸巾擦拭着手指,感概着:“我以为一个人到了二十岁字自然而然就变好看了,自然而然就喜欢咖啡了。”
现实总是这样,你的字和初高中没什么变化,你或是听话没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或是读书的时候没人看的上你,二十出头还没感觉,等大学一毕业就会知道,国家不会分配对象,身边的人都是和高中大学的同学恋爱。等到了社会你和谁谈?外卖小哥?滴滴司机?门卫大叔?
扒手随处可见,警察局的报案记录里,从衣物到钱包什么东西都有人偷,就是没人来偷你的心。
段弋抬眸看着拿着白瓷勺一勺一勺挖南瓜吃的许从周,她的食欲和睡意正在身体里斗争,段弋轻轻的唤了一声周周。
她视线终于聚焦了:“怎么了?”
前两天和黑狗聊天的时候,他们聊到了许从周,黑狗问他对许从周的感觉,叫他宁缺毋滥。
他感动,倒不是兄弟之间的劝说,而是黑狗这种文化水平居然知道宁缺毋滥这种成语。
“她只有一点不好。”段弋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黑狗不知道哪里看来的恶俗段子:“不爱你?”
段弋拉了拉嘴角,摇头:“她为什么比盛扬小?到时候结婚了,我不就是盛扬的妹夫了?想被他叫姐夫。”
黑狗白了他一眼:“你们都没谈恋爱呢,你搁这儿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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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酒店醒来的许从周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很有意思的断片。
她忘了自己怎么回来的,但记得半夜是怎么被段弋弄醒的。阳光从未拉起的窗帘投入室内,她膝盖只要稍微弯曲一下就在床沿外了。
又被挤到了床边。
索性腰上横着一截手臂她不至于掉下去。
昨晚睡觉的时候,两个人相安无事的睡在两边,许从周睡着睡着就感觉身边暖呼呼的,冬天温暖的怀抱尚且是受欢迎的,只是腰上和脖子下都横着一条手臂让她有些不舒服,轻手轻脚的从段弋怀里爬出去,睡着不过半个小时他又贴了过来。
鼻息缓慢而沉重,洒在她脖颈上有些烫人,她又躲了躲。
他得寸进尺的开始抢被子,许从周被他挤到床边的时候,甚至下了床换了一边睡。
他故意似的又重演了一遍之前的戏码,后半夜的时候许从周又累又困干脆由着他挤过来,除非是真的被他手臂硌的不舒服了她就会叫醒他。
他半梦半醒的挪开了一些,只是手还圈着她的腰,一把将她从床边又扯回了床中间。
酒店的枕头只有一个得到了利用,原来房间里的床就不算大,他愣是挤过来还空出一大半来。
昨夜里的情|欲味道已经沉淀下来了,她一睁眼就看见旁边的椅子上他们的衣服摆在一起,没有生命体征的棉质物体搅成一团,甚至是色彩相近的黑白色还有些分不清,但不知道这一幕的触手触碰到了她隐匿的神经,比此刻被他抱着还让她觉得羞怯。
察觉到段弋醒了是因为腰上的手臂往上挪了挪,他没穿睡袍,□□的胸膛贴着她脊背的弧度。
许从周在被子下拍了拍有些硬的手臂,他识相的放松了一些好让许从周翻身。
他刚醒,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这枕头对许从周来说有些高了,睡得她很不舒服。男性的睫毛通常都不怎么翘,段弋的睫毛也是这样,长但是不翘。
第19章
男人在床上的话和我马上就还钱并列为二十一世纪最新型诈骗。
许从周昨天夜里没有睡好,靠近中午的时候她被饿醒了,床边还有人。
段弋也没起。
许从周翻身面朝他的时候,他正玩手机,因为她翻身的动静,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目光和许从周对上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醒了?”
许从周没立刻回答,放松筋骨的伸了一个懒腰,只是牵扯到酸痛的腰腿,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
许从周抬腿,把自己腿翘在他腿上,倒是缓解了不少的酸意:“没事,几点了。”
段弋把自己手机屏幕转向她:“十一点半了,可以起来吃午饭了。”
每个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许从周也不例外,只是枕头下面摸了摸也没摸到,不死心的拿起枕头还是没看见。
找手机的过程是多少段关系中对信任的重大考验。许从周又倒回枕头上,抬手拍了拍段弋:“是不是在你枕头下面?”
“不在。”他直接回答。
许从周不信:“你起来。”
拿走他的枕头还真的不在,段弋一扭头就看见她手机在她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叹了口气,伸直了手臂去帮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