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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125)

那些五彩斑斓的颜色,只在童年的梦境中出现过。

后来整个人生都过得太过灰淡,这些橙红、靛蓝、绛紫、草绿就再也不曾入梦。

“我的守宫们也是彩色的。”

他这样强词夺理,那意思好像是怪她怎么没有爱屋及乌也多爱它们一点。

“怎么,想你的小宝贝了?想它们就回去吧,不用陪着我,真的。”

从来到岛上,他真可谓是贴身24小时守着她,让她连出门找个药店买避孕药的空档都没有。

当然也可能岛上压根儿就没药店。

“英叔和王嫂会帮我照顾它们的,这些年他们都学会了。”

他有时出差在外,十天半月回不去也是他们帮忙照顾。

但他其实更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由太太照顾它们。

这样就好像他是爸爸,而她是妈妈。

他的童年不曾玩过家家的游戏,一蹉跎竟然到了这个岁数才启蒙,感觉好像有点晚了。

关于孩子,两人有着这般截然不同的心思,在床上的节奏跟之前也就不太一样。

没有药,元熙不敢冒险,一次两次可以,多了谁都说不准,因此能推就推,说自己时差啊、困了要睡觉啊,甚至同床共枕都有意跟他隔远点儿,避免撩到他。

反正床那么大,纱幔笼罩下,像一个小小的房间那么大,隔开一些距离,也不觉得怎样。

总之不如以往那样主动。

聂尧臣也就不多做什么,挨着她睡也只是轻手轻脚从身后抱住她,看她睡得好,顶多亲亲她,主动伸手在她身上轻拍几下,像哄小孩那样。

他原本就不是个重欲的人,这方面全都是赵元熙一个人开发的,跟她节奏频率几乎一致,她不要,他也就淡淡的,随她高兴。

没有了那种焦躁、悲痛之类的负面影响,她心里虫咬蚁噬般想要的欲望像是被关回笼子里的兽,不再发疯狂乱地跑出来横冲直撞,不受控制。

只有早晨,他会稍稍亢奋一些,又恰是她最不设防的时刻,他就缠住她亲吻,结果刚有点感觉,阳台上就传来砰砰响声。

那只猴子,不速之客,为了早餐吃的圆满,好像还挺不耐烦等他们似的。

被叨扰了两次,聂尧臣只有仰躺在枕头上扶额叹息的份。

元熙好笑,翻身下床就去跟猴子打招呼,给它香蕉之外还另加新鲜的面包和饼干。

人和人,人和自然之间,都那么和谐。

本来以为这次出来,两人会像不共戴天的仇家般带着对立的情绪,再也没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时那样和平相处,哪知道反倒度过了两人在一起最平静的一段时光。

聂尧臣没收了她的手机,房间电话不可拨打国际长途,几乎掐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但这只限于她,他自己仍拿手机、电脑工作,多方连线会谈。

她毕竟在秘书处工作五年,他的工作一度就是她的工作,因此只要只言片语,甚至只要看他跟什么人通话联络,就能猜出公司大致有些什么状况。

最近几天他明显忙碌起来,有时盯屏幕太久会觉得眼花,偶尔会戴眼镜,因为疲倦,肤色比平时还更显白,一点也没有热带阳光烙下的痕迹。

显然公司有大事发生,因此他跟聂舜钧也时常有通话,都有意避开她接听。

她开始几天憋得发疯,也想过找个电脑或国际线拨打电话,问问含琦究竟发生什么事,这几天反而淡定了。

聂尧臣既然让她看结果,应该就是要等尘埃落定,才会让她回去。

她如今鞭长莫及,急也没用。假如真有线索,含琦和田警官他们也不会放过,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本来想午睡之后出去走走,聂尧臣却让她简单收拾点东西:“我们上游艇去。”

她倒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有游艇。

她瞥一眼他留在房间里的电脑:“这样走开不要紧吗?”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我已经跟他们说,这两天不要烦我,找不到人的。”

“我们要出海去很远?”

“去了你就知道。”

神神秘秘的。

她以为就跟钓鱼船似的,出去晃一圈就回来呢。

元熙换了一身裙摆幅度堪称夸张的长裙,挂脖的细绳绕到她颈后,衬得她肤色如雪,为了避免晒伤才套上一件白衬衫,下摆在腰线之上打了个结,俏皮随性。

她随身就没有行李,衣服都是到这儿之后现买的,全是各种热带风情。

游艇泊在码头,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不像是能够出海走很远的样子。

聂尧臣在艇上向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元熙的眼睛被宽大的太阳镜挡住,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但看得出她有一刹那的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