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未开，途经白桦林(96)

“阿林”赵司陌不知道杨树林还承受了这些，呆呆地看着他，眼眶因为刚才哭过又红又肿。

“我没事”杨树林对赵司陌笑着摇摇头，又转向奶奶说道“奶奶，我不说一辈子，我只说，我还活着一天，我便爱他一天，这不是承诺，这只是我想做的事情，奶奶，生离死别是人生最恨又是最无能为力的事情，留下来和离开的人都痛苦，奶奶，以后我和小陌一起陪你，好不好。”

“奶奶”赵司陌将头靠在他奶奶的手背上，低声喊着。

“你这孩子”赵奶奶断然是没有想到杨树林还有这些经历和这些想法，刚才说的话虽然是气话但也是真心话，看着这俩孩子，心里一阵揪着，叹道“你爸妈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本来我是想高考完找个机会...”赵司陌小声的说道“谁知道大帛他不靠谱”

“你还怪他，你瞒你爸妈就算了，瞒我做什么”奶奶佯装生气的指了指他的头。

“这不是怕你生气么，想凑个高兴的时间说”赵司陌揉了揉自己的头，冲着奶奶撒娇“奶奶你同意了么”

“我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如果你们能做到我说的条件，你们爱怎么就怎么。”

“能能能，是吧阿林”赵司陌高兴地应着。

“什么条件？”杨树林被刚才奶奶那一激是怕了，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这回学聪明了。”

杨树林摸摸头，笑着说“嘿嘿，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么”。

“这样吧，你刚才这番话我也是听到了心坎里的，但是我是个大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我都是见过的。你们现在的感情说实话还很脆弱，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怎么就能认定这个人就是一辈子呢。所以我想的是，给你们五年的时间，这五年里你们不能联系，五年以后你们如果还觉得对方是彼此对的人，那么我就不会再阻挠你们。”

“这...”赵杨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怎么？五年而已，就做不到了？你们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做，能做，奶奶我们可以”赵司陌下定决心一般，捏着拳头站起来“阿林，可以的对不对”。

“...”说实话，杨树林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到，并不是说不愿意，只是想着离开赵司陌一秒，自己都难以承受相思之苦，何况五年。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了，同时，这不也是你证明你爱他的决心吗？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刚才我说的离开小陌也是答案了”赵奶奶看向杨树林，看着他满脸都是心疼的样子，自己也不是很好受。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做决定，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小半青春付诸东流还差点葬送自己，这个疼爱的小孙子可不能再受点委屈了。

“奶奶，我答应你”杨树林终于下定决心，承诺到。

“好，那你俩发誓吧”赵奶奶一正身端坐在椅子前，注视着两人。

“啊？”

“发誓，以我的健康和生命发誓。五年之间你们不能以任何方式联系彼此，以高考结束的那天时间为准，五年后的那天，如果还有对方，杨树林你就来老家找我。”

“奶奶，我可以做到，但我不能以您的健康发誓”杨树林断然拒绝。

“不行，只有一个选择，你俩跪下发”

赵司陌应声跪下，跟着杨树林跪在奶奶面前，含着眼泪对着天，对着奶奶说出承诺。

赵奶奶见状才满意地起身“好好备考，不要耽误学习，我去给你们做饭。”

赵司陌已经快哭死过去了，坐在地上抽抽涕涕，杨树林起身过去扶他起来坐着，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细声安慰他“相信我”

“奶奶...奶奶明明是为了我好，还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我...我”说着又哽咽起来。

“我知道，我...我不会让奶奶有事的，以后我会对奶奶好的，会对你好，对奶奶好，对你父母好，不哭了，好不好。”

“嗯”赵司陌慢慢平复抽泣，又跑去厨房抱着他奶奶撒娇，留下杨树林坐在椅子上发怔。

五年，要是说长不过转瞬即逝，不长呢，在日日夜夜的相思之下，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又何来的短短五年之说。只是今天发了这誓言，也不能耍什么小心思了，于是心里又做了其他的打算，然后好好珍惜这最后两个周的时间。

----

学业两人都不能耽误的，杨树林每天奋战下来，分数也提升了不少。赵司陌只要照常发挥，便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两周时间过得很快的。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以后，杨树林直到最后一秒钟，才起身走出教室，他和赵司陌并不在同一个考场。杨树林站在走廊上，三分钟后，赵司陌出现在他的视线，赵司陌往后抬头看了一眼，他看见杨树林站在那里，于是放心的回头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