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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46)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誓言说到一半,锺魁就两眼一翻摔了下来,还好张玄有防备,伸手扶住了他,但即使如此,他也被撞得向后连退好几步,幸好后面是墙壁,否则他会跟锺魁一起直接滚下楼去的。

抱着体重颇沉的家伙,张玄很希望自己也一起晕倒,那他就不用为现状犯愁了,还好他们已经到了二楼,张玄扶着锺魁勉强挪下楼,推开后门走出去,员警们还没来这边,他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往自己的车位挪去。

谁知没走几步,张玄就傻了眼,停车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火海,他的mini cooper早被烧得不成模样了,火旁站了不少人,他不知道是员警还是消防人员,没敢再靠近,直接折了个方向向道边走,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喂,你停下!」

被发现了,张玄立刻加快了脚步,锺魁几乎被他拖着跑,呼哧呼哧跑出一段路,张玄有些撑不住了,眼前景物开始恍惚,头很沉,很想直接躺下睡上一觉,但他也知道一旦那样做了,后果会怎样,只能强撑着向前慢慢挪。

蹭了一段距离后,手臂传来冰冷,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以为是员警追来了,回头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整具白骨,看这造型很像是俞晴的人。

真是不死心啊!

看到另一具白骨的手探向锺魁身上的背包,张玄知道它们是为了盒子而来,抬腿一脚把拦住自己的家伙踹飞,身上已经没有道符了,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拿了警棍,把警棍搭在抓锺魁的那只手上,看着骷髅很完美地跳起踢踏舞,这才又加了一棍子,将它撂倒,然后拖着锺魁奋力向前跑。

其他几只骨妖紧跟着追了上来,张玄体力透支,没跑多远就被它们围住了,他挥舞警棍打倒一只,但另一只的指骨已经逼到了眼前,仓促间无法躲避,他正准备咬牙承受这一掌,就听枪声响起,攻击他的骨妖的头颅被打得粉碎,它也随之消失在空中。

张玄一楞,随即看到一辆纯黑轿车以飞快速度驶来,在他身旁停下,后门打开,里面的人叫道:「上车!」

沉稳浑厚的嗓音,张玄一直绷紧的心神顿时松懈了,急忙把锺魁塞进车里,他正要上车,肩头被追上来的骨妖抓住,没等他反击,又是一声枪响,骨妖随枪声消散了,车门关上,轿车向前飞快驶去。

没见面时,张玄不止一次想起他的招财猫,但现在在这种状况下看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最后还是聂行风先开了口。

「系好安全带。」

这句话只代表了一件事,张玄立刻从善如流,给自己和锺魁系上安全带,聂行风从后视镜里看到上身赤裸的锺魁,眉头皱了皱,却什么都没说。

后面传来警笛声,聂行风扫了一眼,脚下踩紧油门,没多久就把警车甩开了,不过车外不知何时蒙起了一层薄雾,所有景物都在雾中变得影影绰绰,怪异声响不时撞击到车身上,隐约是攀附上车的人骨,却因为过快的车速,瞬间便被甩开了。

车里很冷,不像是空调造成的低温,张玄看到外面薄雾逐渐化成冰渣,挡风玻璃前方也开始结霜,他问:「怎么回事?」

聂行风也不知道,他放缓车速,将外衣脱下来扔给张玄,又将暖器开到最高档,不过还是无法抑制寒冷的蔓延。

玻璃结霜还是小事,前方路面明亮得耀眼,像是整面道路都结了冰,奔跑中车体不断被带动摇晃,他只能极力稳住方向盘,只听车轮下传来有规律的弄嚓声,像是结冻的冰雪被轧过后的声响,挡风玻璃上霜花越结越多,很快,连视物也变得困难了。

聂行风看看其他车窗,发现后窗和两侧玻璃状况更严重,只好将油门踩得更紧,引擎强烈响声中,时速表瞬间越过了二百的界限。

张玄坐在车后,也是同样的紧张,却不敢出声吵到聂行风,感觉到旁边身驱动了动,锺魁揉着眼睛,像是苏醒了,他二话不说,一拳头挥过去,成功地让他又陷入昏迷。

很幸运,随着车速的加快,霜花飞快散开,他们冲开了幻影的束缚,那些围击他们的鬼魅不甘心就此离去,在外面发出怪叫,聂行风看到几只骷髅骨架还固执地攀在窗外,他拿出犀刃,放在方向盘前方,他现在没有太多神力驱使法器,但神器本身的杀气也是那些鬼魅无法经受的,立刻尖叫着消散在空中。

聂行风松了口气,正要放缓车速,忽然看到一马平川的亮光大道消失无踪,雪地不见了,四周骤然阴暗下来,直觉告诉他不妙,急忙踩住剎车,把方向盘往道边猛打,与此同时,前方传来强光,一辆大卡车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

轿车堪堪在卡车直撞之前跟它错了过去,冲进安全岛,及时剎住了车,车里三人却因为强烈冲力都同时向前猛晃,张玄额头被撞到,这给了他入睡的借口,车停下同时,他想──累了一晚上,他也该休息休息了,反正有董事长在,他会解决剩下的麻烦的。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醒来时张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眨眨眼,首先看到天花板上的花纹,周围很静,有种医院里特有的气味,他转了下头,就见聂行风躺在旁边的床上沉睡,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张玄立刻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也是病号装,跟聂行风的一样。

「我讨厌这样的情侣装。」他低声嘟囔。

聂行风只是浅眠,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睛,正对上张玄投来的视线,两人分开没多久,但这种状况下相对,都觉得有点尴尬,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恶行」,张玄懊恼地揪揪头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做开场白。

还是聂行风先开了口,「抱歉,说好不联络的,但我没遵照我们之间的约定。」

张玄把眼神转回来,静静盯着他,聂行风又说:「我接到了汉堡的求救电话,觉得这里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你只有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所以在跟汉堡连络之后,他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昨晚他也在歌剧院,为了不让张玄发现他的跟踪,他没有接听电话,后来张玄和钟魁去了百货大楼,他便跟在后面,美甲店里的恶斗他知道张玄可以应付,所以一直没出现──他想张玄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过没想到后来张玄的车会被炸掉,还被员警和鬼魅两头追赶,所以不得已才现身。

这些聂行风都没说,但他的想法张玄很清楚,垂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这话该我来说,明明知道没有我在身边,你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得很好,却还是放不开手,其实……」

话半路被拦住了,用柔软的双唇,张玄掀开毛巾被,靠在聂行风身上,吻住他的唇,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没介意,相反的,因为他的出现,自己变得安心,或许就是知道不管自己做多少暴戾或任性的事,都会被包容,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用尖锐话语去刺伤对方,自私的本性促使他,在伤痛发作的时候,希望对方也感受到相同的痛苦,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受尾戒的阴力影响。

聂行风没推开他,而是抱住他的腰将他搂进怀里,接受他甜蜜的送吻,体温在热情接吻中迅速升温,彼此亲密的贴靠,融化了冷战后的小隔阂。

见聂行风没有推拒,张玄很满意,啜着他的嘴唇说:「董事长,下次你别再在意我的面子问题了,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多希望跟我搭档的人是你,那个笨蛋啊,跟魏正义和乔和小狐狸和汉堡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你十分之一好,我想晕倒都不敢。」

半是委屈的口吻,透过热吻喘息传过来,像是在间接肯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好久没听到这么动听的情话了,聂行风心情大好,抚着张玄的头发,说:「所以,他们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情人。」

「那是不是该做些情人该做的事呢?」感觉到顶在自己小腹上的利器,张玄眉眼弯起,聂行风的反应让他心头最后一点阴霾也消散了,笑眯眯地发出提议。

聂行风一楞,本能地扭头看房门,这间病房虽然是单间,他也交代了医生不用查房,但大白天的,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张玄没给聂行风拒绝的机会,俯下身,退到他的腿上,撩开病服的下襬,在他小腹上舔动起来,这个动作迅速瓦解了聂行风的理智,两人很久没亲热过了,他心里也很想要,于是扯过毛巾被掩在两人身上,以免在有人误闯时尴尬。

默许是犯罪的同党,聂行风的反应让张玄的动作更加放肆,在他肚脐间吻咬着,又伸手扯下了他的睡裤,于是,作为男性象征的庞大物体立刻弹了出来,顶端溢着亮晶晶的液体,证明它现在有多么迫不及待的想被爱抚。

张玄低头含住了,感觉到聂行风的腰身随着自己的动作猛地一弓,他抬起眼帘,故意一边舔舐他的阳具顶端,一边问:「我好像很久没吃你的东西了?」

眼瞳在动情中慢慢转换了颜色,蓝宝石般的澄净,像不谙世事的稚子,用无辜的口吻说着这么色情的话,却偏偏触到了聂行风心口柔软的地方,阳具颤了颤,胀得更大了,斥道:「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