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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33)

我等了半天欧齐也没再出声,就忍不住调高尾音问他:“完了?”

欧齐收回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完了。”

我瞪大眼睛极不满意的把尾音挑得更高说:“这就完了?!”

欧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仍然面无表情的说:“不然呢?又能怎样?”

我愣了,是啊,不然又怎样?我想探知些什么?我探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起有天跟苏一起聊天,我问她看过《奋斗》没有?她用粘腻的南方汉语尽心尽力的模仿着东北普通话回答我说:那是必须的耶。

我说:苏,我觉得你特别像杨晓云她妈,贼精。

苏说:可是我不占别人便宜哦。

然后苏问我:安,你知道你像谁吗?

我说:像最好看的那个。

苏说:你像米莱。

我说:你觉得米莱最好看?

苏说:不,你比米莱好看,么么!说你像米莱是因为你跟米莱一样,一直处在失恋的状态里,表面活得快乐洒脱,心里却始终都没有真正放下过。

我说:苏,我说你像杨晓云她妈是不对的。你扮猪吃老虎,你比杨晓云她妈还精!

我对欧齐说:“欧师兄,我总结下你刚才的发言。从你的发言中,我领悟到的已知信息是:1.发生了些事。2.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昇是一对。另外,我收集到的未知疑问如下:1.发生了些事。2. 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昇是一对。最后,我从你的发言中提炼出来的主旨是:这些既是已知又是未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不想为外人所知。所以,我决定我就不刨根问底的再问下去了。”

欧齐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幽深,然后感叹的说:“安,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像一朵解语花一样能让人感到轻松自在。”

我听了欧齐的话忍不住有点美美的,最近这是第二个男人夸我了呢,真的很爽很受用。可是欧齐紧接着说的后半句话,简直有如雷神惊现,让我除了头顶生起焦烟之外,更加深深的陷入了苦恼与惆怅之中。

欧齐的下半句是:虽然你大多数时候都傻傻的,既爱渴又爱饿,爱吃肉胜过一切。

我想了想,欧齐的意思其实俩字就能概括。

笨。

馋。

我呸!

第40章 扭曲了的关系

有时候我想,如果让苏跟欧齐俩人对话,该是怎样一番巨雷vs巨雷的惊天对决?一个你问她问题,她四两拨千斤;另一个你问他问题,他的答案本身就是你想问的下一个问题。

我从来不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件费劲的事,可面对苏跟欧齐时,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具有多动症倾向的自闭症或抑郁症什么的。

那天跟欧齐吃完饭,继夏修的那些话之后,我又收获了一个有如慢性毒药一样可以用于长期自我折磨的崭新问号,那就是欧齐所说的“发生了一些事”。

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哪些事,居然能让许灵当年先选择了欧齐,而在多年之后竟又可以再去捕获身边已经有女朋友了的杜昇?

而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跨越时空的特殊3p方式,居然三个人都接受!别管圈圈叉叉某某三个人心里各自都乐意不乐意甘心不甘心情愿不情愿,反正单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三个人都是接受并在维持着这种扭曲的男女关系的。

那天我突然想起杜昇去美国前在电话里说过“我们都曾经那么爱她,如今你却伤害她”和“你休想再碰她一下,我会带她回国”这两句话,于是我想办法试探欧齐的口风,我问欧齐:“欧师兄,我经常从一些资深的街道蹲坑看相专家们那偷师并积累了大量准而雷的看相经验,你这个面相吧,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也别不高兴,是最典型的暴力相,说白了就是爱打女人。”其实我是瞎编的。就是为了想知道所谓“伤害她”是怎么个事。

欧齐听了我的话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说:“安,你是算的,还是猜的?”

我一愣,呆呆的说:“猜的。”欧齐真鬼,居然听得出来我在胡说八道。

欧齐没有生气反而自嘲的笑笑说:“安,我给你的印象,让你觉得我很暴力吗?所以你猜许灵选择离开我而跟杜昇走,是因为我有可能是个对女人拳脚相加的粗暴男人?安,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可是依靠想象力来判断问题是不明智的,所以你答对了一半也答错了一半。我是个不屑使用暴力的人,如果用脑子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偏偏选择用手去解决它,岂不是愚蠢?不过我的确打了许灵一巴掌,而许灵也的确是被我这个巴掌给打走的,可是那巴掌打的是她,疼的却是我。如果你的爱人在跟你亲热时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安,你会怎么样?会不会甩给她一巴掌?”

我说:“不会。”

欧齐很意外我的回答。

我又说:“一巴掌太少。此时如果佛祖肯满足我一个愿望,那么我希望自己化身为蜈蚣精,这样每只手一巴掌的话,还差不多能解解气。”

后来我问欧齐:“为什么肯把自己的事讲给这个才只见过两次的人听?”

欧齐的回答让我有如被痴呆大仙附体被孽傻大怪摄魂,我怔愣的状态足足保持了一分钟。

欧齐说:“安,杜昇带灵走的前一晚,烂醉如泥,我没见过他哭,可是那天晚上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我说,品品,对不起,你忘了我吧。你问我为什么肯把这些讲给你听,呵呵,安啊,因为我猜,你就是那个让杜昇流了泪的品品吧。”

当我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我想那一刻我的脸色一定惨白得吓人。我心里乱得比赵和平同志的鸟窝头还更加印象派。

我心中充满惊疑。我问欧齐:“你知道我是谁?”

欧齐平静的回答我:“恩。”

我再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欧齐说:“在学校听见传言的时候。”

我又问:“知道我是谁,所以肯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知道我是谁,也肯告诉我这些你们之间的事,只是说的时候却总是避重就轻,那些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你却偏偏将他们隐藏起来不对我说。欧齐,我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欧齐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未知某点对我轻轻的说:“告诉你的那些,是因为你想知道。凭杜昇的性格,我猜,他既然在你和灵之间选择了灵,那么他对你就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不告诉你的那些,安,我只能说,恕我抱歉。”

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对欧齐说:“你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给别的男人,让了之后还心心念念的放不下,欧齐你知道吗,你的这个做法竟然跟杜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只不过区别是,你念着的女人此刻正陪在杜昇身边,而杜昇放不下的那个,现在却坐在你的对面陪你吃着饭聊着天。这可真真是人生无处不狗血啊!”

欧齐听完我的话没出声,只是坐在那里笑,笑得高深莫测,笑得不辨喜怒,笑得我心冷眼涩。

那笑容彷佛并不出于人间,那笑容阴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分别的时候,欧齐对我说:“安,你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谁都不希望伤害你。”

我回给欧齐的,正是他刚刚那种仿佛来自地狱一样的,阴冷笑容。

后来回到家,我问苏:“台湾的现代女子,如今还讲究从一而终吗?”

苏回答我说:“台湾的过去女子,也未必讲究过从一而终吧。”

汗!四两拨千斤一次。

我再问苏:“如果一个女人,先跟了男人一,后来又跟了男人二,男人一心里有着她却能放手她,男人二明知道她跟男人一的过去却能接受她,苏,告诉我你觉得这里边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地方。”

苏伸手挠了挠头皮然后认真的回答我说:“很明显,不该选男人二。二就是傻,俗话说,好鸟是该‘择良木而栖,逢佳时而鸣’地,可见此女不是好鸟。安,我那句俗话引用的对不对?”

无语!四两拨千斤两次!

我三问苏:“苏,约翰最近怎么样?”

苏略为纳闷的回答我:“他最近很好啊,你想见他吗安?想的话我立刻叫他过来出现在你面前被你看个够!”

我真服这小妞,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特别有一种“与人分享其乐无穷”的变态高尚!

我说:“苏,我不是想见他,我就是奇怪,你雷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还能健在?看看我吧,就快被你雷成肉渣子了!”

苏惊叫着说:“安,那你岂不成了任渣!”

靠!

这回她苏四两拨的竟然是我任千金!

我怒了!

二话不再有,飞身怒扑之!

拳脚狠赠予,誓废此白痴!

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在互道晚安之前,我和苏互相揪住对方的睡衣领子齐刷刷的大叫:“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再齐刷刷的大叫:“你先说!”

然后苏/我齐刷刷大叫:“你/我先说!”

然后我大叫:“苏,我怕我睡不着!我揣了一肚子没有答案的为什么,你说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然后苏大叫:“安!教授给你发邮件说让我们明天比一大早还一大早些去找他,他有事情要跟我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