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31)+番外

可是,就在这个激情澎湃的时刻,就在我决定大阔步奔向长桌的时刻,陶德却冲上来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一副特别为我着想的样子说,“白,我们队里的要求是不逼女孩子喝酒,你可别过去……喝醉了不好……”

我用力挣了挣陶德的钳制……

没挣开!

于是,我用力甩开了他的胳膊,豪迈地说,“这是什么话!有酒一定大家一起喝!”我吴可白只有在特别寂寞的时候才会一个人对月对空畅饮,多半时候,我喜欢找人对饮。可是,柳焉搬去和钟华勤住以后,我就再也没找到人和我对饮了,因为找不到人对饮,我也便再也没喝过酒了。不是因为不想喝,只是怕喝下的是寂寞。

天知道我此时此刻想喝酒想疯了!

在众酒中找到我熟悉的挚爱的啤酒,摸出开瓶器麻溜儿的开好酒,趁着众人干杯的空当,我也举起酒瓶,豪气干云的喝了下去……

Mise怎么不在?块头都在的说。

……

……

豪饮了近一个小时,当我好不容易脱开胖子的魔掌,凭着出色的听觉循着琴音的轨迹,半踉跄着在某个不知名的大房间看到一架大钢琴并看到大钢琴前端坐着的黑色身影时,我微笑了,我不踉跄了,我圆满了……

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这个大房间里除了地方大,钢琴大和窗帘大之外,没有别的家具和物品,连把椅子都没有。我却有些站不住,于是我干脆走到落地窗边坐了下来,嗯,地板有点凉,但很舒服,我要好好酝酿我的精气神和他好好聊一聊。可是,还没等我去安慰他,我自己就先被他给感染了。

钢琴音很悲,悲得我想落泪。

钢琴音真的很悲,悲得我真的落泪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啤酒胃难受的原因,我的眼泪越流越凶,我竟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手胡乱的去擦,去抹,去改变它的流动轨迹以免它们流到嘴里……泪水的味道很不好,很不好。

“有那么难听么?”Mise不知道何时也坐到了地上,就坐在我旁边。我大概泪眼朦胧到辨物不清晰了,竟没能在他看到我哭之前先伪装好。

“为什么要弹这首?”以前没听过《Somewhereonlyweknow》的钢琴版,没想到,单单只是曲子也能让我这样神伤这样无措。

“很抒情。”

“弹得很好,你看,我都哭了。”既然没能来得及掩饰,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说完,我又随手撇了一把眼泪。

“你和我的爱好很像,很神奇。这首歌我也一直很喜欢,很喜欢。”Mise肯跟我说话,证明有继续的空间。

“很多人很喜欢,本来就是一首很棒的歌。”

Mise偏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出他的一只长脚,曲起剩下的一只,双手闲散的放在膝盖上,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势在我的余光里坐着,接着,他说,“李斯特说过,音乐是不假任何外力,直接沁人心脾的最纯的感情的火焰,它是从口里吸入的空气,它是生命的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我觉得这话里说得尤其对的是,‘它是从口里吸入的空气,它是生命的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我就是这样,血管里都流动着音符。你说,我该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抛弃我的血液抛弃我的空气么?”

所以,你这是在和我袒露心扉么?我有些惶恐。

“那要看,其他的事情是什么。”

“爱情,婚姻,家庭,责任。”Mise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要看,你爱这个人有多深,那要看,你的婚姻道路光不光明,那要看,如果你抛弃了你的空气,你的家庭会不会受到震撼,那要看,你的责任迫不迫切,而且……你已经作了选择不是么?”你看你今晚都来了。

我blahblahblah的说完这些后,Mise转过脸来定定的看了我很久,然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压抑了很久,也许,正需要这样的爆发。”

“压抑了很久?”我逮到了一个关键词。

“很久。”这两个字从Mise嘴里说出来像是强调,“正如你曾经对‘面具’作过的理解一样。我就是生活中这样一个庸碌的凡人,戴着面具伪装着自己和别人交往,相处,做一些并不那么随性畅快的事情……可是我一直觉得,有‘S.mask’,有这五个人在一起,我的生活还不至于那么惨,所以,每周我一定会抽出我所剩无几的时间和我的乐队在一起,说实话,如果没有‘面具’,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终成为一个毫无生气毫无感觉的人皮怪物。”

这话,听着让我觉得伤感,也听得有些惺惺相惜,我也每天戴着面具出门,回到家一定要找点音乐听听,不然,自己都该遗失了自己。

“难道你的爱情没给你带来快乐么?”好吧好吧,我这是有目的的提问。

果然,我的问题让他呆了呆,有几十秒的时间,我因为他的沉默而尴尬。正在我打算开口搪塞的时候,他却突然反问我,“你的爱情给你带来的是快乐么?抱歉,我只想听实话。”

他的眼神好认真。

他的语气好严肃。

我不得不开始深思起来,然而,深思着深思着,一些话也就那样极自然的溜了出来,以一种我从未在任何异性面前展露过的方式溜了出来,我听见我的声音这样说,“有过快乐的,可是,在有了伤害之后,那些过往的快乐都成为比直接伤害更叫人难受的凌迟。我的恋爱经历只有一段,所以,所有的快乐喜悲都在我的印象里被刻上深深的印记,一旦回忆起快乐,其他的伤悲都和起连锁反应一样,一环一环的袭进脑子里。可能我还没走出来吧,所以,还不能简单的定性爱情给我带来是快乐还是痛苦。你也一样吧?”

Mise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爱情给我的感觉很淡,我甚至不知道那些快乐是爱情的快乐,还是友情的快乐,又或者是……亲情的快乐。我很爱她,可是,正如我不知道是否是爱情一样,我不知道我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爱她,还是以一个朋友或者兄长。”

“看来,你并不爱她,起码,不是以她希望的方式。”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像爱朋友爱妹妹一样爱自己?

“我尽力了……”Mise说着说着就把脑袋靠向后面的落地窗户,“可是,我今天晚上的这个举动……伤害了很多人。而且,是那些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也许,明天……那些我想要逃避的,想要躲开的,就会排山倒海而来……”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我看着他,借着落地窗外惨淡的灯光看着他,他显露在外的脸色依旧那么苍白,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的火红色面具也像是染了他的愁绪一样,似乎不那么红了……

我有些触动。

“能给你一个鼓励性质的拥抱么?”

Mise靠在落地窗上的脑袋望着我,他的姿势很慵懒。我其实有些忐忑,请相信,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一些勇气,我只是单纯的鼓励他而已。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开双臂,以一种格外有包容力的姿势迎接着我。

然后,我便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并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这是一个非常正式非常礼貌的拥抱。

可是,我真的想抱你很久了,很久了。

从某个灯光暗淡的包间走廊开始,从某个你在车上被胃病疼得冒冷汗时开始……

番外二

吴可白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那颗飘摇劳累的心瞬间找到了依靠和慰藉。这是自他少年时期的阴影以后再也没有过的充实感和温暖感。在吴可白退开他的怀抱时,他甚至贪心的想要拉住她汲取更多的暖意和勇气……可是,他最终没有,他最终只是微笑的谢谢她。

“哥,团长叫你去喝酒!”块头出现在大琴房门口,不知道之前站在那里多久。

舒诺站了起来,伸手递向吴可白,“一起去。”

她坐在地上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在这里歇一会儿再去。”她的微笑像是偷了月亮的光,明亮;又像是借了太阳的热,温暖。印在舒诺的心里,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很自然的,很应景的,他想到一个词:知己难求。

一百个认识舒诺的人,一百个说他是好男人。当然,这些说他是好男人的,都是女人。

舒诺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亲和母亲都是大学教师,优良的家庭和父母科学合理的教育使舒诺的童年和少年都很幸福,也养成了他一直以来中规中矩的性格特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要父母操心的孩子。

在舒诺愉快的童年记忆里,他的表哥——舒母妹妹的儿子对他影响很大,舒诺小时候,依赖他表哥到了极致,这种依赖一直持续到舒诺读高一的时候,那年,他最崇拜最尊敬的表哥突患急性白血病去世,去世时年仅十八岁。这件事情对当时十六岁的舒诺打击甚大,他第一次认识到:死亡竟是这样近这样令人无奈的事情。

舒父舒母很注意对舒诺的开导,那段岁月,他们夫妻俩轮流在他房间守着舒诺入睡,深怕他会发生什么意外。

舒诺最终从伤痛里走了出来,却因为这件事情带给他的阴影使他的性格因子里多了一味特别坚定的孝顺。他开始给自己树立一个信念:死,既然是这样突如其来让人备无可备的事情,那么,他一定要在生时给他的亲人关怀,爱意,不让他们失望,不让他们痛苦,不让他们担忧。他这样鞭策着自己,他也这样做着,他大学的专业选的是父母希望他选的广告学,他大学毕业找的工作是广告设计,他最终去了达埔留市电视台,也完全是应了父母的心愿。尽管他在大学时就在Akon的资金支持下创办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音乐制作公司,但最终,他由于没有时间,还是放弃了。他父亲的血压长年不稳定,他害怕,他担心,他不希望看到父亲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