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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42)+番外

这句话说完之后,顾小双干脆掩住了嘴巴和鼻子,任由豆大的眼泪在脸上滑落。

咖啡厅的上午,原本是没有多少人的,但由于是周末,便不断的有人影往来。影影绰绰勾住了舒诺的视线,他便忽略了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握着纸巾的手,思绪也被一簇一簇的人引了去,然后,他用格外温柔的声音说,“小双。你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你觉得,有多少人快乐,有多少是假装快乐?”

顾小双愣了愣,这是舒诺第一次和她,谈心。

“有多少人的爱情是美满的,有多少人的爱情……是不幸的。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如果,我们勉强着继续在一起,一定会沦为不美满的那一对。因为,和你和好之前,我已经找到了爱人。”

“这话,真是残忍啊。你找到了爱人……我用七年换回你的一句,你找到了爱人。”顾小双的语气里有愤怒,“你以为,你们能美满么?你就确定,你是真的爱她么?你就确定,你和她短暂几个月的交往,你所找到的,是真爱么?她了解你么?她体谅你么?她能像我一样无怨无悔的陪在你身边,只做你需要的女人,不做让你烦恼的女人么?她能忍受你一切的忽视忽略么?她……”

“我知道了。”舒诺打断了她,“……抱歉,我不想成为让你变得歇斯底里的导火线。”

“你不觉得……你残忍得已经……”顾小双的声音颤抖着,“你拿什么来负责我为你而堕落的七年?这是你今天会陪我出来的原因吧?”

“你是个明事理的女人。”你不会去找吴可白,你不会去威胁她,你不会去……为难她。舒诺在心里安慰自己。顾小双和吴可白的区别在于,他以为顾小双是这样,可结果往往不是;他以为吴可白是那样,吴可白还真一直是那样。

“我不想明事理,我想最后任性一次。”

舒诺认真的看了看顾小双,“你说。”

“三个月。用三个月来证明……你是爱她的,是会一直爱的,不是一时兴起,不是新鲜感作祟。”

舒诺的不悦表现得很明显,他并没有回答顾小双的提问,而是想当然的以为顾小双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于是,他沉声说,“七年,七年你改变不了的状况,你认为三个月,能改变么?”

“你错了,我给你三个月,只是希望你自己能够有时间想明白,你对吴可白的,根本不是真的爱情。”我给你三个月,只是希望,能有一个那样的缓冲期,一个确定,你不可能不会再属于我的缓冲期。也顺便骗骗我自己,骗骗别人,是我顾小双,甩了你舒诺。

舒诺沉默了很久,抬头的时候,他回了她一个字,“好。”

四十集

爸妈来看我的时候,柳焉站在边上一直笑得很喜庆。其实我希望柳焉出去一下,因为,我想抱着我爸妈撒会儿娇。舒诺和顾小双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悲哀的想,他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想到这儿,我的眼睛又开始持续发酸,于是我假装自己是见到父母很感动,抱着我妈的腰就把脑袋埋了进去。我始终坚信,在这个世界上,能对自己最好的,最无私的,最不要求回报的,只有父母。

“都这么大了,还哭。”我妈是个大好妈。

我爸也是个大好爸,因为他说,“哎,这孩子,想爸妈想成这样了。”我就是想爸妈想成这样的,我就是想爸妈想成这样的。

在我情绪激昂一直抱着我妈不放手的时候,柳焉悄悄地离开了。一上午在与爸妈的细碎唠叨中度过,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把二老赶回去休息,但我妈还是执意给我送了午饭过来,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我吃完她老人家做的饭才最终离开,离开时还一直叮嘱我好好休息她晚上会再来送鸡汤之类……

看着我妈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就觉得幸福满溢。即使全天下都抛弃了我,我爸妈,不会。

我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女流氓的意思就是说:尘归尘,土归土,挥手告别二百五。简单点说就是,要复合的复合去好了,姐拍拍屁股……找别的天涯芳草去。

更何况,全天下并没有抛弃我。

比如,这个叫Akon的。

“嘿,媳妇儿。面色这般红润好看,恢复得甚好,甚好啊!”Akon在门口摆了几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手里还捧着一束康乃馨,看的我一阵头疼脑热。

“…………”,为啥我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很无语,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很脑残呢?难道Akon就是传说中的囧人?

十分“自来熟”的囧人Akon在我身边拉了张椅子就坐下,仔细地看了看我之后,他点了点头,“你猜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不太想猜。”送你一个白眼吧。

“我很惶恐。”

“?”

“舒诺那小子眼疾手快的,我比不过啊……我当时坐在嘉宾席,一看你出事儿,‘哧溜儿’一下就冲出来了……本来想着英雄救美,你就该被我征服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没等我冲到你身边,那小子就……哎,人生最大的悲剧就是我这样优秀的男人……有生之年还会碰到那么强大的情敌啊。”Akon说得很动情,我却很伤。

“你不知道他和顾小双要复合了么?”我还抱着一缕希望:Akon特别来告诉我——他们不会复合。

结果,Akon同志回我一张格外诧异的脸,“什么时候的事?”

我又无语了。

“吴可白。”Akon突然变了一种特别沉重的语气,“舒诺呢……我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告诉你,他是一个会让其他男人自卑的男人。可是,他却是一个会让女人骄傲的男人。你现在还没发现,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他。坦白说,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复合。想知道原因么?”

再送他一个白眼。

Akon诡异一笑,“我不会告诉你,但是我想,你有充分的时间……去自己了解透他。”

“可是,我不爱做第三者。”所以,即使我下定决心接受舒诺了,我仍旧不能接受他的徘徊,如果他不能干干脆脆和顾小双断掉,我是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的。不是我自恋,也不是我矫情,是我再也没办法接受……任何……哪怕是有一丁点儿可能的……背叛。

Akon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突然笑了,“你现在很无聊么?”

“啊?”

“我是问你,你现在会不会觉得闷?”

这人转话题转得太快了吧?但我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觉得……很闷。

“想不想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

“嗯!”我狠命地点了点头。

当我的眼前出现一黄一蓝两把大吉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跟着Akon这厮学吉他。

“来来来,先学学基础知识。”Akon把那把蓝色的吉他递到我的病床上,“木吉他比电吉他要麻烦一些,但木吉他是基础。”Akon很细心地摆正了我握吉他的姿势,发现躺着我的根本没办法按他的要求放好大大的吉他时,他叹了口气道,“不管姿势了,先教你认识它。”

“你看,从琴头到共鸣箱这一段……”,Akon的手指指在自己的吉他上,示意我看着他,“有十二部分,这个,叫做品。一般的普及琴都有十二品,我们的音调都是从这里发出的……”,Akon手指摁住了几根弦,轻轻拨动,然后,清晰的“哆”音就出来了,边拨他边说,“C调的‘哆’,G调的‘哆’……”

对吉他和简单音调的好奇瞬间转移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直到Akon的目光从我的吉他上挪向病房门口时,我也得以抬头——着黑色衬衫修身而立的舒诺站在病房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Akon。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具体的表情,他便动了动嘴唇,淡淡地说,“抱歉,打扰了。”这话以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期间,他的目光一秒都没落在我身上。仿佛,他只是一个走错病房的路人。

带着怨恨的目光转脸的时候,我收到的是Akon一脸坏笑的表情,“我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赌?”

“舒诺会花多少时间,用什么办法,把我弄走?”

“你很无聊。”我把吉他重新放好,“教我和弦吧。”那男人,是来告诉我噩耗的?

Akon并没有继续教我和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黑色手机,满脸炫耀的说,“看,从现在开始数起。”

看见Akon炫耀的盯着他震动着的手机屏幕,我只剩下,无语。

Akon只是稍稍看了看号码,便摁了关机键,坏笑的幅度更大了,“我们再算算,他得花多少时间才会再次出现?”

“唐未墨。你真的……”

“一、二、三……”

在数完“三”的时候,病房门果然开了。那一刹那,我的心跳激增,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叫喊“舒诺舒诺!”,可是,一万个声音还没喊完,柳焉的大嗓门就先她的人影入了我的耳膜,“吴、可、白!”

我和Akon都愣在原地。我愣是因为失落,Akon愣是因为柳焉用一种愤恨无比的目光盯着他。

“我就说,我家诺哥怎么会颓然的离去,连背影都那么萧瑟。原来,是有不明事理的电灯泡在啊。”把包包扔在一旁,柳焉“噔噔”的大步走到我的床边,以长腿隔开了我和Akon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