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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43)+番外

我第一次在Akon脸上发现一种类似于委屈的神色。

柳焉扫在Akon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友善,“喂,先生,我和我家吴可白有私密话要说,你……有事忙就请早离开吧。”

Akon花了一段时间消化不适应不习惯以后,又恢复了一脸痞态,“所以,吴可白的朋友……都是这种风格么?”

“啧啧啧……我是什么风格?”

“装……逼。”Akon似笑非笑的吐出两个字。

然后,刹那间,柳焉的脸色就变成危难爆发前的猪肝色。

她“咻”的一声站了起来,伸出一指指向Akon,气愤地说,“老娘用得着装……逼么?”顿了顿,她也嘴角携笑,“老娘有!”

“…………”。这是Akon的表情。

然后,我的脑袋也瞬间变得清痛,假装很受伤的揉了揉额角,我“虚弱”的说,“你们……能不能尊重尊重病人……?或者……你们出去找个地方专门比划比划?”

Akon很有风度的站了起来,“不必。我不太喜欢和……这种风格的女人交流。所以,我先走了。”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柳焉,Akon继续挂上那缕邪邪的笑离开了病房,走出病房后,还哼上了小曲儿。

“MD!这男人是谁啊?敢这么嚣张!下次被老娘看见,看老娘不废了他!竟敢跟我家诺哥抢女人!”柳焉还夸张的拍了拍掌,当然,我以为那只是拍掌,我一点也没想到,下一秒,她不拍自己的手了,而是一巴掌“bia”的甩到我脑门上,“吴可白,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昨天才被砸了脑袋,大姐!”

“你蒙谁呢!诺哥都告诉我了,你脑袋根本没受伤,只是为了博取观众的同情,你到现在还没出院。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老娘辛辛苦苦为你操碎了心,拼尽全力为你创造和诺哥在一起的机会……”

“柳焉。”头很疼,以至于我不得不大声打断她,“……他前女友……要和他复合。”

柳焉愣住了,眨巴了几下大眼睛,“怎么回事?诺哥劈腿?”

“只是和前女友旧情复燃而已,不存在劈腿。”因为,他从来没有和除了顾小双之外的女人在一起过,包括我。

“靠!吴可白啊吴可白,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亲眼看见诺哥离去的背影,多么萧瑟多么落寞多么孤独啊。你确定你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受伤的时候,他的表情多么担忧多么恐慌啊……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排除万难才获得了留下来替你做陪护的机会的啊……”

“不是你说你有事要忙才……”

“啊呸!我只是为我自己找了个借口好不好,你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诺哥魂儿都丢了……你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会那样在乎一个女人啊?你以为那种揪心是装出来的么?”柳焉唾沫横飞,说的一些内容我却再也听不清楚了。

晚上喝了妈妈炖的汤,一直睡得很好,只是,这本来是持续一夜的好梦还是被人生生打断了。睁开迷蒙的眼时,四周都是黑暗,如果不是窗口飘来的缕缕微风和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以及那个在微风里立着的身影,我想我肯定会再度沉浸到香梦里去的。

最近,月亮出现得很频繁,像是为了隆重介绍什么,又像是……为了见证什么。

四一集

“舒诺?”我轻声问,还没怎么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窗口站着的人影却在那一刹那快速的回头,眼睛以月光和医院的窗帘为背景,晶亮晶亮。

然而,只是片刻的神采,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他走向我时,步子明显的沉重,让人有种他脚下是绑着什么巨物的错觉。那段他走向我的时间,我心中百转千回。百转的是他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千回的是,如果真是说再见,那我一定要十分有风度的祝他幸福。

他在我的病床前站定,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一片面积不小的月光,将我眼前的视线衬得阴暗清冷,我抬头望着他,然后他说,“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我有点无措。

一直以来,舒诺给我的感觉里,没有无可奈何这一项。可事实是,他的语气,他逆光中的表情,都在告诉我:他很无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从西裤口袋里伸出手,他倾身为我拉了拉被子,“你继续休息吧,今晚有点凉,盖好被子。”重新站好后,他转了个身,作势就要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交代的么?”我掀开被子,干脆坐起身来。因为已经摘掉了输液瓶,我这样大规模的动作也很自如。

他定了定,即使我坐着,我依旧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听见他回,“……暂时,没有。”

“你可以很坦白的告诉我。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出于知己般的好感,现在,你所挚爱的前女友回来找你和好了,你决定接受她,你决定回到她身边,你想和我说‘对不起抱歉祝你幸福’之类的狗屁……”

“吴可白。”舒诺扭过头来看我,月光印在他的脸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我看得分明,“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男人?”

“那你告诉我,你该是怎样的男人?”你亲口告诉我,你和顾小双不会再有牵扯;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才是真爱,你TMD倒是开口说啊!

舒诺又开始不说话了。我讨厌他这样,我讨厌他习惯性思考话应该怎么说才合适,我讨厌他花太长时间去周旋谈话间两个人的感受,我讨厌他……在谈论感情问题上时还要这样滴水不漏,我讨厌他在我快失去理智快冷静不下来快要沉沦的时候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试图把对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我讨厌他的理智,“你真是个懦夫。你连亲口承认自己是什么样的勇气都没有,你知道么?夏之希都比你勇敢,真正的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敢说敢作敢当……”

“吴可白,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打断我,只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气愤,“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下一秒,舒诺那张不知何故而笑意满满的脸就突然放大在我面前,“真正的男人,不希望让女人承受一些不属于她的烦恼……我和顾小双的事情,是我和她的事情,或者说,那只是我的过去,只是我要处理的事情,让你一起来承担,我做不到……而你,所需要担心的只会是,也只有,我们的现在,将来。”

他又采用对着我耳朵柔声倾诉的一招,为了保持争吵中的攻势,我拼命抽离身体,怎奈病床只有那么大,我越抽离越脱离床,直到他话说完时,我已经快要掉下床去了。

好在,被他一把拉住。

可是后来,我便后悔被他拉住了。

我若早知道迎接我的是一个夺唇而来的吻的话,我会宁可让自己掉下去。在事情还没明朗,我还没听到这男人对我说出一番惊心动魄的话之时,他就这样吻住了我;在我好不容易理清思路和他争执时,他居然就吻住了我;在他明知道我那颗食色的心最扛不住的就是这种“肉搏战”的时候,他居然就这样吻住了我?

和舒诺过去的两次吻,我都切切实实的“心惊胆战”。

第一次的吻,是激情。我记得那次,我整个人就像一块巧克力一样,被热力融成了巧克力泥。那种在密闭空间里致命的吞噬,让我毕生难忘。

第二次的吻,是征服。他要征服我的个性,他要打败我的任性,他要在我的唇舌宣布领土领空权,他要在我的思想我的意念里插上他写着“舒诺”二字的旗帜……然后,那种征服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贱人,是个有受虐倾向喜欢被人强吻喜欢被人战胜的贱人。

可是这一次,这个吻,是危险。

他是呈压倒状深深吻住我的,我从来都不敢承认舒诺的吻会给我带来某种羞于启齿的冲动。但事实上,他每一次吻我,我最后都会希望……发生的事情能够更多。

比如此刻,心里一直以来的惶惶惑惑很快被这个吻统统吸走,那滋味就像,你被蛇咬了一口,可是,有个人帮你把毒血吸了出来。当然,这个形容太不浪漫。但对于我此时此刻的心境来说,二者产生的效果,却是一般的。

舒诺身上特有的好闻的香味溢满我的鼻尖,让我连日来被消毒水荼毒的嗅觉终于重新灵光起来。可是,这种香味却更刺激了我的冲动感,于是,在清亮的月光下,我可耻的想:让奸情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我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吧!

我可耻的希望舒诺把我那套难看的病号服狂野的扒下,我可耻的希望舒诺在此地……

那时候,我就该有资本了吧。

我就可以拍着胸脯对他说:你要对我负责,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然而,舒诺终究是舒诺,他总是能这么淡定,把我挑得一头火起后,他伏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真正的男人,从来都用行动证明感情。”

这话,是句好话。

只是,这男人此时此刻毫不应景的坏笑却很讨厌。

于是,我很想找个坑,挖开,把自己埋进去,从此与尘土为伴。

他很温柔的为我扯好凌乱了的病服领口,那动作慢得像张大宝张剪辑精心做过的慢镜头。那刹那,我内心最阴暗最深层的动机是:摁住他的手,把他那扬得高高的脑袋拉下,然后把他反扑在床上,扒了他那身伪善的衣服,然后……替天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