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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7)+番外

烟雾里的那个声音似是认真听完了我说的话,然后,他抬腿又想走。

这回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爸说你回来是要钱的,他把钱给了我,如果你要的话,就得跟我走。”

身影不动了,僵在原地半晌,他的声音才隔着烟雾飘来,“你少管闲事,把钱给我。”

“你爸是台长,他拜托我的事情我不能敷衍。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下午的阳光很均匀的洒在他的脸上,我得以看清楚他年轻的脸庞上盛满了怒气,然而,我不喜欢脾气不好的孩子,于是我用一副更凶狠的表情回看他,“你只需要跟着我一个礼拜……”

“休想!我宁可不要钱!”他说着就要离开,幸亏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也暂时拉住了他向前的脚步。

与此同时我还在五楼大喊,“柳焉,柳焉!有色狼欺负我!”

不是我的嗓音条件好,实在是楼道与楼道之间的隔音条件太差,所以,夏之希还没完全挣开我,柳焉就蹬着她的小拖鞋出现在了五楼的过道上。

她眼睛上还架着黑框眼镜,一看我和夏之希这阵势,即使隔着那镜片我都看得见她闪着火星的眼,我知道,这女人一遇到这种需要动用到武力的事情时就会变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杀生取义舍身成仁,“小子,现在我正在看足球赛,你们先僵着几分钟,我看完再来和你们一决高下。古德拜拜……”

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白,有你很爱的意大利队啊啊啊啊啊……”,柳焉闪进屋子里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句话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台长的请求,什么可怜老父亲的心愿了,一手放开那失足少年,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了几个趔趄都不能阻挡住我看意大利球赛的欲望。奔进玄关处,飞快的换鞋……

搬着西瓜坐在电视前的柳焉伸手指了指门口,“关门,开了空调可别浪费凉爽空气,免得到时候热血沸腾之时无处排泄情绪。”

我自然是听她的,可是,就在关门那一瞬间,我在门口看见夏之希那倒霉孩子的脸,他的目光在我家客厅里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柳焉眼前的大电视机上,然后,他也二话不说一点不客气的脱了鞋就往里走。

我准许他进来了么,他就能这样随便?他怎么就能这么随便?

不过也好,省得我为了完成副台长的交代又四面八方的去寻他,我才没那闲工夫和幼稚儿童玩捉迷藏游戏呢,飞快的换上拖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柳焉,开始了没?”

“马上了马上了,快点儿!喂,小子,这西瓜是给吴可白吃的……喂,那勺子也是她的……”还在卫生间摆弄头发的我老远就听到柳焉制止夏之希的声音,可是,我迟迟听不到夏之希的声音……难道,他真的用我的勺子,吃了我的西瓜?啊啊啊啊……男女吃饭不同筷不同勺啊啊啊啊……带上我的意大利助兴头巾后,我“噔噔噔噔”就跑回了客厅,还好,比赛还没开始,瞥一眼旁边,好家伙,夏之希那无良小子果然正用我的勺子无耻而又无颜的吃着我的西瓜……

“夏之希!!放下我的勺子,西瓜你用手吃,妈呀呀呀……这可是间接接吻啊……”,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我的勺子,气势汹汹的握着它奔向厨房,然后,我在奔向厨房的途中听见那小子咕哝了一句——

“舌吻都过了,还装什么不能间接接吻,虚伪。”

第七集

我看球赛的时候,女流氓的本质会暴露无遗而且还变本加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我那头碍眼的飘飘长发挽成一个丸子,并在头上套好意大利队小头巾的原因。那碍事的飘飘长发和端庄的刘海常常会阻碍我抽风的步伐和尖叫的力度以及表情扭曲的幅度。

柳焉只能坚持半场,她无能。

夏之希看球赛的时候很认真很仔细,连电视机右上角那个体育频道的台标都不放过。

然而只有我,只有我这位流氓女球迷,才是真正坚持了全场的能人。

“FUCK!你TM截个球都能截到对面去……我操!快点过来啊!!这边啊……快跑快跑……进了!!进了!!啊啊啊啊啊!好球!!!好球!!!!……我亲爱的意大利,你太帅气了……姐姐爱你……TMD,这球队怎么破成这样……”,皮尔洛远射一球以后,我也得以休息一会儿,就在我转身想去冰箱拿冰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身后沙发上稳稳坐着的夏之希的石化表情,只是,他那双澄亮的眼睛在看到我看他之后又迅速转移,伴随着一声出于鄙夷和蔑视的轻哼。

我自然是没时间理会这死小孩的,悠哉悠哉去冰箱里取出我的冰水,我再飞奔至电视机前,这球赛的导播还真是偏心,给皮尔洛的镜头特别多,看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心潮澎湃。虽说我更喜欢尤文图斯的皮耶罗,但,皮尔洛也好帅啊好帅啊……

看球赛看到了晚上八点多,在我的肚子不断发出异样的嚎叫之后我才意识到:我饿了,饿晕了。柳焉似乎更饿,头倚着沙发,身体落座于地板上,她游魂一般的声音说,“白白……我饿了……我要吃饭……”

是的,我,吴可白,是一个煮饭很厉害烧菜很好吃的良家女子。我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训练我的厨艺,当然,这是在我本人的授意下才有的训练。以我天生睿智的领悟力和发达的味觉触觉系统,可想而知的是,我的厨艺早在未成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了。柳焉和我同住以后经常吃饭吃到想把舌头和嘴唇都吞进肚里,而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意味深长的感慨,“吴可白,就算是为了你烧的这手好菜,我也要和你蕾丝边。”

我伸了个懒腰,确定自己提不起任何做饭的力气之后,无奈道,“要吃就自己做啊,我不伺候了。姐嗓子疼心眼儿疼,胳膊疼腿疼腰疼全身疼。”

“可不得疼么?怨谁呢!谁跟你似的,拿个大棒子挥啊挥啊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青壮年多动症的。”

“我下回再也不挥了。”那根大棒子是我托我那远在德国的表哥特地去意大利给我弄来的大棒子,是意大利队球迷专属产品,平时柳焉想摸一下我都舍不得给,光用在看比赛的时候撒泼似的乱挥舞了。

“这话你看了多少球赛就说了多少遍……我说姐们儿,你到底去不去做饭啊?我真要饿死了我谁在你半夜哭泣的时候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啊……”

“谁半夜安慰谁啊?”自从和那位伟大的郭大极品分手以后,半夜偷偷哭的人是她。

“自然是你啊,那段寒冬腊月的日子……谁给你暖了你的被子,谁给你擦干了……”

“咳咳……”,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和柳焉之间十分私密的“讨价还价”。接着,我和柳焉都条件反射的开口,“谁?”

“你们真恶心。”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等我把瘫在沙发边上的脑袋移向声源处看到那张充满不屑的脸时,瞬间想起:这儿还有位太子爷等着伺候呢。

“你这小子,你到我家蹭电视看我都没说你恶心,你凭什么说我们恶心?”在我预备起身去做饭的这空档,柳焉突然声色俱厉的对夏之希说,“你别以为我忘了你又在你家门口非礼我们可白,还有上次你那女朋友出言不逊……”

“无聊。”夏之希嗤了一声就要起身。

我眼疾手快的朝柳焉拼命使着眼色摆着手势,然而,我们六年多的磨合时间也没让她立即明白我炯炯目光中的意思,相反,她还用一种更加凶狠的语气说,“趁着姐姐现在没力气教训你的空档,你就快走吧,以后最后别让我碰上……”

我想抹泪问苍天,然而,我最终只能,“柳焉,我待会儿去做饭,要不,你先回房间呆呆?这会儿你那帮网友可是都看完了球赛等着交流观感呢。”

我不知道这话被柳焉听完后她是怎么想的,我只看见她嗫嚅着起身,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乖乖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我抚了抚不安跳动的胸口,终算是放下心来。不是我要惹麻烦上身,实在是夏副台长临走前的嘱托磨人,我犹记得他找到我时那种满目充满希望的眼神,我犹记得他用他那沧桑的声音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太太一直看你的节目,一直都不知道你住我家楼上”,我犹记得他在我面前放下台长的架子完全以一位父亲的姿态拜托我照顾他儿子时的诚恳语气,我也犹记得自己豪言壮语的在夏副台长面前说的那句“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当自己亲生儿子来照顾”,虽然我也同时记得夏副台长听完我这话时的囧色,但我这人向来一诺千金,与“诺”有关的事务,谁敢拦着我我跟谁急。

“我以一个球迷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今年可是有联合会杯的大日子,这个礼拜不间断的会有一些足球赛,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只有我们家的电视机才可以收得到这个频道这些赛事。”对付这种青春期小孩,得拐着弯来,可不能太顺着他的脾气或者太对着他来。我这么想着,也许,我真的有一种做母亲的天分。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留住我?我爸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低三下四的?”穿着白色T恤的夏之希突然就靠我很近,一副怒气汹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