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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们回家(15)+番外

作者: 梦云归 阅读记录

“不知道。”

神仙难道没有七情六欲?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似乎不满他的回答,喃喃道:“怎么会不知道?父母兄弟朋友呢?”

“我不知道。”那神仙的眼里闪过一丝的落寞。真的不知道,爱,过吗?

低低地又问:“那你,杀过人吗?”

“没有,”淡淡地开口,却好似被拽入了无边的黑洞,手指微微地抓着衣袖,笑得有些悲凉,“我害过人,有许多的人因我而死,有许多的人因我家破人亡,是比杀人更深的罪。”

“那你,愧吗?”不忍再看他,生怕下一秒会毫不犹豫地抱着他痛哭流涕,只是仰头,假意看向远方。

“不知道,那是我的业。”

轻轻扯着的一抹笑,却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口,很疼。

眨了眨眼,忽然笑得欢快了起来,好似发现什么趣事,道:“这亭子叫空空亭吗?”

“嗯?”

“空空亭,这亭子以后就叫空空亭,两个空就不寂寞了!”

是,天下万物,来于空,也终归于空。可我不信,真有人四大皆空。

秋月白淋了雨回来,又溜出去吹风喝酒,还全然没意识到不妥,压根没将心安在那身子骨上。把若鱼气得七窍生烟,扬言要去烧了那几坛黄泉醉,要去拍死安歌这个纵凶饮酒的人,还要把湖心的亭子给沉入水底。

一通发泄,一番唠叨,秋月白也是听得头疼不已。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她也是个喝不醉的人。”

若鱼瞪了他一眼,递过一杯热水,语气里还有些愤然,“那野丫头,先生的身体就这样拿来同她胡闹?”

“不过是我贪了几杯,无妨的。”秋月白接过杯子,捂了捂冰冷的手,淡淡地说道。

“哼,改天要把她丢到画堂春,也学学人家紫苏姑娘。”若鱼气呼呼地说着。

秋月白笑了笑,问:“锦都可有来信?”

“哦对,差点忘了正事儿。”若鱼一拍脑袋,赶紧从怀里掏出信来。

拆了信封,轻轻抖开信纸,认真地看着,微微颦眉,遂又无奈笑笑。

“可是有什么要事?”若鱼微微焦急地问。

“不过是劝我回锦都罢了。”秋月白平静地说。

“那先生如何打算?”若鱼又问。

秋月白将信轻轻放入火盆中,看着猛地而起的火焰,淡淡地开口:“那是不能回去的地方。”

若鱼皱了皱眉,也不多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在案上铺开了一张纸,提笔蘸墨,只写了“小心月落!”四个字,待墨迹干透,细细地折好装封,让若鱼把它寄了去。

画堂春是个夜夜笙歌的地方,纵然是这乍暖还寒时候,街上飘雨行人少,烟花柳巷还是热闹非凡。

“今儿怎么不见紫苏姑娘?”有酒客询问。

都说这画堂春有三景,一是云水禅心的先生秋月白,二是红衣倾城的舞姬紫苏,三是依水而起的画栋雕梁。

这一自是难见,若是二也寻不得见,岂不枉来了趟画堂春?

“姑娘身子抱恙,还请各位客官见谅。”此话一出,有人遗憾,有人担忧,也是有人不满,乱哄哄一片。

不过一会,也算是平息了下来,该是喝酒喝酒,该是听曲听曲。也没谁注意,一橙衣小娥端着碗汤,徐徐上楼,穿过长廊,至最里间。

那屋上挂着一小匾额,上书“洗尘斋”三字。轻扣房门,细声唤了声“姑娘,汤来了。”

里间人闻声轻轻开了一扇门,那不是紫苏是谁?透过那门缝还能窥见一身红衣艳艳。

接过了汤碗,打发了那小娥,随手关了房门。转身微颦娥,有这几分不自觉的温柔,“起来把这汤喝了吧。”

那正横躺在床的红衣正是清羽,自昨夜一事,心情烦闷得很,今日便拉着紫苏喝了一天的酒。才发觉他真如秋月白所说,喝不醉的人,借酒消愁也是无用。

清羽挑了挑眉,慵懒地,f接过汤碗,笑得颇有几分大魔头的邪魅,顺手就将其抛出窗外,竟是一滴也没湿了地毯。

对上紫苏不悦的眼,摊了摊手,委屈地说:“太烫了,我没拿稳。”

紫苏的桃花眼梢轻轻抽了抽,纤秀的手指按了按眉间朱砂,也不理会他,转身要走。

清羽忙忙一拉,伸手把人环入怀中,讨好地说:“莫生气啦,我不过想醉一场,若再喝醒酒汤,那今日的酒岂不白喝了。”

紫苏叹了口气,也拿了杯酒,一饮朱颜酡些,红唇轻启:“你与先生呕气,便来烦我不是?”

伸手将她发丝轻理,鲜有的正经八百,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紫苏微微避开,耳根多了一抹可疑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