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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幸福逆着光独爱(出书版)(45)

她捧着杯子,静心地环顾这个装载着她太多不堪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发现本来它又跟之前有很大不同,本来主打黑白的设计全换了明亮的暖色系,家具也全新的,就连窗帘都变成了柔和的轻纱,这种颜色,这种布局,这种设计,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又很快甩甩头呢喃着:“不可能的。”自己还没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改变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

蓦地,房间里传来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下去了,她迟疑地上楼开门,傅希尧狼狈地坐在地毯上,手还捂着额头,见到夏小冉仿佛不认识似的,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她:“原来你还没走?”那刚才自己半昏半醒的时候是她守着自己?不是幻觉?

“嗯。”夏小冉简单地应了一声,站在门口那一动不动。

傅希尧最恼她这种不愠不火不喜不怒的样子,好像冷漠得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一样,他脾气一上来又忍不住嚷嚷:“还‘嗯’什么?快拉我起来啊!”他执拗地朝她伸出手来,眼神有种让人读不出的情愫繁衍滋生着。

偏偏夏小冉是榆木,忽视他不说,更急得踉跄扭过头抛下一句:“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无奈自嘲:“你就那么不喜欢跟我呆在一起吗?难道我就那么惹你讨厌?”

夏小冉没有回答,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往楼道走去,然后忽然被不知何时追上的他从后面猛地搂住,手抓得死死的,她怎么也无法挣开。

他即使在病中也不减气势,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怎么办呢?夏小冉,我发现喜欢上你了,不,应该说,我爱上你了。”

爱情要来,无人能拒。

爱情要走,也无人能留。

发现2

傅希尧扬起满足的笑意:“他们都说最近的我都不像我了,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患得患失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你上了心,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你,哪怕只是跟你一面也好。刚才我以为你走了,正想发脾气呢,你就出现了,冉冉,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夏小冉安静地任由傅希尧搂着抱着,接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傅希尧耐心地在等,等她表态,面上因为发热两颊红红的,楼道有些冷意,可拥她在怀,他的心却慢慢地暖和起来。他的眼神也很温柔,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看她,她的睫毛格外的长,一双眼清澈得跟山泉水似的,汪汪一泓,记忆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就是这双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时候他就想,怎么有女人的眼睛能那么亮,亮得几乎要摄了他的魂,内心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过了一会儿,夏小冉终于开口:“你爱我?爱我什么呢?其实我要求不高,只是想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安定下来。”她推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来与他对视,过分尖细的下巴微扬:“而你,却不是那个人,我们不合适。”她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在偌大的楼层回响着。

傅希尧嘴角轻轻慢慢一撇,双眸紧紧睨着她,情绪隐动。

他出其不意地扳着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靠拢,温热灼烫的气息贪婪地纠缠着她索求着她,逼得她只能颤颤地攀着他沉沦。电话一直在响,等重复第三遍响起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她,却又不太温柔地抓着她的手往客厅走,单手接起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越听他的脸色越阴沉。

他挂了电话,扭头怜悯地看着犹气喘吁吁的夏小冉,脸颊扬起不屑的笑容:“我不合适?邵峰就合适?他昨晚在家里昏倒被送进医院了,我说你们俩可真真是妙人,这个刚晕过,那个也跟着晕,这是叫心有灵犀?”

夏小冉呼吸一紧,感觉刚消下去的晕眩感又随之而来,天旋地转,就连额上也渗出了冷汗。

“怎么了?哪里难受?”傅希尧一下子慌了神,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坐下,见她嘴唇发白,他急得要打电话叫人来。

夏小冉扯了扯他的睡袍,摇头说:“我没事。”

傅希尧不信,强势地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感觉自己的比她更烫才安心地笑了笑。其实在她昏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在自己六神无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栽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

夏小冉等那阵晕眩过去,才深呼吸一口气,有些无力地问:“邵峰他……怎么样了?”

这话让傅希尧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知得做多少心里建设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去掐死她,他冷声冷调地哼了一声:“反正死不了。”

夏小冉怔了一下,继续坚持问:“他到底怎么了?”

傅希尧张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慵慵懒懒地靠着,手指不安分地缠了几缕她的头发把玩,似笑非笑:“我不是医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因为车祸的猛烈撞击伤了心脉,脑子里也有未清的淤血,即使出了院也得好好的将养着,不能劳累不能劳心,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夏小冉揪紧大衣的一角,脸上涨满不确定的惨白。

傅希尧很自然地搂着她的肩膀,他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感觉到她浑身僵硬,他自嘲地勾起唇:“这还用问,当然是不好了。他的骑术跟我不分上下,我们一直说怎么着也得分出个胜负来,不过看来不行了,他根本不可能再骑马。”他很明显的话里有话,意思指的是什么,没有人比夏小冉更清楚。

夏小冉侧着身体,从心到指尖都在颤抖,黑亮的瞳仁清晰地映出傅希尧坚毅的脸,遇见她的目光,他微眯起眼淡淡地笑开,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霸气和自信,那是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她皱起眉,仿佛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他骑不了马也没关系,他还可以散步,爬山,划船……也不一定非要跟别人比,只要他过得好就可以了。”她拉开傅希尧如桎梏般的大手,继续说:“我只要我爱的人平安。”她突然顿了一下,反问坐在身旁的人:“傅希尧,你小时候有没有写过这样的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

傅希尧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轻缓笑道:“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当然是要你留在我身边。”晨曦微露,万千柔光透过纱幔映在他雕刻般深邃的脸上,显得极致优雅。

夏小冉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爱我,你只是爱上这种追逐的感觉。如果当初我轻易对你投怀送抱,恐怕今时今日已经因为没有新鲜感而被你遗忘,成为你游戏人生里微不足道的点缀。傅希尧,爱一个人不是这样子的,诚如你所说的,我们的开始太糟糕,所以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傅希尧强迫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眼神像要吞了她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什么可笑的游戏人生?”

夏小冉的眼神出奇的柔和,平静地对待他的怒气:“傅希尧,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你忘了?”

傅希尧微鄂,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戏言会成为现在她反击自己的利器,他有些恼羞成怒,孩子气地嘟着嘴大喊:“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

不知道是谁说的,善于玩爱情游戏的花花公子一旦动了真心,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用心更加的真挚。

夏小冉目光清冷,一字一句地说:“可惜,我并不需要了解你。”

傅希尧霎时一僵,一下子所有的自信和傲气在她面前都分崩离析,心脏像被人挖空,又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抓着,疼得他全身的气血都浮动。他都这样放低姿态了,可对她来说显然不够,她就像带了眼罩,穿了一身刀枪不入的盔甲,看不到他对她的情意,也不接受他的真心。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爱,却被人弃之如敝屣,她说什么?我不需要了解你?是啊,他就是个混蛋,现在更好,还是个大傻蛋,傻得被她牵动了情绪,傻得想讨好她,傻得想把自己能做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可瞧瞧,人家不需要!

夏小冉站起身,凝视着傅希尧,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也没能力追究。以后即使再见我们也当彼此是陌生人,这样对谁都好。”不管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空气也仿佛静止了。

她拢了拢内衬了小羊羔毛的大衣汲取温暖,这才慢慢走到玄关那里,穿好了鞋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他划破沉寂的声音说:“夏小冉,我不会放手的。”她怔忡着苦笑了一下,坚定地拉开门离去。

外面的天空很蓝,还飘着几朵棉花云,终于褪去了昨日的阴沉。

夏小冉的心情也开始沉淀下来,因为她还有她该做的事情。

她先去了一趟酒店,将父母换洗的衣物收拾到一个小行李袋里面,环顾了一下这个冰冷的套间,窗前那张椅子还有凹痕,她仿佛能看到那天爸爸坐在那里的样子,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邵家人的责难羞辱?

妈妈还说,无论对错,爸爸是坚持相信她的,只因为她是他女儿,可终究是她做错了,让他伤心让他失望让他蒙羞。

夏小冉连早饭都没吃就赶去了医院,夏之年似乎还在睡,见了她,温淑芳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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