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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老公,轻点爱(出书版)(17)

过了很久,门终于打开了,我看到一脸疲惫的路子墨,还有满屋狼藉。

我努力逼着自己镇定,没有问发生什么事,展开笑容跟他说:“快点回学校填志愿,不然会晚了!”

他默不作声,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好像要把我刻在他眼睛里似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外拖,焦急地催促:“快,我还叫了计程车师傅在下面等着呢。”

可是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手,用很低很沉地声音对我说:“黛黛,我不填志愿了。”我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他的声音很冷,比刚认识时的漠然还要冷。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你开什么玩笑呢?”

他平静地开口:“黛黛,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问他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往回看了一眼,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他妈妈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眼睛狠狠地看着我们。然后他说:“我的签证下来了,过两天我要出国。”

我一下子懵了,鹦鹉学舌地重复:“出国?”

“是的,出国。”他缓缓地让我加深对这件事的认识。

我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地问他:“不是说好了不离开我吗?”

他只说了一句:“黛黛,对不起。”

“去你的对不起!你明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句!”我狠狠地推了他一下,然后气匆匆地跑了回家。

后来他给我打电话我不肯接,也来过我家里一趟我也没有理他。

过了几天我妈递给我一封信,我拆开来看,是他说好高中毕业的时候送我的一首他作的钢琴曲——一辈子在一起,琴谱上还写着满满的“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我妈叹气:“好好的闹什么别扭,现在好了吧,人都走了,你还哭什么?”

是啊,无论怎么样,他还是离开了。

世界真是小啊

我趴在床上,推开手机看了一眼,哇塞,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了,回忆一下居然连最佳美容睡眠时间都错过了。我挺尸了一会儿,想想又爬起来翻箱倒柜的在角落里找到那只被我遗忘到爪哇国的小箱子,开了锁,从里面哗啦哗啦倒出一堆的小东西。

首先看到的是路子墨送我的那枚怀表,我听一个叔叔说,这好像是民国时期的古董来着,我歪坐在地上,把这些小玩意一件一件的摊开来,有我悄悄藏起来的路子墨的小帕子,有路子墨送我的毛绒玩具,有我要送而没有送出去的十字绣,还有我小学中学时代的日记本……我翻开某一本的第一页,“路子墨”三个赫然大字被我画了一个大叉叉,我不禁失笑,他走的那会儿我还真的没少骂他,做过的蠢事多着去了。也许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现在我已经没有当时那种像被无数根针刺得难受的感觉了,更多的像是,怀念。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早上是被我妈摇醒的。

暖暖的被窝把我裹成毛毛虫,我勉强伸出手揉着眼睛对我妈嘀咕:“妈……现在是放假,您就不能让我睡会懒觉吗?”

“睡什么?就知道睡!快起来!快起来!”我妈不由分说地拉我起来推进卫生间,急色匆匆地敦促,“快去洗脸刷牙!穿好衣服出来,我都给你选好了!”

我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我妈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最最诡异的是我妈要求我今天一定得穿裙子得装淑女,还不惜重金拖我去发型沙龙梳了一个造型,我想我都八百年没有打扮得这么优雅了,除了要我去相亲,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后来听我妈一说,果然是相亲。

据说对方是我妈的一个老同学的外甥,而且人家的身份可了不得,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各方面的条件都好得不得了。可是我纳闷了,天然条件很好的人岂会愁找不到女朋友?怪不得相亲节目会说,每个去相亲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这次去的餐厅比较高级,还有专人弹钢琴,环境十分的幽静雅致。我正襟危坐,连喝口水都得考虑吞咽的声音会不会雷到别人的耳朵,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无形的煎熬。好歹我也是见识过无数相亲场面的相亲达人,再愚笨也摸索出了一点点门道,从约会的地点就能对对方的品味性格略知一二。我瞄了瞄四周,这里的顾客看起来都像是成功人士社会精英,害我有点小期待,希望今天的对象靠点谱。

不由得想起前天见的那一个人,约我在热闹的麦当劳,迟到不说,还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我除了见面那会说的一句“你好”就再没吱声,后来我提醒他是不是该点东西喝,他才恍然大悟的说好,结果两杯果汁一共十六块,还是各付各的,此人当场被我FIRE掉,永不录用。

我坐着等了好一会,已经过了原来约定的时间十五分钟了,再五分钟不来我就走人,相亲可不能相到掉价了。就在我耐心即将告罄之际,有人在我背后略带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话声音带点喘,估计是赶着来的。

我心头一紧,深呼吸一口气才站起来,优雅地转身,淑女地回望,然后呆住了。

“是你?”

“是你!”

我们两都不约而同地开口,表情甚是惊讶。

世界真是小啊,小得也真奇妙,我没想到居然会在降了好几纬度的地方遇到这个人。两个月前我还以为他是我学弟,谁知摆了个大乌龙,人家是我直系的老师,今天竟然又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相亲对象,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垂着眼盯着那杯卡布奇诺,专注都快看出一朵花来了。

卓远航笑得很灿烂很刺眼,带着揶揄的口吻问我:“怎么,看你表情这么委屈,是被逼着来的?”

我僵硬的点点头,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补充说:“例行公事,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长辈都比较心急后生的终身大事。”

“那我们真是知音了……”他笑着说,“林黛黛,我自问不是长得不堪入目的类型,你怎么都不正眼看我一下的?这太打击人了。”

我在心里腹诽,我被你笑得脸都变成黄绿菜色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抬起头看他。虽然之前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不过他那张明星脸让人想忘记都难,而且现在他的头发好像短了许多,显得更英气逼人,啧啧,当之无愧的少女杀手。

我皱着眉,十分疑惑地问他:“难道你也不是自愿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他这条件得相亲,那别人就无路可走了。哎,为嘛最近的大妈阿姨都喜欢做媒乱点鸳鸯谱啊?看见哪家闺女哪家儿子没对象就立马说到一块儿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说呢?”卓远航的表情很无奈,抿了一口咖啡才说,“我小时候倒是常来这里,在国外住了几年,连路都不大记得了,刚才就是开车走错路才晚了。这次回这本来是贺我姥姥八十大寿的,结果就被安排了这么一出时兴的玩意儿,我又不能拂了老人家的意。听说对方是跟我同一个学校的就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等等,等等,我怎么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机警地问:“我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不是我太看重自己,只是想起运动会那天他的行为,还有今天说话的语气,感觉好像老早就认识我似的。

卓远航放下搅咖啡的调羹,慵懒地倚着软沙发靠背,轻缓地说:“我还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敌在暗我在明,人家知道我的底细,把我看得透透的,我却一无所知,不妙,不太妙。

我一本正经地问他:“烦请您指点一二。”

卓远航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很不幸的,姓尧名烨的某人是我的拜把兄弟。”

真相君出现了,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熟人的熟人,只不过尧烨消失了,他的兄弟又忽然出现,这情况忒诡异了点吧。

一想起尧烨,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

我轻咳两声,状似无意的开口说:“我听说尧老师去维也纳订婚了,你怎么没去观礼啊?”也许我们认识的过程比较诡异,也许他实在太过年轻,我压根就没把他当成老师,更何况现在是在相亲,我们的地位是对等的。

卓远航愣了好一会,然后才不可遏止地笑出声:“谁跟你说他去订婚的?这人该打,订婚是订婚,不过新郎可不是他呢。”他的语气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在。

“咦?”我仿佛是盲人忽然见到了光明,忍不住兴奋地追问,“那你的意思……不是尧老师订婚咯?”

“事实是这样没错。”他随即故意板起脸说,“可是你也太差别待遇了,喊他就一口一个‘尧老师’,叫我怎么就‘你’来‘你’去的?”

此时我心情大好,笑容满面地吹嘘:“哪里的话,我不是看你比较和蔼可亲吗?如果称呼你为‘老师’就显得生疏了,而且还感觉老气横秋的不是?”

卓远航失笑地直摇头说:“完了,在尧烨手底下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口才跟磨过似的这般厉害。”不过他话锋一转,接着单刀直入,“不过……你对他订婚的事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喜欢他?”我被他一下子问住了,这人的眼睛在太上老君的火炉里练过的吧?怎么跟火眼金睛似的?也许见我久不说话,他笑着说:“小丫头片子,傻了呀?怎么还不懂得抓住机会巴结我一下啊?我什么身份?我可是连他小时候挨过几次打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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