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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50)

这样的炀,太深不可测了,让我害怕。

我摇摇头,不准自己再想下去,无论炀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有他的道理的,我昨天才说要相信他,现在还在猜疑就太没有道理了!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的,炀都做好了一切,只等天一亮,我们与秦天放会合了便是。

在五里坡等的时候,看着炀俯瞰山下景观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隐隐间有种睨视天下的英气,举手投足泱泱大度,他的师傅,把他教得太好,太成功了。

前方传来了声响,我一看,来的人却不止秦天放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师侄!我们来了!这些是我的旧部下,听我说要重回战场,他们也嚷着要跟来,这样可以吧!?”秦天放问道。

我跟炀打量着跟在秦天放身后的人,一律穿着窄袖沉色的衣袍,即使是下了马也是井然有序的站立,没有丝毫的散漫,看得出来有很好的纪律。

也许意识到我们打量的眼光,秦天放补充道,“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师侄不必担心他们会坏事的……”

炀灿烂一笑,“哪里哪里……我相信师叔说的话,几位论辈分还是炀的前辈,以后还望多多的帮忙才是!“炀风度翩翩的一拜,众人受到礼遇,也笑哈哈的回应着。

“在下张廉!”

“在下赵兴!”

……

“请多多指教!”

这两天的天气异常的闷热,犹如三伏天,让人难受,我们行进的速度还算快,来到了一处阴凉的树林,大家都分散开来歇息。我取出水袋,喝了几口,想叫红袖也来喝,结果没见着。不知去了哪里,我讪讪的收回。

这时,炀走了过来,“我听见水声,想去河边,你要不要去?”

我虽然不怕苦,可是这些天一直奔波,身子很是疲惫,所以就回绝了,“我想歇一下,就不去了,你去吧!”

“哦,那也好!我是去洗澡的,你在怪不好意思的!”他俏皮的闹了我一番。

“好啊,你!”声落,人已远去。

不一会儿,红袖就回来了,我把水袋递给她,问道,“你去哪里了,来,喝口水!”

“属下去解手了,这里……男子太多,不太方便……”她说着,微红着脸看看周围,的确,一律皆男,也难怪她了。

“怎么不见炀少爷了?”红袖奇怪的问。

“哦!别理他!他说去洗澡,还不害臊要我跟去!受不了!”我白了一眼。

红袖了然,也跟着笑了出来,这炎热的天气,似乎也不是太难受。

在日夜兼程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来到了天都的第一大关——祁天关。

关下有个小镇,虽然小,却是天朝的门户。

我上一次来这里,是在北漠遇到三哥,再回天朝的时候。那时,这里熙熙攘攘的,整条中心大街都人声鼎沸,各族的人都在这里做买卖,十分的融洽。现如今,只有少数的几个商家敢开门做生意,街上冷冷清清的,不复繁华。

大家都知道,天朝与北漠在交战。

在关口的十万大军,正死守关门,为的是关内的子弟能够安居乐业。他们何尝不想与家人共享天伦?想到这,我再一次对与北漠勾结的太子咬牙切齿!

已是近黄昏。在街角的一间饭馆里,我们一行人在此落脚,只有零零落落的二十几个人。我在进关之前就已经换了男装,虽不能掩饰女子的事实,也方便些。

我们分成三桌人,我和炀一桌,红袖自己单吃,秦天放他们几个一起。正在吃喝间,听见隔壁的人在谈论着。

“诶,有没有听说,前日那一场,靖侯大败北漠的先锋军,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是啊!本来我还很紧张,已经要带着一家老小的去亲戚家避难,现在看来无须此行了。”

“我听说以后,也有冲动去投身军营呢!”

“你?哈哈,算了吧!当个伙头人家也不要,靖军是多么的威武不凡,怎么要你这个瘦骨嶙峋的小白脸!”

……

他们说着说着又互相笑闹起来。

我们闻言,高悬的心才放下,胜了,就表示暂且无事了。

不过,才没多久,就见一个青布衫的男子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不,不好了,北漠军,偷偷袭大营,靖候受伤了……”

此言一出,小饭馆内一片哗然,刚才还在调笑的几个人僵了下来,拉着他,紧张的问道,“你在胡说吧!前天还在打胜仗,听说北漠折了不少士兵,怎么才短短一天多就有能力偷袭?”

连我也坐不住了,急着想起身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隐受伤了?只是,炀摇了摇头,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那人吞了下口沫,眼神闪烁,忐忑的说,“真的,真的。是我住在关外的亲戚捎的消息。好像是西兰的援军到了,他们如虎添翼,自然敢叫阵了!”

饭馆人少少,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想要奔走相告似的,胆小的早就逃命去了。那人的脸上出现了诡秘的笑容,似乎达到了目的,正想趁乱逃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天放已经先行一步钳制住他,那人一惊,定是没有料到有人制住他,想反抗,可惜秦天放已经将他牢牢的捆住。

他还吆喝了一声,“大家先别慌,这个人肯定是奸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定是来动摇我天朝的民心的!大家不要轻易中了敌人的奸计!”

大家在忙乱中听见,都傻傻的停了下来,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秦天放开始搜那人的身,却没有收获,他一脸的懊恼。

那人轻笑,“你有什么证据?我不过是想叫大伙儿早做准备,好心也成坏事了?”

“听口音阁下是西南的人?居然还有住在关外的亲戚?是不是好心……看看你的手臂就知道了……”炀淡定的拿起酒杯小啄,秦天放已撕开他的衣服,一只墨青色的鹰赫然出现在手上,这是西兰人才有的!

“要证据?这就是证据了……师叔,把他送到官衙,相必他还能‘好心’告诉我们不少的消息呢!”

闻言,秦天放和张廉就押着他离开了。

刚刚静下来的饭馆又热闹起来,有些人是讨论抓到的奸细,有些则是不放心,但都向我们这一桌投以敬佩的目光。

炀仿佛没有看见,静静的吃着。这反而更显得我的不成熟。

我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三哥明明向成大写信求援的,他怎么还帮起北漠来了?”

“这事也许不是他的注意,等师叔审问那人就知道了。你先别紧张,我们现在只能等了。”炀安慰我说。

“等……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奸细的?”

“我猜的,那人说话时眼睛闪烁,说的话不象天朝的人,步履矫健,是会功夫的人。况且在这个乱世,当然是逃命要紧,怎么还会特地来告知众人?”

“那隐受伤的事是假的?”

“恩……我想他受伤的事怕是真的。不过,主帅受伤的事情实属机密,怕的就是军心不稳, 现在居然散播到关内,看来就是有心人的作为了。他有通天的本领,在靖军也插了暗哨,使后方也乱起来,到时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他就收渔翁之利了!我们在这里乱猜也没用,今晚,就可以知道真假了。”他故意压低声音,沉吟道。

我唯有点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

隐,你千万不能有事。

夜寒空替人垂泪

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里担心着隐安危,坐立不安,只能在房里来回走来走去。

窗外风声呜咽,树影摇动,月而隐在了乌云里。

直到半夜,秦天放才回来。不过,他的眉宇尽是忧愁,让我的心一惊!

“这里的县官是我的旧识,已经将那人收押了。不过,我听到不好的消息,西兰的弩将军带了三万精兵增援,昨夜里偷袭了军营,靖侯……他背部受了一箭!这些狗娘养的,卑鄙龌龊!”他愤恨的说着。

“不可能!西兰王是侯爷母妃的弟弟,断不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忍不住反驳道。即使我心里知道,出错的几率很小,很小。

“等等!你是说弩将军?没听错?”炀再次向秦天放确认。

秦天放迟疑的看着炀,遂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成大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派他来?阿乔,你知不知道此弩将军是何人?”

见我满脸的不解,他继续解释说,“西弩,他有张人称‘惊天神弓’的大弓,除了他,没人拉的开,百发百中,也因此得了弩将军的称号。在玟心公主和亲前,曾有个定亲的对象,那个人,就是他!据说,他至今尚未娶亲。现在看来,他对玟心公主的感情很深。”

“那,是说那人为了玟心公主,临阵倒戈?可是,他也是公主的儿子啊!他怎么舍得,舍得伤她的心?”我难以置信,难道他就为了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现在?

“你别忘了,他同时也是皇上的儿子……”

我一怔,身子有点站不住似的,微微后退了一下,扶着桌沿,“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我们要尽快的出关。”炀深思了一会说出他的看法。看向秦天放,也很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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