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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8)

那身影从马车前翩翩落下,我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不过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三哥是谁?这时的他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从马车的帘子里走出了一个粉嫩色的娇客,轻执纨扇,衣袂飞舞,如花娇脸有着受惊的苍白,不过无损她的美貌,依旧艳丽动人,该是让男子动心的佳人。她正轻声细语的和三哥交谈着。

只见三哥摆摆手,表情很是不耐烦,没过多久就见他一抱拳,飘然离去,独留佳人垂眸执扇,依依眷恋。

三哥信步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但是浑身散发着如鬼魅般的气息,我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还呆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过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把手伸出来示意我牵着他起身,深沉的说,“还傻愣着做什么?不快点起来?让人看笑话么?”

我就着他的手慢慢的站起来,才发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若不是他的话,可能连站这的力气都没有。偎依在他的怀里,却不敢抬头看他,身子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惧还没有消散。

他搂住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隐隐生疼,胸腔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似的,遂低声下气的说,“三哥,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你可不可以松手?”自然的用脸颊摩梭着他,向他寻求安慰和爱怜。

“不放不放!你真让我放不下心来,若不是我怕你身边没有银子,恰巧送过来,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他急促温热的气息从我的头顶传来,声音也有着常人不察觉的害怕,从那指间的颤颤的碰触就可知他有多么的担心。

在我们耳鬓厮磨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人扑通的跪了下来,我和三哥都意想不到,愣在那里,原来是阿广嫂和她的女儿。

“芙儿,快向师傅师娘道谢,不是他们的大恩大德,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惊魂未定的阿广嫂泪眼婆娑的跟她女儿说。

“阿广嫂,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我们怎么受得起?”我挣开三哥的怀抱,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安抚她说,“是别人看见了也会相救的,况且我们都是自己人,这样做是应当的,所以你不用这么拘礼。”

听见我说的话,她先是迟疑一下,然后破涕为笑,“是啊,自己人,自己人!芙儿,过来给师娘道谢!”她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我知道,这一句师娘,将我们之间的嫌隙消弭殆尽,又或者说,它不曾存在过。

小芙儿还带着泪痕的小脸怯怯的喊了一声“谢谢您!”然后又把脸埋入母亲的怀里。我们几人都相视而笑,三哥与我也缓下心神来。不过,大家都忽略了不远处的一道深思的目光。

可能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刚才还是乱作一团的大街,片刻间又恢复了先前的井然,仿佛刚刚的风波只是做了一场戏,现在又开始了先前的热闹和繁华。只是,经过那一遭,我们这一拨人亦没有了那份闲逛的心思,大家都同意回家去,顺便收惊。

干娘听完我们的叙述,不亲临现场也吓得冷汗淋漓,赶紧熬了收惊茶让我和三哥喝下。之后我们就早早回了房间。

夜里,三哥背向着我,辗转反复,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往日他定是搂着我入睡的。我习惯性的拉他的手,发现居然冰凉无比!本来是一个大暖炉,现在却如同一座冰窟。

我把身子挪挪,软声问,“三哥,你冷么?可以再靠近我一点的,这样暖和些!”

倏地,他一个翻身,不是靠近我,而是整个人覆在我身上,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向我涌来,身体冰冷,呼出的气息却是万分的灼人,昏暗里,他的黑眸发出精光,紧紧的锁住我,我不安的扭动着,可是,他厚实的身躯将我牢牢拘禁在他的下面。

也许我在不经意间碰断了他那根紧绷的丝弦。

“你不知道,今晚,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我,见到你置身在危险下是多么的害怕。”他低下头,吻了下我的发丝,呼吸略带急促的说,“只差那么一点,我就来不及了。阿乔,你能了解么?这种后悔,我不想再尝试一遍,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想。”说完以后不再看我,碎吻从眉心、鼻梁,直到,嘴唇,伴随着我不熟悉的粗喘声。

温热的舌头带着侵略性的纠缠,不容我一点点的退缩,似乎带着忧心、带着迷茫,还有失而复得的释然。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温情缱绻,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穷无尽的爱恋以及不能失去的霸气,久都我以为断了呼吸,他才微微起身,放我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但是,我还没有冷静下来,他又继续向我的锁骨进攻,有点酥酥麻麻的,而后一个用力的吸吮,肌肤吃痛。继而浑身颤粟,因为他的大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伸入了我的里衣,温柔的轻抚着。

我的手推拒着他,可是却不能移动分毫。他似乎已经有点失去理智,我低声喊着,“三哥、三哥,你,你先起来……”可是他充耳不闻,仿佛只有碰触着我,感受到我的真实,他才知道并没有失去我,才逐渐恢复温热。

有点冰凉的东西划下我的脸颊,直落到锁骨深处,落到他的眼前,终于激得他抬头,冰冷的空气借机蹿进被窝,肌肤泛起涟漪。十五的明亮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或清明或蛊惑,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挫败,如醇酒般醉人的声音低喃着,“阿乔,还是不行么?接受我就这么困难?”语气十分懊恼,却又不放弃的问着。

我一时间惊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该将自己交付与他吗?大脑混沌着,可是嘴里却反问道,“三哥,如果今晚我真的就这么去了的话,你会怎么办?”也许很大杀风景,可是我的心里很想知道答案。

他没有多加思考,只是坚定的回我,“我说过的,生死勿离!阿乔,你永远不要怀疑我的话!”

从心底不由自主的轻叹,应该就是他了吧?或许是老天见我一个人在现代太孤单,才我把送到他的面前,与他相知相许。

我昵哝盈然,遂鼓起勇气拉下他。但见他欣喜若狂,缠绵而至。

顿时芙蓉帐暖,满室温情,喘息低泣,让月儿也娇羞的躲入云层里。

半醒半睡间,听见他愉悦的喃喃,“你终于是我的了,娘子……”

也许我的意识还是清明的,莺回一声,“才不是呢,是你终于是我的了!”然后昏昏入睡。不知道,枕边的人还在贪恋着伊人的睡容,久久不曾合眼。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清早,迷蒙转醒,枕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惟有余温证明他曾经的存在。我掩不住浓浓的失落,为什么没有温情缠绵?但至少也应该等我醒来啊!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吗?我愤愤的锤着被子,俨然一个深闺怨妇。

这时,门“咿呀”的敞开,我抬眼一看,才发现是他端着热腾腾的早点进来,看见我已经斜倚在床头,先是惊讶,然后慢慢的把早点放在桌子上,用手轻拍着衣袍,再笑眯眯的向我走来。我才叹到,原来是我想太多了……

心一惊,我何时变得这样的患得患失了,不过一夜,我就连一点沙子都容不进去?本来抓着被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嵌入掌心,疼痛而不自知。

他的身影落在床沿,微微皱眉,见我神色不定,双手握拳,于是他着急的说,“阿乔,松手!会抓坏的!”我就像个木偶般听话的松手。“阿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没有回答,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径自嘲笑着自己的懦弱无用。

他暖和的手探上了我的额头,似乎又觉得不够,又把自己的贴上我,没有发现奇异才放心的问,“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先吃早点?是热的哦!还是你要先去沐浴?我一早就烧着,换了几回,就怕你醒来没有热水……”依旧是那让我着迷的深情温柔。

我终于不忍他如此的担忧我,握着他的手,缓缓的说,“三哥,我没事,只不过一时间觉得,好像这一切的幸福有点不真实罢了!”

“傻瓜!我不就在你身边么?怎么老是想些有的没的?想学人家伤春悲秋吗?”拧了下我的鼻子,在我掌心的红痕上轻啄后,“先去沐浴吧,我想你也是不舒服的。”言语中是浓浓的关心,他是真的为我身体着想。

我一听,脸红耳赤,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缠绵悱恻,顿时羞得不知脸往哪里摆。被他瞧出我的羞赧,居然打趣我说,“娘子,要不要为夫的服侍你入浴啊?”眼神极其暧昧挑逗,再配上那张颠倒终生的祸害脸,真要是迷死人了,不过,不包括我。

我啐了他一声,翻身下床,径自的走到屏风后,果然蒸气迷蒙,水温恰到好处,外面传来他的嘱咐,“娘子,不要泡太久了,春晨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还是他了解我,只要一洗澡就忘了时间,只会等水冷了之后才舍得起来。我应了一声,又继续享受着舒服的热水澡。

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在外人眼里只道我们新婚之际,感情升温,鹣鲽情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次是两人感情的一个重大突破。

可能真是惩罚我的不听话,居然很不厚道的感冒了,整天说话带着鼻音,不停的咳嗽,于是连饭也不能送,被他念叨了好几天,还禁足在家里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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