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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远点(80)

只是因为聂维扬和安茹的新工作有交集,所以碰面的次数不减反增,因为对当年流产的事一无所知,他对安茹有些愧疚,自然多关照她。

他们只是离婚,又不是有深仇大恨,再见还可以是朋友的。

程佑宝论文写得顺,心情也好,最近又跟聂家的阿姨学了几道聂维扬喜欢吃的菜,沈英直夸她懂事,心里正美着。

今天聂维扬说了会早回来,她下午就买好了菜,在公寓里叮叮当当做起饭来。要是程家几个男人看到,不心疼死也得嫉妒死,在家里谁舍得让她碰柴米油盐。

可为了聂维扬,程佑宝乐意。

因为天儿冷,她就掐着时间炒菜,快六点半的时候,餐台已经是满满地香香地摆了一大桌,看到自己特意做的心形牛排,程佑宝羞赧地笑了,又觉得很幸福,要是被聂倩倩见到她这模样,肯定又得少妇少妇地揶揄她了。

可说了要早回来的聂维扬竟然比先前几日还晚,她跑去窗边看了看楼下,才发现居然下雪了。

会不会是路上堵车?她想给他打电话,又怕他开车分心,就忍住了。

聂维扬终于在七点半回来了,外套还沾了雪水,程佑宝又是帮他拿衣服又是拿拖鞋,想想觉得还不够,就推着他去洗了把热水澡,自己就去把冷了的菜重新热了一下。

这时,他搁在沙发的外套响了,应该是有电话来。

程佑宝就洗了手摘了围裙,走过去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她移不开,来电显示是刺眼的“安茹”两个字。

她拿着手机好一会儿,对方就挂了,可没多久又响起来。

程佑宝从来不会过查聂维扬的手机、短信,也不会看他的邮件或者电脑,聂维扬也说过,两人在一起,信任是最基本的。

可安茹的电话有些不依不饶,似乎不接就不会断,聂维扬还在浴室,程佑宝鬼使神差的就摁了接听键。

她轻轻“喂”了一声。

安茹明显沉默了两秒,才淡定地问:“你好,是程小姐吧?我是安茹。”

程佑宝力求自己的语速平缓从容:“你好,你要找维扬?他现在暂时接不了电话,待会儿我让他再回你吧。”

偏偏安茹仿佛要撇清什么,接着就说:“没什么事的,跟你说也一样。我今天坐他的顺丰车来着,回来发现有只耳环掉了,想问他有没有见到。”又补充说,“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丢了可惜。”

她说的话没有可以让人诟病的地方,可程佑宝拿手机的指节却泛了白,心里酸酸涩涩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她看着桌上的心形牛排,突然觉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聂维扬洗好了澡,换了家居服出来,顿时神清气爽,看到桌上满满的菜,还多是他喜欢的,心里就高兴得不行,这丫头也是会疼人的。

这就是他要的感觉,每天回到家里,有人给他留着灯,热碗饭,一天工作的辛苦就不值一提了。

可看了看,程佑宝却躺在沙发上,喊她也不搭理,眼睛闭着,可也不像睡着了,跟刚才进门的热情样儿大不相同。

聂维扬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摸摸她的头,关心地问:“怎么?不舒服?”

程佑宝眼睛张开看了他一眼,又合上,翻身直接不理他。

聂维扬发现她真的不对劲,就把缩成一团的她抱在自己怀里,用额头抵着她的:“到底怎么了?”

说完感觉到她抽噎的动作,仔细一看,心疼得不得了,这丫头好好的居然哭了。

程佑宝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被他一哄一抱,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推开他冷冷地说:“你管我做什么?去给人家送耳环啊,人家巴巴地等着你呢!”

聂维扬摸不着头绪,只不肯松开她:“什么耳环?我怎么不知道?嗳,你别先别哭,跟我说清楚。”

他做惯了上位者,关心的话有时候说出口就跟命令似的,程佑宝心里正凉着,泪豆子掉得更凶了。

“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早回来的,怎么还会晚?”程佑宝红着眼睛,说话一抽一噎的好不可怜。

聂维扬无奈,拿了纸巾给她擦:“不是说了路上堵么?就为这个跟我置气?真是小孩子。”

“谁跟你说这个了?堵?要不是你献殷勤送别人回去,什么能把你堵到现在?”她含着泪指控,说的话也有些重了。

“程佑宝,好好说话,我给谁献殷勤了?”

见他还在装,这下程佑宝气得用力推开他,还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气极反笑,偏偏眼角挂着泪,说话软绵绵的:“我不好好说话?好,人家才会说话,这不,都打来家里让你给她找耳环呢!还说你们没什么,鬼才信!”

说着就冲回了房间,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一下子变了味道。

聂维扬赶紧拿手机看,才见到了安茹的几个来电提醒。

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也没顾得上给安茹回电话,就先回房间看看佑宝。

那丫头用被子把自己卷得跟春卷似的,聂维扬要拉开她也不许,就只好坐在床边好言好语地哄着解释着:“安茹的工作和我管的部门相关,所以有时会碰个面,今天天冷,她车子开不动,我见雪又下得大,就先送她回去,连话都没怎么说。至于你说的什么耳环,可能是她下车的时候丢的吧?”

聂维扬还是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地解释哄人。

他扯了扯被子,发现终于松动了,还没再动作就听见程佑宝闷闷的声音:“之前出国你还陪她上医院!上周四我们约了吃午餐,我去找你,也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还送她回家,你们有这么要好吗?”

“你来找过我?怎么我不知道?”聂维扬有些讶异。

“我巴巴地过去做什么?”程佑宝哼了一声,说话还带哭过的鼻音,可态度却软了不少。

虽然吵架不美,可是见到她为自己吃醋,聂维扬还是有些欢喜的。

于是他的声音更加柔:“是我不对,我觉得这些交往都很平常,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下次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程佑宝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把眼泪鼻涕都蹭他身上,跟小白兔似的,温和无害,可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她还真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心眼?”

此时此刻聂维扬如果敢点头,那情商估计就是零了。

他极力安抚她:“怎么会?你是太爱我了,所以眼里容不下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程佑宝坐起身来,跟他面对面,四目相对,认真地说着,“你说她是不是还想跟你旧情复燃?”

聂维扬啼笑皆非:“这不可能吧?我们都分开那么多年,要复燃早就熊熊烈火了,还等到现在。再说了,我当时跟她结婚是长辈的意思,没多少感情,怎么燃得起来,要燃也是和你……”

“看见她我就不舒服!”他说的,两人要坦白,有什么都得说,那她就明明白白把自己的雷点说出来,“那什么耳环的真在你车里就给她快递过去,以后少跟她见面,我会不高兴的!”

“好,好,好,只要我的公主不高兴我做的,我都不做,不想我见的人,我也不见,这行了吧?”

程佑宝这才释怀。

可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基调是甜文,所以这文是按部就班的认识、追求、恋爱、订婚、结婚,没有太大起大落的剧情,可能显得平淡,大家的反应也可以理解,么有悬念就么有讨论的欲望嘛,偶懂滴。不过偶还是很喜欢这对有些甜有些酸的感觉,终于YY了一次大叔,哈哈。

觉得小亦写得还行的,请包养一下偶滴专栏吧,开新坑有提示,小亦爬榜也没那么捉急滴→

☆、摩擦

聂维扬虽然觉得程佑宝的担心有些多余,安茹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可是也不愿她再不高兴,所以后来除非是公开场合遇上,不然私底下他再没见过安茹,安茹有几次来找他,都被他婉转推掉了。

在聂维扬眼里,佑宝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就在一月里。年前程佑宝陪着聂维扬回了一趟聂家,这一年他们都有经常去走动,跟去年见家长那会儿相比,现在的程佑宝可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了。聂维扬的侄女梓棠尤其喜欢程佑宝,她刚上高一,性子有活泼,跟年轻的佑宝有很多共同话题,每次见面总要拉着她说个不停。

虽然程佑宝还没嫁进门,不过程爸程妈都教导她要有礼数,所以给聂家的每个人都带了过年的礼物。给聂戎生的是一条围巾,沈英的则是一双针织手套,都是佑宝闲暇时织的,她也给自己爸妈做了一模一样的。去年学织的时候,程佑宝就给她爸织了个围脖,只是东一个洞西一个口,完全拿不出手,今年的倒是有些像样了。

听到是她自己织的温暖牌,沈英觉得很贴心,少不得一番夸赞的话。

聂戎生和聂维扬父子俩就在书房说话。

今年聂维意没回来,因为她怀孕了,又上了三十岁,直接就留在美国安胎,老三聂维深也没回,趁着假期和老婆去N度蜜月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