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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174)+番外

“我靠……”裴琰用胳膊挡住脸,喃喃的,“我都这样儿了还能吸引你让你发情,我是不是特别性感迷人……”

“是,你特别迷人。”庄啸深深地看着他,“咱俩多久没做了?”

“挺久了。”裴琰一笑,“你来啊。”

庄啸把他受伤那只脚吊好了,别碰着,然后抚摸他的大腿,扒开他的病号服。

裴琰舔一下自己嘴唇,甩了个眼色:“你过来……近点儿。”

“不用,”庄啸直接拒绝他的好意,“你kou活儿太差了。”

“能别这么嫌弃我吗!”裴琰气得叫唤,“给我几句鼓励成吗?你就夸我几句‘宝宝真棒’ ‘爽死了真漂亮’,老子忒么床上伺候你也更卖力啊……”

“你就这儿长得最漂亮,就这个最爽。”

庄啸把他病号服裤子扒至膝盖,抓住他的tun揉捏,唇畔浮出笑容:“就这儿最好用,特别好,让我特别舒服。”

然后,庄啸就让他在病床上爽得要死了……

两人面对着面,将就着这么一个最单调的姿势,却是最深情的,直视对方的眼和心,感情不容任何逃避。

庄啸低头不停吻着这张脸,端详裴琰每一次表情的细微变化,每一次在他身下发出声来……

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这样难舍难分的情谊,竟然一次又一次想到“终生之约”,尽管口头上从来拒绝承认。在认识裴先生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谁结婚,或者生养孩子,绝对不会,不可能的。他不会有小孩,不认为自己能承担这样责任、能让他的家人幸福。他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让小孩儿走他的老路、经历他曾经的艰难与无助。

每人心里总有绕不开的那道坎,在潜意识里逼迫着人不断想要放弃、逃开,还要假装自己不在乎……这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他现在竟然想到“结婚”,想让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就只属于自己。

想让裴先生赶紧怀上他的。

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撞进去,听着裴琰吭出声来,紧紧抱着他几乎嵌进他身体里,竟然想着,不然咱俩就结了吧……

其实这几年间,他的母亲试图联系过他,希望能够见面,只是一直未成,这件事裴先生也知情的。

他的母亲早就离开大陆出国了,也脱离了影视圈不再拍戏,在欧洲生活。据说开了一家武馆谋生,授徒为业,后来嫁了当地一个做生意的德国人,有家有业有子女,生活不差。

“见见么?”裴琰提议,“都这么多年了,就见见呗,我陪着你。”

沉默想了许久,庄啸说:“这么多年了更觉着没必要,年纪大了,我不爱见陌生人。”

裴琰:“……”

“别这样儿,”裴琰偶尔劝两句,“虽说也另有家庭和子女了,人家还是惦记有你这么个儿子。”

“是么。”庄啸冷笑了一声,“我都快三十五了,才想起来有我啊?我现在活得很好不用任何人惦记。我十五岁的时候,怎么没人想起来有我这么个儿子?”

裴琰:“…………”

别劝了。

裴琰早就发觉了,庄啸这个人对某些事情很走心、很固执、很记仇的,尽管轻易不放狠话出来。他自己才是乱放炮从不走心,骂得多,想得少,过后他就忘了。他啸哥这样的人,是轻易不能惹,说不妥协就不妥协,记仇记一辈子的,永远过不去这道坎……

裴琰搂过他啸哥的头,揉一揉,捋捋毛:“那我妈想请你去塘沽吃海鲜,你去不去?你见不见?”

庄啸一笑:“干什么啊,老是找各种借口请我吃饭?”

裴琰说:“娘娘喜欢你呗,待见你,就隔三差五想找你促膝谈心、招待你吃饭!”

“吃。”庄啸答应着了,“我买单,我请她。”

“哎,我妈找你谈心就是想要了解咱俩的生活状况,”裴琰吩咐,“你说话也悠着点儿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庄啸甩出一丝表情。

“你自己掂量呢?……你给我看着办!……”裴琰硬凑到庄啸耳边叽叽咕咕耳语几句,两人都笑出声。

“那我什么能说啊?”庄啸笑道。

“说你有多么爱我,多么离不开我!”裴琰笑道,“要让我有面子!”

“我妈曾经跟我说,那年第一次在圣地亚哥的医院里见着你探病送饭,就知道你是她儿子的‘对象’,就看你特别顺眼,一眼就相中了。”裴琰抖着肩膀笑,“我妈说,这就叫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是滋味儿啊。我教育她,咱能别这么自觉吗!您为什么是丈母娘您怎么就没志气当婆婆啊!啊———”

徐娘娘那时就对小猴子说:你自己心里没个数?老娘这不仅是自觉,我是对你这号人的斤两有自知之明!人家愿意跟你在一起,替我们照顾你,我和你爸爸我们俩,我们俩多么欣慰,你能懂我们心情吗?

庄啸哈哈大笑,一扫脸上的阴霾。

去塘沽吃海鲜,陪陪琰琰的父母。很好很好的父母。

琰琰就是总能暖着他,能让他的心情骤然变得明亮。眼前的路都是坦荡的,开阔的,充满了光明。

他有时候强迫症似的、“矫枉过正”地对裴琰好,千般好万般好,就是不能让身边人有一丁点儿感觉他会像他父亲那样,“无情”“人渣”或者“不负责任”。他也想拼命对身边的人表达,他是真的在乎。

……

《董海川传》上映,在那个暑期让影院满座,让票房榜单再次燃爆,继《龙战天关》之后,一部传统的东方武侠电影再次引领了市场。

一主一仆,知遇之恩,琴箫和鸣,惺惺相惜。两个身份阶层迥异的男人之间,把情谊压抑心间隐忍不发,男为悦己者穷其所有,士为知己者死而后已……这恰恰符合了许多观众对“武侠”二字的审美情趣。

这样若有若无的一段感情,就像片中竹林云海中飘渺的白色雾气那样,看得见,却又摸不着,又莫名感动了很多人。

而且,影片中景色唯美,画面感摄魂夺魄,美得让人心颤。刨去对剧情的赏析,纯看画面,也能当作一部极具古典韵致的风光大片,让观众的眼和心都充分满足。

影片在京城火热上映期间,嘉煌的章总也看过片子。章绍池在剧场包了一个VIP房间,约几位相熟的老板一起观影。

当时裴琰大舅舅那个案子已经过去了,涉及的经济纠纷解决掉了,所以徐绮跃堂而皇之地回国,也收到邀请,答应过来见面。

就在那天晚上,出了一件意外。

章绍池没能亲眼目睹,他是在剧场里左等右等没等来徐老总,打电话才收到消息。

徐绮跃就是在从郊区别墅过来城里的半道上,在某个地方被人劫了。当时车上有一名司机和一名保镖,都被撂倒,然后徐老总就被收拾了。

徐绮跃这号人,因为经济案件涉及的巨款,又逃脱了坐牢的制裁,大摇大摆地还敢回来,恨他的人肯定有不少,憋着治他呢,果然就被人摆了一道。

听说被卸脱了肩关节和一只手腕,没剁手砍脚没要人命就算手下留情了。

章绍池当夜匆匆赶到医院探望,徐绮跃那家伙一反往日的排场和傲气,面色灰白地躺着床上,肩膀和手臂都打着护具……

“怎么了这是?”章绍池问。

徐绮跃沉着脸,很没面子,不说话。

章绍池在心里也哼了一声:你个老东西,得罪多少人,你也有今天。

“大哥,你现在知道疼的滋味了?”他说,“疼就回去养着吧!世道变了,你也别再出来了。”

这声“大哥”,叫得两人都是五味杂陈,徐绮跃跌了脸面,很想从被窝里抽出手甩章绍池一大耳刮子,可是胳膊被卸了,疼啊。

“谁干的啊?”章绍池问。

“你问我?”徐绮跃抬眼皮盯着他,“我还要问你……”

“我知道啊?”章绍池反问对方,简直莫名其妙!

章绍池坐到床前,凑近了仔细打量对方伤势,脸色遽然暗下去,暗自吃惊,又突然亮起来,也不出声。

那个劫持徐绮跃车子的人,戴着帽子墨镜,看不清面目,但就是一个人来的,迅速制服司机和保镖。那人走路姿势特别,形貌高高瘦瘦的,一手搭在车子旁,动了动指关节,在暗夜里笑声都有些“寒”,盯着徐老总问:“我听说你把章绍池那老家伙给坑了?

“章绍池就是顽固不化,大傻瓜,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还讲江湖义气?

“我替他跟你打一回交道,呵呵,我跟你讲讲什么叫江湖义气。”

然后,那男子出手就把徐绮跃撂倒了,就是几秒钟一眨眼工夫,让徐老总疼得嚎叫失去了知觉……

章绍池盯着徐绮跃,一言不发,眼睛都直了。他突然扑上去动手扒那护具,想瞧瞧里面。这一扒,再次让徐老总嗷嗷地痛叫“章绍池你他妈的住手你想干什么”……

卸脱活人关节的手段非常利索,手指就像手术刀,手法像庖丁解牛,不伤骨头,不会造成永久残疾,还能恰到好处地掌握疼痛的量级,想让他疼三分就疼三分,想让他疼十分就疼十分,疼一次就长记性了。

章绍池盯着那关节伤处,面部和喉结微微发抖,感到难以置信,浑身汗毛仿佛都张起来了。他撇下徐绮跃,大步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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