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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100)+番外

待秦明月让两个丫头伴着下去,祁煊才嗔骂道:“女人就是麻烦,这么多事儿!”骂完,才想起旁边还坐着陈让和朱友亮两人,歉道:“两位大人不要见笑!”

说是这么说,他表情可没有一点歉意的样子。

身卑位低的,两人能说什么,只能陪着一脸笑。

朱友亮还插了一句,“郡王爷实在好福气,如此美人儿,当得如此宠着。”

祁煊眼睛眯着,脸上却露出深表赞同的表情。朱友亮之所以会爬到这个位置,可不光是好色换来的,而是懂得逢迎,会拍马屁,当即打蛇顺竿爬凑了过去,和祁煊说了一些男人都会说的话题。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有着相同兴趣的人就聊到一处去了。

陈让坐在一旁,又是鄙视,又是松了口气。

鄙视的是这安郡王果然如传说中所言,是个放荡不羁之人。松气的是,这样一个人最是好对付,瞧瞧这朱友亮不就是应付的挺好。

聊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秦明月才又让两个丫头陪着回来了。

此时席面也准备好了,自是吃宴去。

秦明月即是个女的,自然不能一处,席开两桌,她一人在里面吃,几个男人去了外间。

一场宴吃罢,已是到了晚上,祁煊也被灌得大醉淋漓。所幸这河督署占地颇大,倒也不缺地方安置。

两人被送进了一间房里,又有几个青葱似的小丫头上来服侍两人梳洗,并给祁煊喝了一碗醒酒汤。待所有人都被秦明月挥退下去后,躺在床上的祁煊才睁开有些红的眼睛。

秦明月忙冲他打了个眼色,人也凑了过去,嘴里娇嗔道:“爷,你说你喝这么多作甚,没得伤身!”

祁煊会意过来,跟着演:“爷喝些酒,你也要管,烦不烦!”口气中满是不耐烦的醉意,明显就是有些恼了。

秦明月嘤嘤嘤地哭:“妾不也是担心爷,爷又何必这么说妾。妾就知道爷惯是个三心二意的,即不喜妾,妾自当求去便是……”

“爷又没说你什么,你个小娇气儿的……”

……

“快放手,人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搂着!”秦明月伸手去掰他的手,掰了几下都没能掰动,只能低声斥道。

“走了吗?”祁煊一副迷糊样,还舍不得松开手。

“走了。”

见她目光威胁,他才低笑着松开手来,见她慌忙站起身,去桌前喝水,几根手指忍不住搓了又搓,真想再体会一番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

他伸展着躯体,放松地躺在床上,瞅着她的背影,闲闲地道:“虽是走了,但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来,所以你——”

剩下的话,祁煊没说,秦明月也懂。

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的。

她僵着脸上的笑走了过来,“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想出这种法子!”

祁煊一脸无辜:“当初这法子可是你答应的,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顺利拿回那些东西。”

秦明月当即不说话了,在榻沿上坐下来,“下面人你交代好了?今儿晚上能成?”

祁煊拧了下眉,“只能先探探地形了,这两个人防得很严密,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今儿晚上不行,还有明日,咱们可以在这里多呆两日。”

秦明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祁煊睨了她一眼,道:“你不上来?”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

听到这话,秦明月僵了一下,没动。

祁煊往里面退了退,一直退到最里端才道:“这么大的地方,不用怕爷不小心挨着你。”

“那你记住你说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秦明月是盯着祁煊的,直到他点头保证,她才褪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上榻。

精致华美的拔步床,就仿若是一方独立的天地。

围廊上的帘幔是放下的,为了保险起见,里面的帐子也放了下来。小小的一处空间,躺着两个人。

里面躺着祁煊,秦明月躺在外面。

明明床很大,秦明月还是紧着外面躺,人就在床沿,翻个身就能掉下去那种。祁煊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坐起身一把将她捞过来往里头拉了拉。

“你说你这样当爷是豺狼虎豹?爷要是想做个什么,你躺在那边和躺在这里没什么区别。你该不会想睡到半夜咚的一声掉在床下吧,摔出个好歹来,咱们什么事儿都不用干了。”

因为这些话,秦明月才没挣扎,见祁煊又躺了回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放松身体,躺了下来。

外面点着灯,但隔着两层帐子并不显明亮。

祁煊躺在那里,侧首看了看她侧脸,没话找话说:“你说咱们这睡也睡了,你就是爷的人了,以后别有事没事跟爷闹别扭,跟了爷,又不屈了你!”

这话把秦明月呛得,一口气玄些没接上来,恼道:“谁跟你睡了,你乱说什么!”

祁煊得意一笑,伸手点了点:“这不算是睡?”

好吧,在当下这确实算是睡了,秦明月若是古代女人,非得死缠烂打要让祁煊负责不可,他若是不负责的话,她只有寻死的份儿。可秦明月并不是这里的女人,认真来说,她虽披了这层皮,虽努力让自己显得不突兀,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贴合这个世界。可说白了,她瓤子里还是个现代的灵魂。

在现代,男女之间哪怕发生了关系,也是说分就分,说散就散,谈不上谁对谁负责不负责的话。这也是为何祁煊提议,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的原因所在,因为在她来看,只要谨守最后一层底线,并不算什么。

可这种想法若是放在这里,却是惊世骇俗的。

不过她肯定不能将这种想法说出来的,只能道:“我这辈子没打算要嫁人,以后——”她顿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跟我说这种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煊黑了脸,心里那种不得劲儿的感觉别提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他才是个大姑娘家,被一个男人睡了,对方不给他负责一样。他坐了起来,双腿盘着,摆出一副很正经的姿态,“咱俩得好好谈谈。”

秦明月看他一眼,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不过祁煊生得人高马大,躺着还不显,坐起来后给人的压迫感很重。尤其两人都穿着中衣,这种一俯首一仰躺的姿态,总让她觉得很有危机感。

于是她也坐了起来,坐姿换了几个都觉得局促,于是她便学着祁煊一样盘坐着。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腿上。

“想谈什么,你说吧。”

这样子倒把祁煊给逗笑了,越看越觉得她招人稀罕。

一身月白色中衣衬得她皮肤白皙如玉,粉粉嫩嫩的,吹弹可破。眉目如画,乌黑浓密的长发半散着背后,显得她小小的一点儿,却格外让人怜惜。

不经意中,心便软成了一团。

其实认真想来,他似乎对她格外容易心软。明明照他的脾气,让人骑在头上再三跳嚣,他早就活撕了这人,可偏偏面对她时,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觉得这样也挺不错。

祁煊记得有句话怎么说的?

劫,她就是他这辈子的劫。渡不过去,也不想渡过去。

心中用这种类似很无奈的心情想着,面上祁煊却又是另一副脸:“你跟爷说说,让你跟着爷,你觉得屈你了?”

就知道跟这牲口聊天,是没办法聊的,他总有办法挑动她情绪。

不过秦明月既然摆出了这副姿态,就是打算将话讲清楚,毕竟她也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纠缠不清的状态。

骗人钱财是可耻,骗人感情就是可恨了。

秦明月知道祁煊喜欢她,所以不想欺骗他的感情。尤其因为很多事,她总有需要仰仗他的地方,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功利,好像就是为了利用他,她才任由这暧昧不清的状态持续下去。

“我这辈子真没打算嫁人,这是真话。你这人虽显得恶形恶状了点儿,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误会什么,或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如果祁煊是个现代人,大抵就知道好人卡都是这么发的。幸好他是个古代人,所以他想岔了:“是不是因为莫子贤?”

秦明月感觉很难无奈,为什么什么都是要因为莫子贤?他是这么认为,他大哥也是这么认为,似乎没有了莫子贤,她就不是秦明月了。难道就不能是她想通了,想开了,不爱了,就不要了?!

“跟他没关系,你出京后,我跟他见过一面……”

不待她话说完,祁煊就打断道,“你俩见面了?是你找他的,还是他找你的,你俩说什么了?”

“是他来找的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以后让他不要来找我了。”

祁煊拿狐疑得眼神看她,“真的?”

秦明月点点头:“所以你不要总觉得我不打算嫁人,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为何……”

“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为什么女儿家一定要嫁人相夫教子?不能是一个人过?难道自己过不好,不自在,非得杵在家里看着丈夫一个一个往家里抬小?看着自己从如花美貌,变成鸡皮鹤发,看着丈夫从英挺潇洒,变成脑满肥肠面目可憎?憎了还不能说出来,还得忍着,还得忍着他今儿睡这个,明儿睡那个,睡完了还要嫌弃你红颜不再。这还不算,还得弄出一大堆庶子出来继续恶心你,从你年轻的时候一直恶心到你断了气,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