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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高能(18)+番外

来电显示是他美国的铁哥们,李维斯打着哈欠接通了,那头立刻传来哥们打了鸡血一般的声音:“Happy birthday!”

李维斯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过生日,他二十二岁了!

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李维斯爬起来跟哥们道谢,拉开露台的门,发现外面雨停了,乌云尽散,金灿灿的阳光将整片山林照得青翠如洗。

哥们在那头乱七八糟扯着闲篇,李维斯翘着嘴角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当对方问他白卿女神最近怎么样的时候,打了个哈哈:“最近找了份新工作,在山里,要等休假了才去看她。”

“你还是没表白么?你怎么这么怂?”哥们肆无忌惮地嘲道,“OMG!你竟然把自己的处男之身带进了二十二岁,我这就在易趣上给你买个守贞戒指寄到中国去!”

李维斯无语望天,在这一点上实在无法反驳自己的损友,只能把话题扭到别处:“问你个事儿,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度假那次,有没有认识一个中国人?”

“我怎么知道?”哥们说,“到拉斯维加斯的第三天我就被我妈紧急召回了,之后几天你都是一个人在那玩的,后来我还想问你有没有艳遇,结果你直接去学校了,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哈?李维斯诧异,原来那次他全程是一个人玩的吗?那为什么宗铭说“你和你的狐朋狗友把我给诳了”?

哥们都回家了他哪来的狐朋狗友?

李维斯挂断电话,意识到自己又被宗铭给耍了,这货即使摸着党章也没一句实话!

然而现在再去质问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估计他一眨眼的工夫又能编出十七八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来糊弄人!

李维斯一脸晦气地刷牙洗脸,换了衣服下去做早饭。巴顿的蛋蛋已经彻底痊愈,正在院子里撒着欢地捡球玩,李维斯顺着球的滚动轨迹往廊檐下一看,只见抛球的居然是一脸鬼畜的隆美尔——每当巴顿把球捡回来放在它脚下,隆美尔就特别淡定地抬起爪子一刨,然后球就顺着三级台阶滚下去,弹起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往院子里飞去。

然后巴顿就像个傻逼一样扑过去捡了。

感受到李维斯的视线,隆美尔高傲地瞟了他一眼,那模样分明在说——怎么,没见过傻逼吗?

李维斯默默退散。

热好牛奶,烤好吐司,抹上黄油,浓郁的奶香立刻在餐厅里弥漫开来,李维斯惬意地咂咂嘴,将煎好的溏心蛋盛到盘子里,点缀上几粒蓝莓、几片奇异果,然后跑上楼去请户主大人下来吃饭。

别问他为什么要伺候骗子,这是作为未婚夫以及奶爸的职业操守啊!

“宗铭?”李维斯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正在猜测他是不是出去了,忽听外面门铃响。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年纪,相貌清癯,神情威严,让李维斯第一时间想起了敬爱的周总理。

“您是……”

“李维西?”男人将李维斯上下打量一番,“宗铭的未分夫?”

“……”李维斯听着他比自己还不标准的中文,有点轻微的懵逼。

男人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戳了两下,对着麦克风一声虎吼:“衰仔!仲未死唛?”

“……”李维斯感觉自己眼睫毛都被他吹起来了。

男人等了五秒钟,将手机往兜里一揣,径自进了大门,对李维斯道:“跟我来。”

李维斯有种奇怪的错位感,亦步亦趋地跟上他:“您到底是……”

男人风风火火上楼,站在宗铭房间门口啪啪啪拍了三下,才回头对李维斯道,“我叫桑国庭,宗铭的大佬……不对,我是刑事侦查局副局长。”啪啪啪又拍了三下,自言自语:“扑街,被衰仔带歪了!”

“……”

“让开点。”桑国庭不见宗铭来开门,往后退了一步,抬脚,眼看就要踹门了,李维斯赶紧一把拉住他:“大佬!他可能没在家!”

“骗鬼喔。”桑国庭将绵软的广东话喊出了东北大碴子的气势,“热成像显示他现在就躺在床上!”

说完一脚踹了过去。

第18章 S1.E18.又作妖

橡木门应声洞开,桑国庭的脚力非同凡响。

李维斯跟他绕过屏风,果然看见宗铭躺在床上,裹着羊毛毯睡得正熟。

不过他也睡得太熟了吧?破门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被惊醒?

“衰咗嘞! ”桑国庭脸色一变,大步跨过去,将宗铭从羊毛毯里挖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回头问李维斯,“他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李维斯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睡觉,而是昏过去了,诧异道,“我、我不知道啊,他昨晚还好好的,十点多才跟我吃的宵夜!”

桑国庭打开床头柜翻了一遍,四下看看,又推开一道书柜,走进衣帽间,少顷拿了一个便当盒出来扔在宗铭枕边,问李维斯:“他用这东西多久了?”

李维斯看着便当盒里的药片,懵懂摇头。桑国庭怒道:“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他作死你也不管管唛?”

李维斯真是比窦娥还冤,他长这么大连别人男朋友都没有做过,又怎么知道如何做人家老婆……不对是老公啊!

拿起药片看了半天,实在不认识,诚恳地问:“这是什么啊?”

“吗啡!”桑国庭一脸崩溃的表情,道,“腿疼送他去医院啊,这东西是乱吃的吗?”

李维斯彻底惊悚了:“我、我不知道,他从没说过他腿疼,我还以为他已经在恢复期了!”怪不得这两天老觉得宗铭那两眼发光的样子有点儿眼熟,想当年他哥们出于好奇嗑过几次药,看人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儿!

怎么就没发现宗铭也在作死呢?

“我是真不知道他在用吗啡!”李维斯正色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桑国庭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发现他确实一无所知,叹气,从便当盒里翻出一片药给宗铭灌下去,回头问:“你没有和他一起住?”

李维斯有点难住了,现在回答没有的话,会不会影响他们结婚?

但结婚证还没领,分开住也是正常的吧?

“我住楼下客房。”

“……”桑国庭翻了个白眼,冲人事不省的宗铭道,“作什么妖,矜持个毛线吖!”

李维斯一头黑线,还担心宗铭出事:“我们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马上会醒了。”桑国庭说,“医院必须要去的,不过先得和他讲好。这小子太贼了,阳奉阴违的一把好手。”

李维斯深以为然。

几分钟后,宗铭的身体抽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床头坐着的人,立刻一脸背晦的表情,哑声道:“桑局。”

“喔唷。”桑国庭冷笑道,“你还认识我,我以为你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

宗铭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看到床头柜上的便当盒,道:“桑局你听我解释……”

“你好机智哦,我都要给你点赞了!”桑国庭冷笑着打断他,“吗啡和赛宝松同服,既能止痛还不上瘾,你点解唔上天?这么棒的主意你申请个专利就能坐在家里数钱啦……喔,你本来就有钱得要死,怪不得这么张狂,老子说什么都当耳旁风!”

宗铭支着身体坐起来,看到站在床尾的李维斯,摆摆手道:“你先出去,打电话叫个木工来,把我的门修一下……一定被他踹破了对不对?”

看来他对局座的脾气很了解……李维斯点头,刚要走,桑国庭把他叫住了:“你不要走,过来过来。”

李维斯只好又走回来。桑国庭指着宗铭的鼻子,道:“呐,宗处长,我现在跟你讲好话,你今天下午必须给我去医院,腿要复健,肺要复查,如果医生讲要住院,就乖乖住院,如果说要手术,就乖乖手术,懂唛?”

宗铭不说话。桑国庭又道:“我现在是你上司,我的话你必须要听,官大一级压死人,懂?当然,不听也可以,你现在把警徽和枪交出来,辞职信我让秘书帮你打,二十四小时后你就不是我桑国庭的人了,吗啡随便吃,吃到饱!”

说完抬起手腕看表:“给你一分钟。”

宗铭望天五十秒,眼睛一眨:“明天去。”

“咩话?”桑国庭眉毛一竖,“跟老子讨价还价吗?”

“我老婆今天生日啊。”宗铭一脸诚恳地道,“烛光晚餐总要有一顿吧?饭后那个什么……唉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要我说得很明白吗?”

桑国庭:“……”

李维斯:“……”

“明天就明天!”桑国庭磨牙,转身对李维斯道,“看你的面子喔,唉,你太乖了,以后我申请局里给你发把枪,老公不听话就崩了他!”

李维斯想同时崩了他们俩!

“好啦你下去吧。”桑国庭特别体贴地摆摆手,“他说的你都听见啦?明天一早把他给我拉到医院去,不听话就电话我,我亲自来收拾他。”

李维斯心塞塞地点头,退下。

看着破掉的房门被他掩上,桑国庭拖过一把椅子坐到宗铭旁边,脸色阴沉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停职?”

宗铭也敛去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笑意,道:“知道。”

桑国庭看了他半天,从床头柜上捡起烟盒,掏出一根扔给他,把剩下的往自己兜里一揣:“最后一根,这些我让你老婆都收起来,以后你就戒了这一口吧。医生说你这个肺能挨了一枪还保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再抽烟迟早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