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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铁剑春秋(111)+番外

老总管说:「这个生不出来不打紧,接着的生得出来就好,犯不着休妻啊少爷!」

苏解容说:「你知道一心一意怎写吗?」

总管拍拍少爷的肩。「老人家只知道三妻四妾该如何写。少夫人肚子不争气,少爷再娶一个得了。幸亏那延陵姑娘也看上你这张脸,鸡不可失!」

苏解容惨惨笑了一声。「我是注定要负了她的......」

一花在苏家住了下来,苏解容离开铁剑门后在外游荡许久,因为一个延陵一花,也回到了南城老宅。

一花细心体贴,待人又温和善良,有她在的时候即便多么心烦意乱也能平静。

一花绣工了得,竟有人远从兰州寻她而来,要她绣鸳鸯锦被,那人是诸多挑剔,看得一旁的苏解容也火气大了起来。可一花从不生气,她声音轻柔一一响应对方。

后来锦被完成之日,那人欢天喜地地走了,那些挑剔似乎全都不见,只剩下对锦被的喜欢。苏解容看着,一花微倾着头,脸上带着一抹纯眞。别人的刁难她一点也不气,她只看见好的,从来不去在意坏的。

苏解容想起那句话。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这个女子的眼睛里事事皆美,至眞至善。她的眼睛之所以清明,是因为看着所有美好的事物,她的笑容之所以纯净,是因为大千世界原本如此。

苏解容对她的爱恋从初见的波涛汹涌难以控制,直至今日的长川万里悠远不停。

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个人。

他知道他等到了,那能与他紧紧契合的,共度一生的人。

苏解容久久不回,直至最后,陆誉放下手边的一切事物,寻他而来。

他原本想着,若能舍弃自尊先向对方低头。一切也许不会继续变糟。

他所有的已经仅存一点,若再失去,便什么也不剩。

所以他得抓紧,抓紧那一点点熄灭了却仍烫人的灰烬。

然而当他来到南城,见到的却是难以承受的景象。

苏解容的桌上,放着一封休妻书。

陆誉有些恍惚地拿起那封信,慢慢走到外头。

城里、城外,他独自一人寻着。

他知道是自己不够好,所以那人才从他身边逃离。他想他该对那人赔罪,只要自己先低头,他相信一切便可挽回。

春雨下了,朦朦胧胧彷若烟雾,将整座南城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陆誉站在街角,看着那人笑脸盈盈地撑着芙蓉纸伞,与一名女子相偕走在街上。

他们二人谈着天,苏解容高兴得比手划脚。芙蓉花淡淡地红,像他二人脸上情意羞怯。

苏解容的肩一半露在伞外,细雨淋湿衣裳,他却将女子护得好好的,一丁点雨也没让对方淋着。

那个人的眼、那个人的眉,万种柔情,只对着身旁女子绽放。

他们说说笑笑从陆誉面前走过,这个曾经与他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男子,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他望着那二人的背影,死死不放。他们走一步,他跟一步。

蒙蒙春雨景致如画,那一点一点的雨滴却都像利剑刨向他的心,让他鲜血淋漓。

他一生所系,至死不悔的人,有了别的女子。

苏解容身旁那原该是他的位置,却被别人所占去。

苏解容笑得开心,陆誉却颤抖得几乎无法自已。他手中紧抓着被雨水湿透的休妻书,发红的眼眶里,一滴无法掩藏的泪水落下。

他为这人做了多少,甚至甘愿舍弃一切只为成为他的妻,这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不甘与绝望铺天盖地地涌来。

为什么不看他了......为什么不看他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深爱着他的人啊!为何眼里只有别的女子,不看他了......

苏解容走入房中,屋外细雨还在下,他望了一会儿天,喃喃念着浑身都湿透了,关上门,脱下衣衫,转了个身,却见阴影处静静站了个人。

方才雨中出游的欢喜情绪全都消失,他整个人像是陷入冰窖里,眼前发黑。

苏解容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他望着那冷冷不说一句话的人道:「你怎来了?」

陆誉慢慢地从暗处走出来,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犹若鬼魅。

他伸出手触碰苏解容的脸,那没有温度的手指令苏解容微微一缩,皱起眉来。

陆誉清澈却冰冷的眸子里兴起狂风暴雨,苏解容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能改。」陆誉低声道。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苏解容说:「我遇着喜欢的人了。」

「因我不肯与你同床,所以你找上别人,你让那女人上了你的床?」陆誉问。

苏解容不悦地道:「别无理取闹,一花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她清清白白!」

「既然她不上你的床你也能对她笑得那么温柔,为何却不肯那般对我?」陆誉气息不稳,他几乎是低声咆哮了出来。

苏解容没见过这人失控的时候,他愣愣地看着妻子,好一会儿才说道:

「......因妳......不是那个人......」

陆誉低声笑了,血色尽失的脸,笑容骇人。

他拿出那封墨痕晕染开来的休书,看着眼前的人。

苏解容从来没觉得这人有如此可怕的时候,那冰晶一般的眸子锁着他,令他无法动弹,里头的恨意漫天,似乎想将他撕碎吞没。

他不知自己有何处愧对了这个人,值得这人拿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皱成一团的休书在陆誉手上震碎开来,一点一点的纸片落到地上,令人吃惊。

苏解容不知他的妻子竟然有此功力,他还以为她身子骨羸弱,仍在病中......

「你不会回铁剑门了对不对?」陆誉轻声问道。

「......算是我对不起妳。」苏解容如此回道。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呜咽。

苏解容听见陆誉问:「......你想知道,我为何不与你同房吗?」

朝他伸来的手是那般快狠,苏解容不过愣了一下,便被扣住咽喉。

他急忙抓住那双被冰冷细雨带走温度的手臂,而后发觉这双几乎要成了枯骨的手,是那般瘦弱。

他妻子的手,不该是那样,他犹记那时她厌笛吹奏,白玉一般的肌肤弹指可破,柔润色泽让人恍目。

身上的穴道被制,苏解容被丢到床上去。衣衫撕裂声传来,冷冷的指尖抚过他的胸膛,他愕愣地看着他的妻子,看着他伸手捂住他的眼,最后映入眼帘的那幕,是这人疯狂得近乎狰狞的面容,和眼底那抹脆弱的火光。

青涩的唇吻了下来,毫无章法地,只是四瓣相贴。

他可以知道他的妻子从来没对谁这么做过,只是鲁莽而令人发疼地生涩吻着。

脸颊上有些湿,当他想着那渗到嘴边咸咸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时,亵裤被一把扯下,没有半点遮掩的双腿上起了细小疙瘩,他开口想说话,却在同时膝盖被抓着抬起,而后后臀那个令人感到羞耻的地方突然被个坚硬灼热的东西抵住。

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生生贯穿,那撕裂痛楚猛地传来,令苏解容惨叫出声。

陆誉强硬地动作,凶猛地深埋到底而后狠狠抽出,毫不留情地闯入苏解容紧窒的甬道中。

流下的血湿了底下被褥,血腥味弥漫,陆誉下但没因此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就着鲜血的润滑,更快更深,彷佛要将自己全部埋入身下人的体内那般,一抽一撞,直达这人五脏六腑。

他的爱、他的恨,已经交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他的心、他的眼,只能容得下这人。可为何这人只看着别人,不再看着自己......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早遇见他。他们成了亲的......他是他的妻啊......

反复贯穿,不断索讨,没有欲念,只是想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让这个人成为他的。直到身下人承受不住晕厥过去的那剎那,他望着被自己折磨得凄惨万分的人,才停住了动作。

身体的那部分还接合着,他的下半身仍能感到这人体内一点一点的微弱抽搐,那般的炙热,那般的柔软,紧紧地包容裹附着他,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

他缓缓趴在苏解容背上,张开双臂温柔地揽住他。

他这生唯一所爱的人......为何不肯爱他......

心里的痛,该怎么对这人说......

他伏在这人肩头,低声啜泣。「......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只爱你一人,别离开我......

第三章

陆誉将陷入昏迷的苏解容带回铁剑门,苏解容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醒来想明所有的事后在他面前狠狠吐了一回。

他知道这人在说他恶心,男人与男人,竟如此交媾。

可陆誉不在乎,这人对他的厌恶早已不重要。他所想的,只是将这人留在自己身边,每天看一眼,一眼也好。

陆誉没再碰苏解容,但苏解容却几次想强行离开。于是陆誉卸下这人四肢关节,要这人只能躺在床上。但即便像虫子一般蠕动,这人仍爬到门口,想要逃离他。

渐渐的,每回只要看见他,苏解容眼里的厌恶便会加深,直至成了恨。

苏解容一心一意想要离开,想离开他,到心系之人身边去。

他与他势同水火,再无法兼容。然而每回看到苏解容,他的心仍然还是会痛。一天比一天,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