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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66)

为了缓和尴尬,众人皆挟了这道菜,但就唯独穆襄没动筷,说了声:「我饱了,你们用吧!」

小春塞了几块到嘴里嚼着,打趣地说:「这烤鸭烤得外皮又红又脆,肉质却又丰厚多汁,明明都切好端到面前,就只差这么一夹送进嘴里了,可就有人不想吃。这鸭还真可怜哩!」

韩寒是恨这家伙恨得牙痒痒的,当场却又不好发作出来。穆襄一脸奇怪,小春则是开怀大笑,「爽快啊!」小春道。

讲了一阵平城的事之后,小春和韩寒又斗了好一番嘴,话题才绕回飞天蝙蝠身上。

「我说最好是把那只蝙蝠给阉了。」韩寒恨恨地说,「淫贼、败类,居然对所有人下淫荡销魂散!害我……害我差点」不慎又讲到这处去,韩寒连忙闭起嘴。

小春见韩寒脸又戏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再往旁边看过去,那穆襄的脸竟也策策的红了,眼神还有些不自在。

这木头,敢情只要挑明讲,还是听得懂的。早知道解药应该留着自己吃才对,韩寒就让他把穆襄压了去,压成了,木头开窍了,说不定便能成就一对好姻缘。小春边笑边想,失策啊,失策!

「小醉鬼,你又淫笑个什么劲?」韩寒尴尬的朝着小春低吼。

「哪淫笑了?你看花眼啦!」小春大笑两声,也不捉弄韩寒了,转了个话锋便道,「其实你们也甭担心那只蝙蝠再作怪是,他从今以后会安分的了。」

「赵兄弟此话怎讲?」大胡子好奇问道。

「我昨晚和他打的时候,送了他点药。」小春眯着眼,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什么药?」

小春捏起一段阳春面,以真气灌入,叫面条「咻」地声立刻一柱擎天、昂然而立,「一种会把很容易这样的东西,」跟着真气一收,面条瞬间垂了下来,软趴趴地瘫倒,「变成永远都只能这样的药。」

在场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包括从小春后头端着小菜经过的小二哥也是。

「赵……咳……赵家特制『金枪一定倒』小药丸,志专治心神妄动、相火灼热之症,吃了保证养心安神、滋补泄火,磨成粉随风洒了也有效,总之碰了就倒,万试万灵,一帖见效。」小春哼哼地笑了几声。

这东西之前本来是给云倾想聘为的,后来无聊闷得慌的时候又将药方详细调制了几番,最后终于臻至纯熟,如今也才得以命出来见人。

「哇……」大胡子的小侄子赞叹着。

「赵兄弟是大夫?」穆襄问。

「我没医籍,算不上真大夫。充其量只是摘摘药、晒晒药、调调药、玩玩药的。不过你要叫我神医我也是不反对,因为我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到一个不行。」小春喝了口茶,又是一个劲地自夸。

大伙儿瞧小春那副自吹自擂的模样,除了韩寒「切」了声外,其他人都笑了。

「对了小醉鬼,」韩寒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小春的事,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收到消息,我家老爷子最近可能会到穆襄家一趟,你若想亲自不还他剑,就跟我们一道去写意山庄吧!」

「写意山庄?」小春眼珠子转了转,考虑半晌后道,「老人家要去的话,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

「这次是几位江湖前辈共聚写意山庄,商讨有关魔教余孽与失踪许久的魔教教主之事。」穆襄带着温煦的笑容,和缓道,「若赵兄弟暂时无法走开也无妨,写意山庄离此颇近,也随时都欢迎你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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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笑了笑道:「唉,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为了昨夜抓蝙蝠之事生了我好久的气,现下都还没消哩。若是我又想跑去写意山庄,他今儿个晚上肯定把我踢出门,不让我睡床上了!」

睡这字说得响,在场之人纷纷想起昨夜淫荡销魂散之事,又听得此人将解药都给了他们,自己却因春药发作而折腾了一整夜,还……还弄到精疲力尽……甚……甚至吐血昏倒,众人脸上又是一阵潮红,尴尬地笑了几声。

尤其是那大胡子,羞愧得脸都抬不起来了。

「这回商讨那什么魔教之事,人会很多吗?」小春忽地又问。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乌衣教上。

「也不是太多,八大派掌门皆会派人来,与目前暂居敝庄的司徒盟主商议。」

「司徒?绿枊山庄那个司徒?」小春眼睛亮了一下。

「是。」穆襄点头。

「嗯?你人是胆天启程回写意山庄吧?」小春挑了挑那双发亮桃花眼,转了个念头,问。

「是。」穆襄再点头。

「其实……去去倒也无妨……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向人家借了东西,哪有这么久都不还的道理呢?去去就回罢了,云倾也不会不答应的。」小春挟了块肥鸡肉塞到嘴巴里头嚼了嚼,自己拿了主意。

反正云倾那里只要说上几声,也不会不允的,更何况云倾这回要跟上来时也说了,一切都会听他的了啊!

写意山庄,不知又是生得什么样子?人家都这么有诚意的邀请了,不去坐坐喝杯茶,哪过意得去呢!

更何况有司徒的地方,就会有那苏雪楼的美人儿料峭姑娘。

之前替料峭姑娘开的那方子也不知她服后如何了,这回去看看也好,探访故人,顺道检视检视那方子的成效啊!

小春想着想着,又笑了两声。

这天同韩寒穆襄他们谈了好一会儿,吃饱喝足后,小春才离席,然而回到厢房里,却不见云倾。

「哪儿去了?」小春遍寻不着人。

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没怎么在管云倾的事,俩个人终究是俩个人,总不好别人去哪都要过问,否则问多云倾肯定也会烦的。只是回来没见着人,心里便会想,想着这人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和回来,自己哪时才见得到他这些有的没的。

总归,不过问,但惦挂着,一刻也放不下。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声响,小春赶忙走到外头要开门,却听得脚步声在隔壁兰罄房前停下来,而后邻间开门扔重物的声音响起。

小春觉得疑惑,拉开门,便见云倾冷着张脸走了进来,白绸子衫上沾着些灰泥,发丝显得凌乱。

「发生了什么事?」小春问。

云倾也不答,就往房里头走去。

小春关上门跟上前去,这时才瞥见云倾嘴角的血丝。

「兰罄就快清醒了。」云倾抹去血迹,眼里冰冷着。

看到云倾受伤,又听他如此说,小春一惊,「他打伤了你?」

伸出手,小春便要替云倾把脉。这原本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但此时云倾却「啪」地声把小春的手挥开,低吼道:「免了!」

小春怔愣,对云倾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

他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皱了好一阵子眉,脸上担忧与疑惑的表情交替变来变去,好一阵子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云倾……你生我气了吗?因为我硬要你和师兄一起上路,还害他伤了你,所以你生气了?」

事情根本就非如此!云倾狠狠地瞪了小春一眼。

云倾只是不想自己毒发的事情被小春知道,所以不让小春碰他脉门。但他不懂小春为何竟拿这样的眼神看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云倾不说话,笃定自己理亏的小春说:「那我先去让小二烧热水让你沐浴,你别气,我出去就是。我去看看师兄怎样了,等你心情好些再回来。」

小春接着拿出伤药放在桌上,低声说:「你记得要吃药。」

「不许走!」云倾突然抓起小春的手腕怒道。

「好好好,我不走,你别动气!」小春连忙说。

「你不让我杀他,我便不会杀他,你急着过去看他,难道是怀颖我对他下手了?之前宁王的事你也怀疑我,不信我真的没杀他,如今又要怀疑一次?」云倾语气火爆,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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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很少见云倾这般模样,他有些担心地望着云倾,声音放低了些,安抚般地道:「没有没有,说了信你,就真是信你。好了,我不过去,让我先倒水让你服药好不?」

看着小春温柔的神情,云倾心里既疼又痛。

这个人,如果自己直的闭上眼,再也看不到了,那该如何是好?

而那时,陪在这个人身边的,会不是将是隔壁那个最令他憎恶的兰罄?

毕竟小春和兰罄情谊深厚,而且无论兰罄怎么对他,小春还是从不介意。

一想及此,云倾就难以忍受。

小春迅速端了茶来让云倾和药吞下,他担心地看着云倾苍白的脸色,几番想伸出手去切脉,但又不想云倾生气,硬生生地收回手来。

其实这伤药治内伤绝对足够,他只是不放心云倾的伤势,所以想查探查探,现下云倾药也服了,应当已无大碍才是。

「我早该想到的。师父说过师兄他天赋异禀,骨骼奇软、八脉畅通。加上这些年的修为,自然而然早能驱使真气随奇经八脉运走,

日夜修习增长内力。走火入魔不过是气血逆行一时使他失神丧智,等这些时日真气归元将筋络疏通,他更会一日比一日更加清醒。再加上我之前睡那一天一夜,百忧解和化功散肯定化得差不多,这才会让他伤了你。」小春懊恼地说着,「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下去吃那一顿饭,好好留在这里陪你,那就没事了。偏偏我就走了,还和他们聊得忘了形,害你让师兄给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