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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入海(11)

听到这话,帘子後的流袖脸红了,云袖清秀的脸----红了,盈袖的脸却----惨白了----

於是错误就这样进行了。

“喜欢你----云---我们和师傅说,一起离开好不好?”一扫平时温雅无波的声音,此刻风盈袖的声音是急切的---带著哭音。85FD4BC655B3D秋之屋欢迎您“我-----是男的----而且----”云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终於鼓足了勇气,“我一直喜欢的-----是流袖---”

窗外,少女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喜欢我----是吗?”

最後,风流袖嫁与了江云袖-----成亲那天,风云袖便改回了本来的姓氏。

“再也不分开了----可好,云?”望著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风流袖想起那天,阳春白雪,清风徐徐的那个白昼,雪一样纯洁的少年拉著青衣人不情愿的手,微笑的说,那笑容美的把天山雪莲比了下去,可好痛----那朵微笑,刺得她的心好痛---

“这不就分开了吗?”望著手里的一片玉,红色的新娘冷冷笑著。

红盖头的缝隙里,风流袖看到惨白的盈袖的脸,咬著红红的长长的指甲---笑了。自行揭开盖头,露出如画的芙蓉面。

酒气醺人的新郎,摇摇摆摆进了房,青衣不再,看著自己的红色染满了他的全身,忆及曾经看到的,青与白的交织,轻轻推倒云袖。

作个简单介绍:江流水love静海,清静是江流水的老爸+静海的师傅,水盈袖love清静+是清静和风流袖的师弟+是江流水的师傅,风流袖是清静俗家的老婆+江流水的老妈(废话)+风流袖暗恋水盈袖-----暂且就写这麽多,再写下去---怕就没人看了,晕死~~

第19章

“云是我的了----”平时文秀的净白脸色今天有些微红,尤其是眼眶,好像戏子,红红的,晕开了来,很美。头一次发现男人也可以如此----妩媚。

“他亲你这儿了吗?”顺著额头轻轻吻起,著迷的肆虐的吻咬著,分不清自己亲咬得究竟是云袖或是----盈袖----身下的人一动不动,任由她啃著,红酥手轻轻扯开身下人的裤带,没有摸前面,径直捅进了後面的幽穴。长长的指甲搔刮著柔嫩的肉璧,开始时仿佛羽毛一般,後来变成了折磨,血----流出来,洁白的手上粘著红红的血,好像是涂失败了的甲油,红红的-----

“他----进到这里了吗?我知道的---”仿佛忽然有了点了知觉,云袖红了眼圈,泪-----缓缓淌下来。

那一晚,风流袖故意叫得很大声,她知道,窗外,红红的灯笼下,有个白色的人儿,一直没走。

大红灯笼挂得那样高,春天还有多久才会来到?红红的火焰跳到他的脸上了,可他仿佛没有知觉,只是痴痴看著屋里,红烛摇曳,交缠的人儿,曾经有自己一个的,可如今----

大红灯笼燃得那样好,春天还有多久可以燃烧?

大红灯笼挂得好高,冬天就是这样---红红火焰化成灰烬还在烧,他心里的冬天,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红色的冬天,红得刺目,红得像血的----冬天---

“流袖,你心里的冬天,是什麽颜色呢?”曾经的江云袖,今天的清静和尚静静的问。

“冬天----”冬天,是她成亲的季节,是什麽颜色的?“想不起来了---江南四季如春,若不是此次来此,连雪是白色的----怕是也忘了----”风流袖温柔的笑了。 水盈袖抿了抿唇,忽然明白了风流袖一去江南数十年的理由。

江流水看著各怀心思的三人,开始不懂,可後来----从师傅看那被认为是自己父亲的人的眼神里,从那被认为是自己母亲的人看师傅的眼神里,以及那目视前方,僧衣飘然的瘦削身躯空洞眼神里,他懂了,那种眼神---自己也有过,想起静海时的,眼神。

“我做这件事,有2个目的。”风流袖忽然说话了。水盈袖抬眼看向她。不想风流袖竟绝口不谈,只是柔柔的看向江流水。

“阿水长大了些,真漂亮,若是再大些,怕是将娘也比下去了---”仿佛不在意儿子历经数年未曾发育的身子,兀自温柔的冲江流水招手,神色平和得像任何一位慈祥的母亲。

“来----让娘亲一口。想很久了吧?”痴痴的,江流水走向母亲,母亲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麽深刻印象,可记忆里---自己确实想得到一朵母亲的吻的。

红红的唇如约落下,这次不是红红的指甲---江流水暗暗想,恍惚中,感觉脉门被母亲抓住了。

“放开阿水!”师傅在叫,父亲也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乖----阿水,娘亲你---”母亲的怀抱很舒服,热流慢慢的丝丝滑出自己的身体,很舒服----好像正被吃掉,可很舒服----母亲的眼光柔和,喃喃地说著什麽。

“阿水,娘对不起你,真的---只希望这次娘是对的-----”他只听清了这一句。

“阿水快挣开,再下去你会死掉!”师傅一个“死”字却打醒了自己。不能死!死了就见不到海了-----一念之下,江流水左掌击出,牢牢打在母亲左胸。

“啊------”风流袖厉声惨叫,可并没死,惊异的看到,血管仿佛从她体内浮起,宛如撑裂一般,继续膨胀---

“好疼----好丑-----”看著自己不成人形的双手,风流袖想到了静海说的“沧海桑田”,是因为没学那个吗?

“紊乱----膨胀对吗?-----待会还会更痛苦喔~~~你会呼吸困难,身体发热,每根血管都在高呼想要爆炸----你会想撞墙---想抓破自己的脸,抓破一切----最後---舞蹈而死呢----”关沧海轻佻的口气忽然浮现耳边。这是预兆吗?

“罢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已经完成了。”风流袖忍住痛苦,忽然说。余下三人不由惊讶的看向她。

“现在---我临死前,第二个目的----”风流袖单掌击出,忽然传出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水盈袖抬头一看----是冰!冰裂开了,接下来---雪崩!

“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错,得不到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吧----想过了,还是原来好---原来,三个人一起时----”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风流袖迎著洞顶掉下的冰块。

“你害我们不要紧,可阿水----是你儿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个人,不由喊了出来。风流袖仿佛如梦初醒。

“阿水----”

飞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红色身影,是江流水晕倒前最後的印象。

第20章

“你娘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慢慢睁开眼,只见灰色僧袍。是清静,跪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对自己说。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冰做的坟。

“那是你娘。”顺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静安静的回答。坟--呀---人死了,就只有这个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额头,却意外地发觉手里握了个东西。张开手掌----是刻了一个“流”字的玉,淌著尚未干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给你的,收著吧。”清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身子虚虚的,被吸走太多内力了,江流水心里懒懒的,没有力气。便仔细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认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却因为向佛而映上浓浓一层慈悲色泽。

“师傅呢?”

“在後面,他晕过去了----为了----救我。”清静面无表情的陈述著,目光透过江流水,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峰。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长了声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静。

“爹爹这个词---清静受之有愧----”清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出了---师傅喜欢你,他等了了你一辈子,娘已经不在了,为什麽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静静说著,说给清静---亦或说给自己。

清静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低声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或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无非一个清静,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门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经污染的灵明的原初本心,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静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师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说完便绝尘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对静海的---能发现,就证明他原本并非无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师傅,记忆里的师傅总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浅浅笑著,蕴著解不开的愁绪。可尽管那样,也是干净的神仙样的人物,可如今却一身狼狈,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发现师傅睁开了眼。

“你醒了?”淡淡询问了一声,随即移开目光。

“他走了----”不像回答的回答。

“不追?”

“追?”水盈袖苦笑,“你不懂----”忽然一口鲜血吐出。

“师傅!”毕竟是养育自己的人,冷漠如江流水,也不免著急。

“你娘还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我没有内力护体,内脏受了不少波及---”幸好护住了他,水盈袖忽然笑了起来,带著小小幸福的那种微笑。江流水忽然觉得不妙,师傅脸上的笑,竟仿佛时日无多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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