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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218)+番外

秦凤仪完全不晓得,他这不过做了件应当应分的事,就惹来这么多敬仰啊啥的,真是叫他,太得瑟啦有没有!

除了同窗们过来看望,愉老亲王听说秦凤仪受伤,想打发人来吧,不放心,索性自己换了常服,过来瞧了一回。愉老亲王不是秦父秦母那等就怕儿子有个好歹,再三劝儿子以后莫要出头的,愉老亲王很是欣赏秦凤仪的血性,愉老亲王道,“你这个年纪,正当有此血性才是。只是,以后出门要多带些人,若你身边带上侍卫,昨日命侍卫便能将那些倭人拿下了!就是自己与人决斗,也得有勇有谋。譬如,那些个倭人其实脑子简单的很,你就不该拿匕首与他打斗,你是匕首,他是长刀,你岂不吃亏。就该扔了兵器,两人再战。”

秦凤仪一面听一面点头,扼腕道,“您说,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一怒,就上去打了。”

愉老亲王笑,“你还年轻,年轻人多是如此的。只是以后多长些经验就好了。”

秦凤仪认真听了,乌溜溜的眼睛里灵气满满,愉老亲王真是越看越爱,给秦凤仪留下不少好东西,还送他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与秦凤仪道,“你要是想学武功,可以跟阿乙学。”

秦凤仪心下很是高兴,眉开眼笑的谢了愉老亲王,待他要送,愉老亲王让他只管有屋里歇着。然后,就是激动的哆哩哆嗦、结结巴巴、走路顺拐的秦老爷,送愉老亲王出的门。

第196章 吞日

秦凤仪此次受伤, 来看望他的人当真不少,他岳父他大舅兄还有俩小舅子都过来了。秦凤仪原想着歇一天就去念书的, 可见这许多人来看他,闹得他都想多躺两日,好享受一下亲朋好友们的关怀啦。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秦凤仪第三天是亲自到平家道谢的,平岚差使忙,并未在家。平郡王妃亲自见的秦凤仪,问了几句他的伤势, 很是赞了他几句,还要留他吃饭。秦凤仪婉拒了,道, “我们翰林的散馆考试就要到了,我岳父说了,要我考前三名才成。昨儿在家歇了一天已是误了不少功课, 既然阿岚不在,我就先回翰林了。什么时候他有空,我再来寻他。”

平郡王妃点头, 让秦凤仪去了。虽则秦凤仪与大皇子是不大和睦,但就秦凤仪这种见义勇为的性格,就是平郡王妃也很欣赏,与儿媳妇世子妃道, “这秦探花, 是个直脾气的性子。”

平郡王世子妃笑, “是啊,要说好,也是好的,就是有些忒直了些。”这位自然是偏向皇子女婿的。

平郡王妃则不这样看,平郡王妃道,“人无完人,谁还没个缺点。只要人品好,这便是好的。”要平郡王妃说,秦凤仪这也算得上天之骄子了,尽管出身寻常,但人孩子本身出众,一路顺遂的来了京城,今又是御前红人,大皇子毕竟还只是皇子,你爹看中的人,你多尊敬着些也没什么。当然,秦凤仪的脾气也大了些,今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叫人待见,但发作起来不给皇长子留面子,也怪不得人恼。要平郡王妃说,俩人都是娇惯的性子,不合脾气也是足为奇。

秦凤仪回翰林念书后又感受了一回同窗们的关怀,他虽是个臭美的,但这为官小一年了,也颇学了些跟书呆子们交往时谦逊的道理,秦凤仪很是谦虚了一回,其实,他本也认为,这只要是会武功的见了,都不能袖手的。

让秦凤仪惊讶的是,一向与他不大对付的范正还把自己这两日的笔记给了秦凤仪,范正性子耿直,道,“原本觉着你人品不大好,现下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什么叫人品不大好啊?我怎么啦就人品不好?”

范正道,“你在屋里剪个纸人用烛火照着仿佛深更半夜还念书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哪。”

秦凤仪坏笑,“谁让你见天的让你家小厮去偷看我何时休息,说吧,你是不是倾慕于我?我跟你说啊,你倾慕我也是白倾慕,我已经有媳妇啦。”

看他这满嘴胡扯的劲儿,范正恨不能再把笔记要回来。他倒是想要,奈何秦凤仪不给,秦凤仪笑嘻嘻地把笔记压自己的书本下头,道,“现在才知道我是好人,你这眼神儿也忒差了些。”

范正都不想答理他了,秦凤仪一捂胳膊,“唉哟,我这胳膊又疼了。”

范正才是真正的直性子啊,忙问他,“可是伤着了?”想着刚刚不应该夺笔记的,秦凤仪就是这么个二百五,别人不晓得,他是晓得的啊。

秦凤仪道,“我这还口干了,想喝水。”

范正只好给他倒杯水,秦凤仪喝过水,这才道,“如今这才好了。”

范正气得,想着再理这姓秦的,他就不叫范正,改叫犯贱算了!

秦凤仪这人吧,你不理他,他又凑过去给你说话。

秦凤仪其实挺喜欢范正的,用秦凤仪的话说,这样耿直的人可是不多见了啊。

秦凤仪回到翰林念书,因他伤的是左臂,并不影响写字,再者,还有同窗们照顾他,他上课念书十分用功。没想到,下午皇帝陛下还宣召他了。

秦凤仪对着过来召他进宫的内侍道,“我今儿不想进宫。”

因秦凤仪时常被宣召,内侍与他亦是熟的,笑道,“秦探花,陛下记挂着你哪,您就赶紧进宫吧。”

秦凤仪道,“我这受伤了,走不动。”

内侍笑,“那我背您老人家走,成不?”

秦凤仪哈哈一笑,同小内侍进宫去了。景安帝还真挺记挂秦凤仪,觉着小探花除暴安良受了伤,虽则太医说伤的并不重,但秦凤仪是文官,哪里能与武官相比呢。

景安帝见了他,还夸奖了他一回,秦凤仪也不说话,景安帝还说呢,“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秦凤仪带了几分埋怨,道,“我想陛下好几天了,陛下才想起我,我生气了。”

景安帝笑,“这不是这几天忙嘛,朕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知道你受伤,还打发许太医过去给你看伤,如今可是好些了没?”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以前常跟人打架,只是动刀还是头一回,以后熟了就好了。”

景安帝连忙道,“诶,你是文官,这动刀动枪的,原是他们武官的行当。”

“我知道,就是有时忍无可忍,也不能干忍着就是。”秦凤仪笑嘻嘻地凑过去,道,“陛下,我好想你。我听说,您家小皇孙身上还有青龙胎记,陛下快跟我说说,青龙胎记啥样?我媳妇说,后丈母娘看过,说一看就能看出是条小龙来,是不是真的?”

景安帝对于孙子的胎记是很自豪的,笑道,“景川侯夫人说的没错。”

秦凤仪直咋舌,道,“天下竟有这等奇事?我还以为是以前我娘跟我说的半身青色胎记,叫青龙胎的模样呢?”

景安帝道,“你母亲说的是民间寻常子弟,朕这皇孙这是传自太|祖皇帝的吉兆,岂是寻常人可比。”

“这倒也是。”秦凤仪还跟景安帝打听,“陛下,小皇孙出生前,你做没做胎梦?”

“什么胎梦?”

“就像我出生前,我娘就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赶着一群牛犊,那牛犊大的很,一个个的像小山一样,壮实极了。那白胡子老头儿挑了最壮的一头,交给了我娘。转天,我娘就生了我。这就是胎梦。”

景安帝道,“没有。”

“那您问问大殿下或者皇后娘娘、或者皇子妃,一般亲近的人都会有所感应的。”

景安帝深觉有理。

景安帝还让秦凤仪看他写的诗,景安帝写了三首诗,都是写他家小皇孙的,秦凤仪真心觉着景安帝是个好祖父,他一面欣赏景安帝的诗作,一面道,“陛下诗虽则写得不咋地,但这写诗的主意不错,待我家大宝出生了,我也得给他写几首诗。”

秦凤仪一面嘀咕着,景安帝脸色有些臭,“朕这诗就这么不好?”

秦凤仪见景安帝不高兴,道,“这可怎么啦,我诗也不好啊。一般都是那些爱发愁、不得志的人才能做出好诗,像我就不爱发愁,我喜欢听我们扬州的清曲,陛下,您听过扬州清曲不?”秦凤仪随口就哼了几句给景安帝听,还问景安帝,“陛下,小皇孙的小名儿取了没?”

景安帝十分得意,“取了,叫永哥儿。”

秦凤仪鼓掌,“这名字好,永,有永远长久之意,福泽绵长的意思。”

景安帝笑,“还成吧。”

“什么叫还成啊,很好的。”秦凤仪道,“我儿子小名儿叫大宝。”

景安帝道,“刚忘记说了,你媳妇有了?”唉哟,先时秦凤仪盼儿子盼的,都快魔怔了。

“没有啊,但我五年前就把我儿子名字取出来了啊。”

景安帝:……还是个魔怔的。

“大儿子叫大宝,二儿子小二宝,三儿子叫三宝,这样排下去,生多少都不怕。不过我算过了,我跟我媳妇,最好是生三儿一女就够了。”秦凤仪同景安帝道,“陛下,这个青龙胎记这样的吉祥,越发趁着这势头,叫几位成亲的殿下多给您生几个这样的小皇孙才好。”

景安帝道,“这样的吉兆,岂是轻易可得的。有这一个,就是祖宗保佑了。”

秦凤仪道,“原来这样的稀罕啊。”

“你以为哪?难道是人人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