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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75)+番外

“……就请姐姐多多见教了。”听到柳若涵这么说,司徒翎澜眼里闪过一丝厉芒,但面上却不露半分怒色,反而笑得越发明艳。

说完,司徒翎澜也不谦让,手掐剑诀,三尺青峰顿时化作长虹,朝着柳若涵飞射过去。

尽管没想到司徒翎澜说动手就动手,柳若涵虽吃惊却不慌乱。鞭子一横,柳若涵瞬间在身前制造了一层泼水不进的鞭网。

“一炷香之内翎澜就会赢。”台上打的热火朝天,台下的蓝沨却只是在看了一眼后,就悠然的说出了结果。

一炷香?看着台上仿佛抖得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天残缺不置可否。

像是要印证蓝沨的话一般,在他说完没多久,柳若涵就渐渐落了下风。

“碰!”蓦然,鞭剑相交,柳若涵手一抖,鞭子脱手而出。

但,司徒翎澜却没有停手,不止没有停手,她眼中历芒一闪,手中长剑的去势反而又快了几分。银白色的剑身如一条白练,快速的像柳若涵的咽喉缠去。

看着到了眼前的长剑,柳若涵整个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阿弥佗佛!”千钧一发之际,玄苦大师高声宣了一句佛号。

其他人还好,但场中的司徒翎澜却感觉胸中一阵气血翻腾。银牙一咬,她用尽全身力气握进了即将脱出手的剑,尽全力在柳若涵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剑伤。

“噗!”在看见银白色的剑身划过柳若涵脸上后,司徒翎澜再也坚持不住,手中长剑铿锵落地,一口心血冲口而出。

镇定而优雅的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司徒翎澜微微一笑,说:“蒙姐姐承让了。”

“……”碰了碰脸上的剑伤,看着染满了鲜血的素手,柳若涵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愤恨之意。

“是我学艺不精!”咬着牙,柳若涵一字一顿的说。说完,她铁青着脸,走了下去。

看着柳若涵的背影,司徒翎澜冷冷一笑,随即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也走了下去。

“寒天,吩咐下去,把生肌续玉膏给快活林送去。”沉默的看着比武,在柳若涵被司徒翎澜用剑伤了以后,天残缺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寒天说。

“区区一个快活林罢了,天下宫还会怕了他?”在寒天退下去之后,蓝沨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傲气。

“快活林的立场还不确定,没必要现在把他推倒别人那里去。”扫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神色隐隐有着焦急的柳长笑和傅云归一眼,天残缺淡淡的说。

闻言,蓝沨一挑眉,唇边隐隐有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开始站在天下宫的角度想了?很好……不管是谁打伤你的,或许我真的该好好谢谢他。眯着眼,蓝沨暗自想到。

“扶执事下去休息。”在司徒翎澜走到了天残缺面前时,天残缺的转头对身边的宫众说。

听到了天残缺的话,两个女性宫众赶紧抢上前几步扶住了司徒翎澜。

看着天残缺,司徒翎澜感激的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接下来,天残缺和蓝沨又看了一会儿华丽而无聊的比武。就在天残缺感觉身子隐隐不对劲,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厉喝阻断了他的脚步。

“天残缺!还我全家命来!”

第62章 争斗开始

喊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一身白衣,端正的脸上是满满的正气,当然,还有隐隐的悲愤。

正气。天残缺突然笑了,冷笑、又或许只是漠然的笑,却没有开口。现在的天残缺,已经不是那个两年前什么都没有的天残缺了。今天的他,拥有了许多普通人毕生都渴望不可及的东西:权势、钱财。当然,如果他愿意,还有美人。但同样的,他失去的也很多。比如,此刻在那个男子脸上浮现的正气……

蓝沨的神色阴沉了下来。不管来的人是谁,他在武林大会上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嚣,无疑是不把天下宫放在眼里。在他的记忆中,这种可笑而荒谬的事,已经有好几年不曾发生了。

或许这几年来,天下宫的手段过于温和了?也许……摇着折扇,蓝沨阴沉着脸盘算着。

“阿弥佗佛!”玄苦大师宣了一声佛号,缓缓出列,“这位施主,武林大会上不论恩怨,不理是非。”

“大师!”看着慈眉善目的玄苦大师,男子神色扭曲,“天残缺此獠不止杀我父母家人,还奸淫我幼妹,甚至连那些府里的下人也不放过。不报此仇,今生誓不为人!”

此话一出,白道自然人人愤恨,但黑道之人面色却多了些古怪和不以为然。

如果他真的对情欲有兴趣的话,那我们也就不用挖空了心思去变着法子讨好他了。这是那一瞬间,所有给天残缺送给美人的黑道众人的心思。

“放你妈的……”柳长笑气急,还没有骂完就被傅云归捂住了嘴。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傅云归到现在还没有弄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个让人头痛不已的少主扯上关系。

“朋友这话过头了吧。”吸了一口气,傅云归冷冷的说,“若说屠门,天下宫做过的事,不会不承认。但若论奸淫……莫说天下宫本身就有不准这种事的规定,就是单说我家左护法,道上哪一个人不知道,我家左护法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的人。”

没错,这两年来,天残缺崛起中,和他狠辣的心思相媲美的,就是他那有如苦行僧般的生活。然而,外人只道他不喜欢美色,或身子有隐疾,却不知晓是天残缺不近美色是因为,他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尽管,那个人不希罕……或者说,那个人有比他这颗心,更重要的东西。

“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男子冷笑,语气里是满满的怨愤,“天残缺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可怜我那幼妹不过七八岁……”

此言一出,白道之人简直是怒行于色,而有几个黑道中人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当然,更多的则是冷冷一笑,露出讥嘲的神色。而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坐在一旁看热闹。有几个按耐不住想站起来的小辈也被自己的大人给拉了回去。

“既然是阁下亲眼所见,不知阁下是如何留得命在的?”冰冷的声音,却是出自天残缺身边的寒天之口。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天残缺身边围着的十二个人,噌的一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刀,直直的指着男子。顿时,武林大会上杀气四溢。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听见寒天的声音后,跟在慕容飒身边的寒碧,突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似惊讶、似讥讽、似追忆。

“天施主。”一皱眉,玄苦踏前一步,隐隐挡在了男子的身前。

天残缺一摆手,那十二个人顿时把刀收了回去。

“大师放心,晚辈自然不会坏了天决山的规矩,”天残缺声音平缓,表情也极为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要武林大会期间,他在天决山上一天,晚辈就不会动手。只是……”话题一转,天残缺红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沉积。

“只是,晚辈不才,添为天下宫的左护法,这点声誉也不容别人随便诬蔑。”看了一眼玄苦身后的男子,天残缺的音调不变,声音却重重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明显是加入了高深的内力。

“自今日起,天下宫下三日追魂令,只要他在天决山上躲过这三日,天残缺以这条命做保,今生今世,天下宫决不再以任何借口理由找他的麻烦!”出口的承诺,辄地有声,那一瞬间,天残缺眉宇间的凌人的傲气,在所有人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三日之后,正好是武林大会结束的日子。天残缺定下了这三日之约,看似在给对方机会,实则是在显示天下宫的滔天的权势——自然,那是在杀了对方之后。

说完,天残缺一挥袖,径自离开了武林大会。

客栈

“咳咳!”回到屋子里的天残缺一坐下,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口接一口,漫天的红色妖娆而美艳,肆意的吞噬着世间最值得敬畏的东西——生命。

“护法。”等天残缺稍稍克制住了咳嗽,在一旁的寒天立刻递上了一杯茶水和一块干净的手帕。

微微点点头,天残缺却不拿手帕,只是随手抹掉了唇边的血迹,然后接过了茶,一口喝下。

茶是好茶,泡得也不错,把其间的甘甜彻底的发挥出来。但,这甘甜清香的茶,却无法冲淡天残缺嘴里的半丝血腥味。

“护法,”就在寒天要为天残缺倒第二杯的时候,一个隐含恐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微微一皱眉,寒天扬声问。

“外面……外面有人送来了一个幼女……称是要来服侍护法。”期期艾艾的说完,门外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

“啪!”天残缺面无表情的听着,生生的把手里的茶杯捏碎。锐利的玻璃刺入掌心,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一会儿就滴出了一个小血洼。

“打折了手脚扔回去。”胸膛急剧的起伏着,天残缺闭目半响,冷冷的说。

“是。”寒天弯腰,躬身应是。随后静静的退了出去。

“寒爷,就是她。”看见寒天出来,门外的那个天下宫宫众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一指旁边的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