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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雨(11)

潘西对塞缪尔解释得很详细。被初始改变是好事情。塞缪尔却很心疼自己那些战争中留下的疤痕。那些都是有故事的。潘西不顾他的嘀咕,只是帮他把一件件的衣服往身上套。塞缪尔终于停止唠叨,他看着面前的镜子,一个英俊挺拔,略微带点笑容的美青年正看着他。一身舒适合体的礼服穿在他身上。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只蓝宝石耳钉。他回头看着穿礼服的潘西,他的耳朵上也有一只一样的耳钉。塞缪尔:“我们要去哪里吗?”潘西拉过他的手:“看戏去。”说完潘西从口袋拿出个交易器带到他手腕上:“密码,是昨天的日期。”塞缪尔转头看着窗户:“我不怎么消费,不必了。”潘西笑下。拉住他出门。

大快乐上有许多娱乐设施。剧场是其中的一个。贵族们在各种场所打发时间。今天上演戏剧的小剧场是其中之一。

贝洛克爵士,他的父亲就是疯狂的沙翁迷。贝洛克也是。这位三十出头的疯狂戏剧迷出钱,和船上的剧组排练了《哈姆雷特》。不管他演技如何,只要出钱,总有人陪他玩的。无聊的这些船上的人们,也喜欢有事情打发时间。

康尼夫妇觉得今天晚上非常有面子,因为他们的朋友实在给他们带来无上光彩。优雅的气质,出众的人品,还有大家敬慕的姿色。这对彬彬有礼的邻居实在叫他们喜爱。康尼带着潘西和塞缪尔来到剧场一边的小桌子。

“嘿~~康尼~~见到你真高兴。”一位二十七八岁,一笑带着一对酒涡的贵族,看到康尼高兴的打招呼。眼睛却看着潘西和塞缪尔。康尼也很高兴的和那个人说:“普佩男爵,我也是很高兴。容我为你介绍我和姬缈的朋友。潘西先生,和塞缪尔先生。”

潘西他们和普佩男爵握手。普佩男爵高兴的说:“凭着我的心发誓,两位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人。认识你们万分荣幸,请允许我介绍我一起旅游的同伴。”

柯勒律治:这位略微肥胖的男人,是位伯爵。他来自垦荒者,是个做农副产品商人。他四十四岁,这次带着女儿和太太一起来旅行的。这人喜欢夸富,时不时的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亮出他手指上戴着的那只珍贵的祖母绿宝石戒指,的确,那戒指是非常值钱的。

格兰:二十三岁。来自垦荒者。靠祖父遗产过活的花花公子。样子倒是不讨厌。满清秀的。牙齿尤其洁白。

希尔:二十九岁。爵位伯爵。家族属于希望著名的实权派。他本人也在希望政界混的风声水起。模样算是很英俊的,非常有家教。他喜欢在话前加个:“世事多变”的前缀。

潘西和塞缪尔还有康尼夫妇,外加新认识的四个新旅伴一起坐在圆桌周围。塞缪尔四下看着,舞台上的背景做得还是很漂亮的。

“世事多变,我无法想像,贝洛克挺着小肚腩扮演哈姆雷特的样子。”希尔的话略微带点讥讽的说。

康尼喊过一边的服务员,买了两篮子鲜花付了钱。他把一篮花递给潘西,按照规矩,戏剧达到高潮的时候,大家要把鲜花丢到舞台上。潘西抱歉的冲他笑下,他都快忘记这个规矩了。他喊来服务员,为大家开了两瓶名贵的红酒。

“亲爱的希尔,你的话太刻薄了。站到那个舞台上表演,你我都做不到。贝洛克的勇气我还是很佩服的。”普佩笑着说。希尔无所谓的笑下四下看着周围,这船上该来的都来了。大家的眼睛都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这一桌。毕竟这样精彩的人实在少见。希尔举起酒杯对大家说:“我们应该为我们优秀的新朋友干杯。”于是大家一起碰杯。

潘西的眼睛始终看着塞缪尔,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塞缪尔出门的时候说腰有些不舒服。但是塞缪尔眼睛只是有兴趣的看着舞台。潘西知道现在的他对任何东西都有兴趣,虽然神色上大家完全看不出来。潘西拿起水果利落的削皮,然后分成若干块放到盘子。他把水果推到塞缪尔面前冲他笑下。塞缪尔也笑看下他。

“真是幸福且令人羡慕的一对啊。”柯勒律治很直白的夸着。潘西冲他笑下。

说实话。那段戏剧,并非众人所说的那么不堪。甚至算的上好了。当塞缪尔看到那位扮演哈姆雷特的贝洛克动情的念着那段:“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

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死即睡眠,它不过如此!

倘若一眠能了结心灵之苦楚与肉体之百患,

那么,此结局是可盼的!

死去,睡去……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梦,啊,这就是个阻碍;

当我们摆脱了此垂死之皮囊,

在死之长眠中会有何梦来临?

它令我们踌躇,

使我们心甘情愿的承受长年之灾,

否则谁肯容忍人间之百般折磨,

如暴君之政、骄者之傲、失恋之痛、法章之慢、贪官之侮、或庸民之辱,假如他能简单的一刃了之?

还有谁会肯去做牛做马,终生疲于操劳,

默默的忍受其苦其难,而不远走高飞,飘于渺茫之境,

倘若他不是因恐惧身后之事而使他犹豫不前?

此境乃无人知晓之邦,自古无返者。

所以,「理智」能使我们成为懦夫,

而「顾虑」能使我们本来辉煌之心志变得黯然无光,像个病夫。

再之,这些更能坏大事,乱大谋,使它们失去魄力。”

塞缪尔深有感悟,多年前看到的感觉,实在和现在大不相同,人生一段话,一个经历改变同样话题的意义,生存会改变你,毁灭会改变你,死去会改变你,睡去后一觉起来,世界多了个人,人生就此不同,他伸出手拉住潘西的手,潘西看着他,是的,他懂得他的意思。“此境乃无人知晓之邦”就是这个意思和调调。

第9章 无心的玩笑

戏剧在继续。贝洛克先生实在是个趣人,最后一幕。音响播放着悲壮的丧礼进行曲,众人抬尸首慢步出场,后台传来炮声中,贝洛克竟然安排了演员抬着他的哈姆雷特尸体绕场三周。人们把鲜花丢到他的身上。当人们抬着他走到潘西这桌。格兰先生拿起一朵花倒扣在他的鼻尖上说:“贝洛克,起来了。晚上一起桥牌如何。”

贝洛克伸手拿下鼻尖上的花,坐了起来。小剧场的人开始哈哈大笑。贝洛克气急败坏:“格兰。不要破坏气氛。给我留个位置。”他说完和演员一起上台谢幕,台下掌声雷动。

潘西并不喜欢应酬,但是他却希望塞缪尔能接触更多的人,忘记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们一起去了娱乐室。这里许多人开着牌局,这里有人只是单纯的娱乐,有人在开着赌局。格兰每天在这里开着牌局,但是并不赌博,只是单纯的娱乐。姬缈不耐烦看这个,她去了边上的桌子找女伴聊天。

潘西坐在塞缪尔身后帮他看牌,塞缪尔的技术不错,在部队的时候他和士兵经常打牌打发时间。

“贝洛克你这只猪,卸妆吧,都演完了。”普佩甩出牌带着讥讽的看着依旧穿着哈姆雷特戏服的贝洛克。贝洛克根本不在意的看下他,示威一样的甩出牌:“你这个俗人懂得什么。我不和牲口说话。”康尼笑下把手里的雪茄放到烟灰缸上,把牌合起来整齐的打开,丢出一张牌:“难道我们在和动物打牌吗?动物的智商也在进步啊。”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潘西从酒保手里接过两杯酒,塞缪尔手没空,他喂他喝。希尔喝着酒坐在康尼后面叹息:“世事多变,真是恩爱的一对。”柯勒律治大力的甩牌:“希尔,你的口头语用在这里不合适。”

“你这个混蛋。骗子!”一位女士带着哭音把一杯酒倒到一个年轻人身上,哭叫着骂着。姬缈和她的女伴们上去劝阻。男人尴尬的拿着手帕擦酒,姬缈很彪悍的上去踹了那个男人的小弟弟,女人们带着伤心的女士离开了。

那个男人,捂着小弟弟艰难的跌跌撞撞的走到这桌:“康尼,管下你彪悍的老婆。天那,我受伤了……”

普佩一把甩了所有的牌:“我们为可爱,伟大的姬缈干杯。”于是大家一起站起来举杯。潘西拥着塞缪尔低低的发笑。

康尼为老婆喝了一满杯后指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对潘西两人用怪语调说:“此人名叫哈金斯。”贝洛克洗着手里的牌接话:“他出生在垦荒者。”

普佩:“他的爸爸的爸爸是位将军。”

康尼:“可惜家道终落。”

柯勒律治:“他的梦想也做位将军。可惜全无机遇。”

希尔:“世事多变,少年慢慢长大。”

格兰:“少年结了姻亲。为了前程他抛弃了爱人。”

贝洛克:“新娘是位寡妇。家里金钱无数。哈金斯背叛了爱情。”

普佩:“相爱的人在大快乐告别。姬缈踢了负心人的小弟弟。”

塞缪尔呵呵笑着,这群人真的很有趣,犹如念台词一样的为他介绍人。哈金斯站了起来,全然不以为意。他拉过板凳站了个位置,开始起牌:“你们懂得什么,这个世界爱是唯一不能吃喝的东西,什么不需要钱。你们不必为你父亲付高昂的医药费。你们不必担心家里的房子被拍卖。你们懂得什么。爱能当饭吃吗?实际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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