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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746)+番外

他们道听途说了一点消息,就放出风声,百姓们人人自危,打渔的也不敢出海了。平日里靠食鱼虾度日的百姓,也是深受其害。

现在官府出面将他们一网打尽,又承诺会购买低价粮来卖给他们,百姓们听完能不高兴吗?

然而这些奸商就没那么高兴了。他们在做这件事之前,早就给县令大人上供了。只是没想到县令大人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一大早便派了衙差在门口守着,就等着将他们抓上公堂。

县令大人其实也憋着火气,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一个富裕地方的县丞,多年官途走下来,已经熟谙官场之道,深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将日子过得红火,于是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他想,海里鱼虾众多,田地旁也有野菜,只要百姓们勤快点别饿死了,饿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谁又能想到那楚辞和知州许大人有旧,偏偏他又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呢?那信上说了,这太平县商人欺上瞒下,犯下大错,官府被蒙蔽其中,必是因为县令大人忙于公事,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他观这太平县县丞之外有空缺,不若禀明上峰,早日派下县丞,也好多个人手帮县令大人分忧解难。

他初看时是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的,但师爷分析之后,他才知道这个楚辞是真有这样的能力。他这封信分明就是威胁他!偏偏他还不能不受威胁,因为许大人虽是阳信府知州,但他深得巡抚大人信任,平日里总是派他代为出巡。听说这位许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即使官员穿戴不整,也会被他以有失官体的罪名喷个体无完肤。

现在,太平县县令只希望楚辞能看在他已经弥补错误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捅上去。

楚辞会如他所愿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他派张虎去送信时,给的是两封。一封送给太平县县令,让他及时辟谣,早日还百姓一个清净。另一封则是写给许先生的,实名举报太平县县令官商勾结以致百姓惶惶度日,希望官府能够彻查。

当官的,哪个能受的住彻查呢?身在这个位置上,除非真的没有一点私心,不然的话都是一查一个准的。

此时,恐怕信已离开五常府,正在去阳信府的路上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辞,此时正坐在船上前往漳州府。

昨日他在太平县滞留了一会后,就听说了那件事。他自是不太相信的,可当他在港口等船时,发现不断有闽地口音的人背着包裹匆匆下船离开,而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时,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南闽省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会是水匪吗?楚辞心里有些怀疑——他已经把水匪和倭寇挂上了等号——如果是水匪的话,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倭寇们明知大魏已有提防的前提下,还要来不断进犯大魏水境呢?

楚辞这几日时常坐在船头思考,这艘船是中型客船,按照以往的标准,至少应该可以容纳四五十人同乘。但是现在,这艘船上才十几个客人。

楚辞也问过船老大这件事,当时船老大的说法和张虎他爹说的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当楚辞问他是否亲眼所见时,船老大却摇头了。

楚辞又问他此事发生在何时何地,是何日发生的,船老大也是支支吾吾的,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楚辞基本上可以确定船老大只是道听途说的。可是他描绘的水匪,形象和倭人十分相似,就连一些独有的特征,都描述的一模一样。

因此楚辞又陷入了怀疑中。思来想去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也许确实有人看见了水匪,只不过他有些夸大其词,才使得这些话在百姓们口口相传时变了味。楚辞听说的最夸张的一个说法就是,其实南闽省已经落入水匪之手了,他们在城中肆意烧杀抢掠,很快就要打到西江省来了。

楚辞当时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南闽有几万水军驻扎,怎么可能在他离开月余的时间内沦陷并且没有一点消息走漏?

怀着疑惑的心情,楚辞终于到达了南闽与西江省交界之处,他让张虎结清账目后,就带着行李去了南闽水师营地。

因他有水师提督的亲笔信,所以楚辞成功地进去了营地临时驻扎点,等待他们发船。在等待时,楚辞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军人的表情。他发现大部分人的状态确实不如以往放松了。他们大多肃着脸,警觉地站在船的四周。一旦有船靠岸,他们便会用眼神盯着这些船上下来的人不放。楚辞几次发现了他们还下船去搜了几个人的包袱。

这种种情形都显示着不寻常,楚辞心情变得沉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