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愿望(72)

她温顺地答应他，不舍地收线。带着期盼，安然入睡。



吟秋跟着老板每天加班，有时候她坐公共汽车回家，但更多的时候是老板送她回来。因为公司离她要坐的公共汽车车站有一段距离，夜晚一个人走显得有点冷清。

这天夜晚，她如常坐老板的车回家，但刚进家门，方妈妈就怒气冲冲地对她说：“我虽然很讨厌你，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但决不允许你有损我儿子的声誉。若你看上了那有钱的老头，我很乐意你跟他走，免得你跟他鬼混完还在楼下丢人现眼。我们在这住了好几年了，所有的街坊都熟悉。你没有羞耻心，但我丢不起这个脸。”

吟秋惊讶地，伤心地望着方妈妈说：“他只是我的老板，加班完太晚，顺路送我回家。”

“笑尘在家时怎么不见你加班，真是耐不住寂寞的狐狸精。别以为我在乎你跟谁来往，我只是担心我儿子会被你害了。”方妈妈一脸的轻蔑。

“好了，妈妈，我以后坐公共汽车回来就是了。”吟秋疲倦地，息事宁人地说。

与方妈妈相处好几个月了，尽管吟秋尊敬她，凡事忍让她，但方妈妈对她的成见却没有半点改变。吟秋感到从没有过的挫败，她觉得孤单而疲惫。于是在屏幕上打上：笑尘，我想你！然后无奈又无言地盯着屏幕。

不久，屏幕上便出现了方笑尘的图片。它正笑望着她。一行字也跟着出现了：吟秋，我把“自己”捎回来陪你。现在你要对着我笑，把眼睛笑成弯弯的眉月，脸上露出梨涡。接着第二幅图片出现了。吟秋一看就娇羞无限地笑了。因为他的图片是要吻她的模样。文字也出现了：现在我要吻你，不许躲开。新的文字出现了：吟秋，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吗？幸福就是听到你说想我；幸福就是有你陪伴我；幸福就是你的笑眸凝望我；幸福就是你的呢喃只对我；哎，幸福就是那个叫柳吟秋的小女人属于我……

吟秋对着屏幕上的图片和一行行的文字感动得泪流满面，幸福得只想立刻死去，从而让这一刻永恒。



自从那晚方妈妈无理取闹后，吟秋便婉拒了老板送她回家的好意。她每晚都乘坐公共汽车回家。老板并没有问她原因，只是叫她提前走，一个人这么晚去坐公共汽车太冷清了。

也许是连续加班的缘故，这几天吟秋感到特别疲倦。晚上回来，她除了跟方笑尘聊天外，看书都提不起精神。老想躺在床上，周末更是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想起来。早餐是不吃的了，中午到外面吃一点，然后买菜回来，晚上才动手煮饭。

方妈妈看到她买菜回来，一边走进卧室，一边撂下说话：“有的人就是会演戏，老公在家时，忙里忙外，一副勤快的样子为讨好。老公一离开，太阳晒屁股也不起床，哪里还肯拖地搞卫生？”

“妈妈，我现在就搞卫生。”吟秋歉然地说。她也觉得惭愧，自己只顾睡懒觉，家中的卫生都没打扫。以往是方妈妈干的，自从他们搬回来后，这些家务事情就是她干了。她现在才记起这个星期还没清洁。方妈妈都开口说了，即使再累她也要干。

夜晚她躺在床上，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她感到丝丝委屈涌上心头。她问自己为要什么这样呢？她可以直接告诉方妈妈，她累，她不想干，等到精神好些再干。反正家里又不是脏得无处立足。每星期的清洁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何必累得自己像生病一样呢？她想起了方笑尘，他若知道自己如此的逞强一定会心痛的，而且必然会请人干。只是这样合适吗？往常都是方妈妈自己干的，现在到自己手上却要请人干，她会怎样想呢？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不顾妈妈只会心痛妻子。若然这样，笑尘情何以堪？想到他将会处于两难的境地，她就累也不敢委屈了。

只要不令方笑尘为难，她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干的。只因她爱他胜于自己的生命。表达爱的方式有多种。她爱他的方式是快乐着他的快乐。

婆婆的生日

吟秋有时候怀疑自己快要生病了，或者已经生病了。但又没有具体症状，体温正常，能吃能睡，就是累，老想躺在床上睡觉。她的倦容连老板都觉察到了，所以今晚叫她不用加班了。

五点钟，她就下班到市场买菜，回到家已是六点多了。刚到家门口，他就感到家中特别的热闹。推门进去，原来家中来了客人。方笑尘妹妹一家，舅妈一家，还有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亲戚。他们正围着桌子一边说笑，一边吃饭。看见吟秋回来了，一下子全安静下来。全都把眼光集中在她身上。她顿感困窘极了，勉强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方笑尘的妹妹站起来对她说：“妈妈说你晚上要加班，我们先吃饭了，你放下东西过来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