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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风月宝鉴(33)

不料另一人却是个九死未悔的性子,眼睛一横,说道:“在大爷跟前哭什么?你这店子虽然刚开张,却己经有不少人来帮衬,爷们整日里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你休要拿些言语来敷衍大爷,赶紧拿银两出来是正经,不然的话,叫你回不了本,反而关门大吉!”

就算冯渊是个好脾气的,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了。他是纨绔出身,平常只有他给人家气受,哪里受过别人的闲气?方才那一番,也是因为他牢记英莲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才不曾发作,只想着将这两人好言好语先哄了过去,也就是了。如今见这人居然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是个软脚蟹,反说出这些威胁的话来,怎能再忍下去?

冯渊眼睛一瞪,怒道:“我先前一再忍让,你却步步相逼,当真不给人一条活路么?”

那人见冯渊翻脸,便也拉开架势,说道:“不错,你要怎样?要么给银子,要么静等着关门罢了。

冯渊冷冷说道:“掌柜,派人去报官,就说有人在地方上公然勒索,要挟良民。”

掌柜的流着汗,打点着要吩咐小二出门。冯渊便又说道:“我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如今朗朗乾坤,你们两人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王法么?”

那两人其中一个,有些退意,不料另一个却仍旧死性不改,反而冷笑说道:“哪里来的糊涂虫,不懂世事,爷们敢在这天子脚下横行,自然要有两把刷子,你事先不打听打听就去报官,还以为会讨什么好么?”

冯渊听他有恃无恐的口吻,顿时也想到这些人肯定是“官匪勾结”的,那人说完,便又看着冯渊,说道:“怎么,怕了么?瞧你细皮嫩肉的,必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如此出头露面也委屈你了,倒不如……”肆意猖狂,要说些不像话的言语。

冯渊最恨人轻薄自己,当下敛了眉,说道:“嘴里放干净些!”

那人见他动怒,那姿色却更是动人,忍不住嘿嘿笑着,伸手便欲过来摸冯渊的脸,一边说道:“就是不干不净的,又怎地?你最好跟爷们说几句好的……啊!”

冯渊见他的手要探过来,举手成刀,用力地在他的手腕上砍下去,这人吃痛,惨叫一声,立刻缩手,骂道:“竟动上手了?”不退反进,想欺负冯渊。

冯渊是练过些拳脚的,虽然不算高明,对付这种鱼肉乡里的恶霸却也绰绰有余,当下将那人三下两下,打得趴下在地,另外一人见状,立刻跳出门去,一声呼哨,顿时有人闻讯便赶了过来。掌柜的们见状,急忙来相劝冯渊避开。冯渊哪里肯就缩头躲开,他心中又怕伤了店铺,将来惹得莲生不快,于是反而也跳出铺子,站在门口,将一干闻讯而来的恶徒堵住,说道:“有什么便冲着我来。”

众人见他如此胆大,一时不敢造次,唯有那个被冯渊教训了的地痞呻吟说道:“生的兔儿爷一般的,也敢伤老子,兄弟们,给我上!毁了他小妇儿养的!”

众地痞见状,手足耽耽准备上前,却正在这紧要关头,有人喝道:“切勿动手!”

众地痞听了这声,齐齐转头看来,冯渊也转过头一看,却见有人迈步走了出来,将身挡在冯渊跟前,对着那些地痞,说道:“众位,可是南门赵四爷手下?”

地痞们听他报出自家来头,一时不敢向前,有人便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便说道:“若真个是赵四爷手下,众位便听我一句话,此事还是揭过不提罢了,赵四爷同我也有一面之缘,这位兄弟,又是我的故交,两方面冲夹起来,岂不是让我为难?”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人问道:“不知兄弟的名号是什么?”

那人淡淡一笑,说道:“各位不信,回去只跟赵四爷说,冷郎君向他问好,看他如何反应就是了。”

这人虽然是生的很好,且又始终含笑说话,但是眉眼间却冷飕飕的,让人看了肃然生畏,果然不愧是“冷郎君”的称号,地痞们听他侃侃说完,大有风度来头,一时不敢造次。只有那个被冯渊伤了的人,面子上过不去,心底不足,便只想尽力鼓动大家伙儿齐上,因此支撑着,上前喝骂冷郎君,说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管你是什么冷郎君,热郎君,看你的样貌,倒像是跟这兔儿爷一伙儿诈骗的,就想这么蒙骗过去,哼! 怎能瞒得过爷的法眼?”

冯渊闻言,双眉一挺,便欲上前,不料冷郎君一摆手,将冯渊拦住,自家冷冷说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第三十五章 结交

倘若这人是个聪明的,见了冷二郎那似笑非笑冷飕飕的眉眼,就该知机赶紧退下才是,偏他是个猪油迷了心的,望着冷二郎的样子,反起了不该有的歹意,又仗着众人都在,上面有人,料定这两个玉一般的人儿是弄不出什么来的,涎笑着说道:“再说一遍又能怎地?——我瞧你们两个,倒似是一对儿,莫非真个是……”

这混账话还投说完,冷二郎哪里按捺的住,眉头一皱,骂道:“野畜生自找死,你柳大爷今日不打死你,不见我的名头!”

那人还要嘴硬,却不料冷二郎手脚奇快,刚刚说罢,那猿臂向前轻伸,一把接住了那人的胸前衣裳,那人一怔,旋即叫道:“你想做什么?”冷二郎说道:“柳大爷送你去见阎王!”说着,一拳挥过去,结结实实打在这人脸上,只听得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近距离打来,实在疼痛,这人只觉得脸上似乎被铁锤子狠狠地捶了一下,顿时之间脑袋都嗡叫起来,周围人的声音半点听不到,眼前也是光影闪烁,再看不清那人俊美容色。

冷二郎一拳不消火,顺势将这人向着地上一推,此人站不住脚,踉跄几下,冷二郎飞起一脚踹过去,端端正正正对准了腰间,此人再叫一声,四仰八叉跌在地上,冷二郎直接扑过去,狠狠地脚再踹下,一手又提起他的衣襟,将他拎死物一般拎的近了,那铁一样的拳头,对准了脸跟胸口,咚咚地便直擂下去,只打得此人鼻口窜血,痛不欲生,叫喊都不能了。

事情发生只在一刹那的功夫,冷二郎招式敏捷,下手奇快,这地痞周围的同伙都惊呆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大家急忙冲上来相救,冯渊见此人为了自己仗义出头,哪里肯袖手旁观,大喝一声,说道:“你们想要以多欺少,却是不能!”袖子一挽跳到冷二郎身后。

此刻冷二郎也察觉了,见手中的人己经是鼻青脸肿,半个混字也吐不出来,这才觉得胸口的火气消退大半,将他狠狠地向着地上一惯,这才站起身来,同冯渊并肩站着,仍旧眉眼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还都想跟我动手?回去只管向赵四打听打听,冷二郎是何许人也,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都活的不耐烦了?我本来看在赵四爷的面上,不肯同尔等计较,不料这人竟不长眼,我教训他也是轻的,谁敢说什么……想着跟他一般下场的,只管来。”

这两个人并肩站着,虽然好看,却似两个美貌修罗,一个横眉冷对,一个虎视耽耽,浑身腾腾地都是杀气,正应了那句“可远观不可亵玩”,众地痞倒并不都像是地上躺着那蠢货一般满脑浆糊,有聪明的,见冷二郎如此,知道他是个有来历的,就不肯轻易招惹,又何况还有个冯渊在彼,就算冲突起来,也不一定讨了好去。不如将事情从长计议。要知道,冯渊的店子就在此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假如回去问过了赵四爷,他只要说一声不认得“冷二郎柳大爷”是何人,再带了人回来慢慢地整抬报仇也就是了。

当下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再纷争,有个带头的性格老到,当下便出面,说道:“柳大爷息怒,原本是我们这位兄弟太糊涂了,倘若真是赵四爷的老兄弟,我先在此陪个不是。”

冷二郎知晓他们表面恭敬,心底不定想着怎么报复,冷笑一声,便说道:“你心底不信也是寻常,你们且只管回去问,这一来回也耗不了多少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就回来寻我。”

那些人见他说的铁板钉钉,眼睛冷冷地似要钉死人,竟不敢同他对视,心底越发敬畏,陪笑说道:“岂敢冒犯柳大爷,小的们先告退了。”口吻己经变了,回头吩咐人带了那伤者,分开人群远远离开,只走了一条路,直拐了弯,才站住脚,又沉沉吩咐众人说道:“今日怎么惹出这个对头来,让大家很是没脸,我先回去向赵四爷问个清楚,你们留下人在这里看着,盯着这两个,尤其是那个冷二郎…… 倘若有什么不对,大家回来,将他们一并打死!”

不说一帮地痞忙着奔走。且说将人打发了之后,围观的人也自散去了,有那些老成的,就跟冯渊说道:“得罪了他们,可不是等闲,日后他们天天来寻衅滋事,可如何是好?”掌柜的也如此说。冯渊说道:“不必担心,我们不过是正经生意人,怕他们怎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冷二郎从旁觑着冯渊,心底想道:“呆然不枉费我这一番出头,真是个光明磊落性格爽快之人。”见众人围着,纷纷的替冯渊担忧,他便上前,分开众人,慨然说道:“众人都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现在并不离开,等一会那帮人回来,便见分晓。”略顿了顿,微微冷笑,才又说道,“看他们回来,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