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尚书夫人(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14)+番外

黎仅越众而出,上下打量了闻讯而来的县太爷和捕快们几眼,然后冷声道:「你可是本城的父母官?我是御赐的八府巡按黎仅,代天巡守,专门整察吏治,没想到途经此处,竟然亲眼见闻这几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天子脚下,他们所犯之罪骇人听闻,你身为本城父母官,不说严谨教育,反而纵子行凶,委实可恶之极,我这个朋友手快,已对他们施了惩戒,但他们每人都有人命在身,稍后我会上报天子,请刑部仔细查察他们所犯之罪,再行量刑,还有你们这一众官员,都暂时革职查办,等待调查定罪吧。」

第七章

原来皇上知道黎仅要和万仞山回春风国后,便御赐了他尚方宝剑,钦封他为八府巡按,代天巡守,一路上遇到那贪官污吏,尽可先斩后奏,再行上书奏报。黎仅也没想到,竟然在落脚的第一个地方,就有如此严重的吏治问题,想到百姓们在这帮恶官手下任人鱼肉,不觉得气愤难平,因此毫不犹豫就对一干官员施了辣手。

那些官员捕快们登时面如土色,因这里距京城不算遥远,因此万仞山找来自己在这竟阳城中安排下的负责人,命他先接管衙门,将一众人等收押,然后又命人上报朝廷,请刑部派人下来核实罪行,吏部遣派官员来此接手,这都是后话了。

万仞山和黎仅吃了饭,动身离开竟阳城,百姓们早已听到了消息,纷纷赶来夹道相送,欢呼声响彻天地,黎仅和万仞山直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出城门。

路上,万仞山忍不住笑道:「娘子,你因何就敢断定那些百姓说的是真的,我以为你是个很谨慎的人呢,当时下那种决定,不觉得太武断吗?」

「一个人两个人的话固然不可信,然而众口一词,且是在酒楼那种地方,并没有什么时间串供阴谋,就十分可信了,何况他们所说的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稍微一打听便可辨真伪的,有谁会拿这种明显的事实来撒谎,再者那些人一听见百姓们说出他们的罪行,面色就变得惨白,更不分辩就要逃窜,这是做贼心虚,几方面加起来,便可知众人说的都是事实了。」

黎仅淡淡的说着,万仞山忍不住佩服道:「如今才知道娘子实在是目光如炬明辨是非,我万仞山能得娘子陪我一世为妻,再也别无所求了。」说完催马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黎仅的侧脸,越看越爱,到最后干脆自己傻乐起来。

黎仅也不知怎的,面上便泛起红潮,又赶不走那苍蝇一般的家伙,不过想起他在酒楼上那干净俐落辣手无情的英姿,心里也觉一动。

一时间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含笑道:「这有什么,我已做了几年的官,若连这个也不知道,更枉居庙堂之上了,倒是你,没想到啊,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真发起脾气来,竟还有几分气势,只不过在那流氓刚过来调戏的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到什么杀气,该不会你打着关键时刻再英雄救美,好让我从此后对你另眼相看的目的吧?」

万仞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小仅莫非和我肚子里的蛔虫有勾结不成,怎么这么隐晦的主意他都知晓,于是连忙信誓旦旦道:「没有,娘子你多想了,那些流氓上前来,为夫只有满心的气愤,怎可能打着那种该天打雷劈的主意,绝对没有。哼哼,事实上,若非娘子心慈,我早就把那几人杀了,他们竟敢调戏娘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是不足以平息你的愤怒吧。」黎仅早见惯了万仞山耍赖的嘴脸,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瞥了那家伙一眼,却见他也正偷偷拿眼看着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偷了骨头的狗正觑着主人也似,他心想这副样子和酒楼里那意气风发的混蛋还真是判若两人,心里想着,嘴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万仞山一见到黎仅的笑容,便知道自己可以刑满释放了,于是欢快的催马上前,嘿嘿笑道:「娘子凭心而论,为夫在酒楼里当中护花的英姿,是不是很让娘子心折,嘿嘿,如果娘子身上大好了,不如今晚娘子就……」

他一边说,想起和黎仅的新婚之夜,「咕嘟」一声吞下了一口口水,鼻子里竟流出两丝极细的血迹。

黎仅见了他这模样,哼了一声,干脆下了马,对万仞山勾勾手指,一双眼里猛然间添了些许魅惑,然后他看看左右没人,便柔声道:「下来,你若真想我得紧,不如过来,在这草丛野地上要一番,岂不更是有趣,也省的总在床上只那一个姿势,闷也闷死人了。」

万仞山的鼻血细流开始变粗,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深知黎仅素日的为人,于是下了马,却不敢上前,呵呵笑道:「别骗我了娘子,你向来严谨,怎可能主动邀我在这里野合,不过就是想骗我过去,好趁机揍我吧?嘿嘿,你瞒不过我的。」

黎仅哼了一声道:「你这个笨蛋,若不是看你在酒楼上为我怒发冲冠,我理你怎样呢,如今看你鼻血长流,这方怕你憋坏了,提出这有悖伦常的建议,我已经嫁了给你,事实既定,再去想着反抗又有什么意思,不如随波逐流嫁狗随狗,没看你叫我娘子我都不追究了吗?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我们重新上马行路。」

说完竟真的来到马匹身旁,就要翻身上马。

所以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一看见黎仅这个模样,想想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再看看黎仅的匀称身段,刚刚似嗔似笑时的万种风情,于是万仞山身上欲念再也隐忍不住,如发情的公狼般嗷的大叫一声,便撒着欢儿的来到黎仅身边抱住他,在他脸上先是亲了一下,然后嘿嘿笑道:「我领情我领情,娘子不要生气,正好现在没有人,这以天为盖地为床。啊……」

一语末完,肚子上早挨了狠狠的一拳,可怜的万仞山如虾米般弯下腰去,耳听得黎仅在自己耳边恶狠狠道:「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在大白天就色心不死流口水,我让你不叫我夫人了,却改口叫我娘子,我让你蹬鼻子就想上脸抓着尾巴就要上炕……」

语气中哪还有刚才的妩媚风流,而且一边说着,那拳头就雨点般落在万仞山的肚子上和脸上。

「是……是你说过的,我叫你娘子你不追究了啊。」万仞山护住头脸,嗷嗷惨叫:「娘子,我……我知道错了,别打头脸啊,这个……这个我以后还要见人的,各个城里都有我的生意和庄子,被那些人看到我这副样子,我以后哪还有脸做他们的领袖啊,娘子,啊啊啊……」

「你不是爱流鼻血吗?好,这一次我索性让你流个够,让你一次给流绝了,省得以后一想起不堪画面你就给我丢人。」黎仅的声音忽然又恢复了之前的妩媚:「万仞山,你给我记着,娘子这可是为了绝你的病根儿忍痛下手啊。」

随着话音,万仍山再惨叫一声,鼻子上已经挨了一拳,顿时那两道本来只有筷子粗细的鼻血就变成几乎有手指粗细了。

黎仅自从遇到万仞山以来,一直都处在下风,如今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出了口恶气,顿觉身心都轻松多了,他翻身上马,愉快的打马飞奔,身后响起万仞山的惊叫:「娘子,等等我啊,等等我……」接着马蹄声响,那块牛皮膏药已经又紧紧跟了上来。

回头望去,只见万仞山情急之下,撕了一块袖子塞住鼻孔追上来,黎仅连忙停下马,待万仞山到身边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细细查看他的鼻子情况,一边道:「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要跟着我骑马飞奔,是不是真想把血流尽了死掉啊?」

一边骂着,却是将那块白布取出来,细细看他鼻子的情况。

「我……我生怕娘子趁机跑掉啊。」万仞山呵呵笑着,一边又瑟缩道:「咳咳,娘子,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又想趁机揍我一顿吧?其实我的肚子到现在还有些疼呢,是真的。」

说完,黎仅就白了他一眼,从行囊里翻出止血的白药,替他抹在鼻子当中,一边道:「你瞎说什么呢?拜你和你那双亲所赐,我们的婚事弄得世人皆知,春风国与我朝的和亲,早已不是你我个人之事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若跑掉,两国的邦交怎么办?再起了刀兵,遭罪倒霉的还不是老百姓?」

万仞山擎住了黎仅的手,正色道:「我知道娘子你委屈,你其实是为了百姓和国家才嫁我的,我知道我很自私,也没有什么脸面求娘子给我什么机会,但是……但是能不能求你让我尽情的补偿你,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本来的确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嘛,倒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黎仅抽回手,仍装作淡淡的道:「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你武功那么高,我却是个书生,就算也是七尺男儿有点力气,若非你让着我,又怎可能制住你,所以我明白,你不过是体谅我憋屈了这些日子,才让我尽情揍你,嗯,这就算你对我有心吧,我记住了就是。」

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万仞山却似乎从这几句话中看到了代表希望的绿色小枝条正向自己伸过来,心中狂喜难禁,不由自主的一把抱住黎仅,就在他唇上厮磨起来,一边忘情道:「娘子,我喜欢你,爱你,娘子……」

黎仅挣脱不开,面前的混蛋早把舌头伸了进来,他翻了翻白眼心道:这混蛋是给句好话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我则是自做孽不可活,苍天可鉴,如果他敢在这种时候发情,就别怪我再作一回小人,这一次我要打的他那孽根兄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