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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人(6)

作者: 路人满 阅读记录

普艾古诺笑了笑,转身望了一眼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我们是粗野之人,是慕了您的大名专门来看你的,听我说,你真的很令人喜欢。”

听起来真是吃惊,一个土司,差不多可以被称为“土皇帝”的人,竟屈尊来到青楼,专门看望一个从中原来的女人。而且,除了眼睛放肆之外,一切都那么循规蹈距。在一般人的想像中,他应该有许多飞扬跋扈的随从,即使不四处强抢民女,至少也该横行霸道,招遥过市。而这个普艾古诺,在女人面前,甚至还有一丝羞涩。会羞涩的男人无疑是心柔的、本份的,这样的男人加头领到哪里去找啊。

橙子的心豁然明亮起来,她知道她一直盼望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她是一个有着政治野心的人,希望能嫁给一个能给她带来荣誉、地位,在政坛上有足够潜力的人。而且她也知道,女人是耽搁不起的,必须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不能犹豫,看准了就要下注。

普艾古诺胡吹一阵,看天色不早了,站起来说:“我走啦。”橙子心里翻起一阵惋惜的花朵,低声说:“不能在这里吃晚饭吗?”

那个跟普艾古诺一起来的人一直默默无语,这时抢在普艾古诺前面说:“咱们还有事,改日再来吧。”

普艾古诺微笑着下楼去了,一会儿便将身子投在了夕阳的小巷中。废炉渣一样的晚霞,半燃半熄地堆在灰色的屋顶上。他回想着橙子的一颦一笑,心里像三月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橙子的名字他太熟悉了,还是在数日前,他远征贵州平判凯旋时,路过临安,便听人说起这位传奇而美丽的女人。她沦落风尘,却依然显得那么高傲、尊贵。就像千年后许多流行的电影一样,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便将他的心给带走了。他记得那天她也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散发着一种玫瑰的香味。她已经走出好远了,他还依然贪婪地嗅着。他从那时起就有了一个朦胧的愿望,要钻进她的被窝或者干脆娶了她。他当然知道,她与一般歌不同,仅仅有钱还不行,只有她喜欢的男人,她才会同床共枕。

普艾古诺这样想着想着,就想写首诗或唱上几嗓子。写一首类似于《陌上桑》的诗,唱几句彝人自创的情歌。但他知道,这种强烈的愿望,现在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了。他是微服潜入临安的阿迷土司,如果被明军发现了,大事误矣。

她会喜欢我吗?普艾古诺不安地想。回答他的只有风,那风像个二流子一样在小巷里乱窜,发出呼呼的声音。

出乎普艾古诺意料的是,不久的将来,他与这个名叫橙子的姑娘,竟发生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

05、在翻过了一架山进入原始森林时,普艾古诺与一头豹子相遇了普艾古诺办的事很好办,只不过是四处瞅瞅、看看。这种行为用术语称之为“侦察”,他们的身份称之叫“细作”。土司亲自做“细作”的工作,看来事的确很重要了。与他一起来的另一个黑衣人中廖大享,却像游山玩水的一般,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他当细作当的真是很好,很有经验,从北门到南门,从西门到东门,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没有一个人特别注意到他。普艾古诺也很会装,轻手轻脚的,谨小慎微的,好像第一次踏进城市的老彝人。

然而,事总有一些例外,当两人准备踏上东门朝阳楼上时,被一个胖乎乎的守卫恶狠狠地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守卫拔出佩刀伸向二人面前晃了晃,使二人不能前进。

普艾古诺抬起胳膊,推开面前的钢刀,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往前走。“什么?不想活了?”胖守卫恼怒地喝道,抡起刀就要砍去。廖大享躬着腰笑眯眯地忙说:“早听说朝阳楼飞霞流云,雄震东南,我们是特地来游览的。”

“哪里的人?不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吗?”胖守卫怒冲冲地说,将刀尖对准廖大享的口,似乎就要猛一刀切下去。

“我们是官厅人,官厅普家。”廖大享点头哈腰地说。

“怪不得敢往前闯呢,原来是普老爷的人。”胖守卫的口气缓了下来,定定地望了普艾古诺一眼,嘻皮笑脸地说。

“是,是……”廖大享口里答应着,以极快的动作拉着普艾古诺,往楼上走。

胖守卫忽然一跳,又拦在了二人面前,沉着脸严厉地说:“我看二位怕是阿迷普家的吧。听说普艾古诺要造反,是不是他派你们来的?”

廖大享镇静地向前挺了挺,口几乎抵住了胖守卫的刀尖。廖大享说:“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官厅问一问就是了。”廖大享说着,悄悄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胖守卫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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