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4)

然而他的前途断送在那些匆匆结案的恶棍身上，以后他便要带着有前科这个罪名过日子。三年时间说少不少说长不长；三年……他或者学有所成，不用等毕业自己或许已经成为一流企业的热满人选，前途光明。

“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贩卖信号器给学生，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我是无辜的……”

无论身处法庭还是现在韦浩然从一而终还是那几句，说话的同时低下头盯着地上的黄土若有所思。

跟随而来的俩位民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自己是无辜的罪犯大有人在，此情此景民警们早已见惯不怪。

“不管你有罪无罪，来到这你就是一员，好好过完这几年。你还年轻，在里面表现好的还可以适当的减刑，三年很快过去，在里面好好反思，将来出去……哎？！抓住他别让他跑——”

还没等民警说完，韦浩然拔腿向左边的草地窜去。呼吸声和心跳声盖过了他的思绪，他没法思考，不停地向不知有没有陷阱野兽的山上跑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辛苦地喘着气，运动神经并不发达的他开始恶心干吐，不知何时被杂草割伤右脸渗出殷红。他没停下的想法，他没罪！这里不是他要待的地方，宁愿死去也不要跟那些犯人在一起。

突然一个踩空，“啊”的一声跌落了被杂草覆盖的洞坑里。整个人趴向泥地，当他撑起上身正想爬起的时候，右脚传来一阵钝痛，眉头紧皱着向上望；洞口直径大概在两米左右，高度刚好盖过他的身高还剩出一头的高度，两米半不到，如果抓着草藤是可以爬上去的。盯着红肿的脚窝，庆幸是扭伤不是骨折。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他们很快找来。

他试图抓着草藤向上爬，右脚一用力钻痛感紧随而来，左脚发力起不来作用，加之泥土松散，一次又一次地跌回原处，不但爬不上偌大的洞坑，反复用力不当加重了右脚窝的伤势。他蜷缩地坐着，泪水滴落泥土，瞬间吸干了眼泪。现在的他就像被宰的羔羊静静地等待着猎人的到来。

2

“晚上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仰躺在床上的韦浩然望着一成不变的漆黑自言自语，他伸手轻轻一按脚窝的位置，还很痛。自打那天狱警找到他后，他就被直接送到这个只有黑夜的封闭空间。

从哪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没有医生前来照看他的脚窝，更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到底多久没说上话了？他无从得知。

“这里是哪里？有人吗？来人啊！谁来跟我讲讲话……”单脚跳向铁门前拍打怒喊，依旧没有动静。这种白费力气的行动在他记忆中已经尝试了几十遍，即使怎么吼叫永远没人理会，仿佛置身于虚无的空间。

“鬼也好，人也好，来人啊！可以给点声音我听听吗？”接近崩毁的状态，脑海蓦然出现了Westlife的《Beautiful World》……每逢遇到挫折便会情不自禁地播放这首歌曲，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就便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他轻声哼唱着：

“Here we go ,lost in the lessons

（在行走的路上我从生活吸取经验）

Sometimes I mess up my intentions

（有时我也会迷失方向）

I get lost,the cost was losing everything i\'\'\'\'\'\'\'\'ve know

（迷路的代价就是从此一无所有）

……………………”

唱完一遍又一遍，何时昏睡过去也不知道，清醒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艰难站起，凭感觉蹦跳床那头，每跳一小步双手向前抹黑一下。他知道床的方向，为了避免让自己再受伤，还是小心地蹦着。

床摆放左侧，后方是洗手间，整个空间没有看到窗户，这是踏入时那数秒的记忆的回想。“在里面好好反醒。”狱警对他说，只是那么一瞬间，没等他反应过来门被关了起来。

躺回床上发呆，心情或许没那么压抑。对了，没人讲话又怎样，记忆里无数的歌曲伴随自己，没什么好怕。

屋外由白天转到黑夜。他发觉自己就像疯子，每每除了哼唱、自言自语、吃饭上洗手间，机械式日子虽成自然，孤独空虚也伴随而来。

不分时候开始胡思乱想，坐在这里的人是否真的只有自己一人。自言自语习惯了，身边好像多了几个跟他聊天的人。思绪开始变的不能自己，有时候心情很雀跃，有时候又好像很郁闷；他轻声数着走向墙那边的步数。

“一步两步三步……”

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是这里，他双手抵在墙上，然后转身返回床沿。

“一步两步三步……”

重复又重复，不知来回多少次……最后，他绷紧的神经像断了弦一样，发疯的将头撞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