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5)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热泪夺眶而出同时感受到空气弥漫血腥的味道，不知是鲜血还是泪水从脸颊淌下。此刻，接近精神错乱的警戒。撞头的是自己还是别人，他分辨不出，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即使用尽全力撞击脑袋。

这时的他只想解脱，叫天不应天叫地不灵；整个空间被无限放大，急躁的呼吸声砰砰砰的撞击声，频临崩毁的思绪。突然“嗖——”的那根弦断了，跟随整个人向后倒，“嘭”的巨响。精神频率绝望，他感觉好困，眼睛缓缓地闭上。那种感觉真好，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会飞。

到达天堂了吗？啊！还没向邓永丰说再也不见了，父亲会伤心吧！……思绪截止到这里，他便失去了意识。

3

粗矿的吵杂声拌音随来，躺着的韦浩然蠕动着双眼缓缓睁开。眼前景象吓了他一跳，数双黑色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看。

“醒了，醒了——”开口的是站中间身穿深茶色囚服年龄约四十左右的男子。

“就是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兄弟……”离他最近的年龄约三十左右笑着对他说。

清一色黑黝黝的皮肤，统一着装、平头，除去有那个有色身份，他们跟普通居民没什么区别。

正想开口问他们“是谁”竟发现自己不是躺在那个黑暗的封闭空间的时候，他激动地撑起上身，可头晕目眩让他仰倒了回去。

“兄弟，医生说你脑震荡，好好躺着。”又一名男子对他说。

他微笑地回应眼前的他们。

是光，太好了。终于解脱那个鬼地方，他闭上眼，正如那名男子所说的好好养伤，痊愈后好好感谢让他脱离鬼地方的人。

活了19年直到今天才发现，坦然自若地感受黑夜和白天的到来原来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回想从前，不怕劳苦地秉烛夜读，从不为眼前灿烂景色而伫立。现在发现，错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美景。

经过一星期的休养和不定期医护的照料，劳作完毕回来的“同伴”们的唠叨，心舒坦多了。头不再晕，裹住厚实纱布额头的那道伤口也慢慢结咖，红肿的脚窝也腿肿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再抗拒身在此处的自己。有温饱，有运动，有劳作；反倒觉得这里还挺充实，他认命了。

他现处的囚室是一个三十平米的空间，简称07室。这里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由于监狱背后就是大山，温度比起其他要底几度，即使酷热难耐的夏天，晚上入睡并没有觉得不适。

每天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应有的工作，回到07室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洗澡。二十八个大男人同一室，按照七人一组分四次进浴室，剩下的自然聚集一起像开会一样谈笑风生，有时候还会议论个人因何事进来的话题。

“艺，你因啥事进来啊！”那名安抚韦浩然好好躺着的男子问坐对床的苏艺。

苏艺是07室的室长，室长等同于学校的宿舍长。管理卫生和日常的生活用品，都要经过他发放到其他室员的手上。问的那位名叫李朝伟，他很早就向室友坦白，自己是因为盗窃屡教不改而被送进来，听说要待上七年的有期。

“杀人。”李朝伟瞪眼望着苏艺，表情似乎对眼前比自己小10岁的男人是杀人犯的事实而疑惑不解。

苏艺瞄了眼眼前张大嘴巴不会说话的李朝伟艺，哈哈地笑起来，“不用这种表情，事实就是事实，在这里没有隐瞒的必要。”

“呵呵……想不到呢，在07室你性格也算人畜无害。”李朝伟说着同时扭头瞧向韦浩然，“小韦子，你又是犯哪样？”

好几十双黑眼睛的视线同时注视着他，韦浩然抿嘴不安。

“我、我……”怎么说？说自己是“强jian未遂”还是“非法手段谋取利益”，心知两样都没做过，其实自己的底子比雪还要白，只是某些恶棍强行将那片雪染黑而已。说自己是无辜的，肯定会让他们嘲笑，干脆闭嘴为好。

“不想说就不说，没规定一定要回答。”见他迟迟没回答，苏艺在一旁打圆盘。

“你细皮肉嫩的，能犯的了什么，我猜想看，不会是好像我那样盗窃吧。”李朝伟在猜测。

“我没有。”

“不然就是跟色有关，十恶当中色字排第一，十个男人九个色，还剩一个不是妖就是无能。你细皮肉嫩，抢又抢不了，杀人又跟你沾不上边，除了色我想不到必别的了，有猜错吗？”李朝伟死死盯着他不放。

“我没有，我没强jian那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她，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无辜的……”李朝伟的话语惊动了他。他像着了魔一样为自己辩解，然而当他发现只是李朝伟的个人嗜好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