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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不会好转(57)

“我发现你们男人都一样啊!喜欢被女人叫老公!”我扩大分贝指控。

“可能是雄性生物的天性 吧。”

“好吧……那我只叫一次啊,”太艰难了,莫名的羞涩让我艰难,必须要加把劲,用起子才能撬开我的嘴,我一点点挤着牙膏:“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急促地连叫三声:“这样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我就涨红了脸。

江医生忽然就笑出响声,是在校园的关系吗?有一点久违的青春的味道迁徙回到了他的脸上,闪动在那儿,挥发出较于平常还要多出好几倍的魅力,我的心怦怦动起来,目光也没办法从他面庞移开。他腾出被我揽住的那边手臂,继而握住我的手,就握着,也不走了,站在那不动,像是怕被什么干扰似的,像是怕有可能表达不清似的,他慢慢整理和吐露着句意:“我现在,好像也有种,才毕业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曾在学习上顺风顺水,我曾在事业上无往不利,但我的感情却一直坎坷泥泞,直到遇见你,小姑娘,感谢你的慷慨赠与,感谢你的不计前嫌,直到遇见你,我才有资格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上,勇敢地说一声完满。

——————————

估计下章就毕业了,还有吴含的事业单位面试。

之所以要浓墨重彩地写大学毕业,只是想告诉你们,学生时代真的很快乐很快乐,以后永远不会再有,也永远无法回头,望珍惜。

☆、第四十张处方单

答辩日期表出来的第二天,我接到省人医的通知,周二上午可以去面试了。

我提前一天粗略地过了一遍以前的事业单位面试题库,就穿上职业装,昂首挺胸地奔赴考场。

今天是江医生的门诊,他提前和我打了抱歉说没办法来亲自送我去面试了,他在电话里的那种,遗憾的口吻相当明显。本来也没什么脾气,他这样可爱的遗憾,我反倒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了。

省人医行政的岗位就一个,所以进面试的也没多少人,环视场地,大家都跟我差不多年纪,就那么稀稀拉拉坐在等候室的各个角落,翻讲义,亦或交谈,静待考官的通知。

我在大片的空位里随便挑了一个椅子坐下,翻出手机,给江医生发微信。

“江医生,我到考场了,急需要一个加油!”

“加油,小姑娘。”他每次叫我小姑娘三个字的时候,都让人像烧熔的烛火,有种恍恍惚惚闪动的柔情。

“谢谢鼓励,我会好好答题的。”

“嗯。”

我是第三个进考场的,正前方有面试官三点一线,我深吸一口气,权当提前参加答辩了。

我开始做自我介绍,中途因为紧张不可避免地嗯嗯嗯了三回,真是心塞,我不禁在心里摆出一个扶额的表情。

“请坐。”中间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微笑道。

我端正地坐回椅子,按照书上交代地那样摆好姿势,学对面的那位大叔考官一样,三十度角笑,笑,嗯……

大叔考官翻了翻我的简历和资料,点了点头,开始问题。

统共是三道题,前两道都有关年初的热点,家风和中国梦,我看了不少类似的题型和中国梦,所以答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哪怕我的手心已经开始汗湿。

最后一道是自主题,让我有些犯难,“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先知先觉,能够创造机会;第二种,善于抓住机会;第三种,既不能创造机会也不能把握机会。请问你是哪种人?”

真是主观到不能再主观,完全脱离《半月谈》、《申论》等一系列范本的固定框架,要回答的是自己心里的答案。

听完这道题后,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和江医生的事。在所有人看来,追逐江医生的过程,大概能证实出我既是一个能创造机会,又能抓住机会的人吧。但在考场上,谦逊也很重要,我恐怕无法这么自负地作答把自己渲染得如同事业编中的玛丽苏。

思绪的空隙里,另一位考官抚慰我说:“不用想太多,这道题我们这里也没有固定的答案,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都在听。”

我静静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考官的眼睛,不紧不慢开了口。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认为,人的主观能动性是很强大的,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普通人既能创造机会也能把我机会——创造机会、抓住机会,既不能创造机会也不能把握机会,这三者的关系是大可以并列存在的:在生活中,有一些人能够积极主动地去创造机会,在灵活把握现状的前提下,结合自身优势,具有先知先觉的特点,这很值得我们去学习和借鉴;还有一些人能提前作准备,机会来临时便可牢牢抓住,即使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门也能快人一步……还有一些人,既不能创造机会也不能把握机会,他们只是在追求平和无争的人生,这类似于道家的无为一说,客观上也是存在的……”

我洋洋洒洒连篇累牍地说了一大堆,多多少少结合了些自身实际,硬生生将一条意识形态题答成了客观辩证题。

走出考场前,中间那位考官说道:“纯文科生还能这么理智地论证,还真挺少见。”

不知道他这句评价是好还是不好,但我自我感觉特良好,这大概就够了。我乘兴而来,绝不败兴而归,我无法满足所有人,我只求问心无愧。

****

二十天后,参加完答辩的第二天,江医生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我通过了。

“真的吗?不会是你替我开后门了吧?”我的声音如同小兔子警惕竖起地耳朵。

“我只是一个小主任,还没背景雄厚到为省里的卫生局做主。”他在那端笑着。

“噢……”我应着,快乐到口腔里仿佛吸饱了充满甜味的汁水:“你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我在心里尖叫出来,但女孩子家家到底是要矜持的吧,我咧着嘴傻乐:“让我先想想吧。”

隔日,我就在自己的网易邮箱里查到了省人医的体检通知,一切的发生都顺风顺水,家人在得知我顺利拿到编制后都很开心,那些还沉淀在家庭内部的不愉快渣滓一扫而光,妈妈亲手操持出一大桌庆功宴,其乐融融到纯粹,我也打心眼里地感激,深深地感激,感激时间带来许多负面的东西,但又因此洗练出更加正能量的生活。

就是这样的,和江医生在一起后,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越来越好。

他曾经说过花光运气才遇到我,大概这些运气就在不经意间给了我吧,我还这样心安理得地挥霍着,得找个时间还给他才好。

江医生是上帝恩赐给我的最大厚礼。

****

六月中旬,生活委员和班长敲响了寝室的大门,把四套学士服扔到我们床上,大声宣布:“明后天拍毕业照,还要回收的啊,衣服和外面的纸袋子都别弄坏了。”

她俩宣布结束,康乔第一个冲到下铺床边,拆开一只纸袋,神经质地抚摩了一番里面的学士服,她突然间大喝:“为什么我们的学士服领子是那么恶俗的粉红色!”

“文科的领子都是粉色的。”黄亦优正在收拾柜子,她书桌上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打包寄回深圳了——这几天宿舍楼下不是收书大卡车就是阳伞下的快递小哥,我们的四年所学只卖出一个白菜价,二十多块钱,大家一起去食堂点了四碗臊子面,劝君更尽一碗面,西出阳关无故人。

“那理科呢?!”康乔追问。

“蓝色,”向来学识渊博的张思敏接上话,还非常体贴地解释着:“工科是黄的,就像黄亦优那么黄,农学绿shai,种庄稼稻子的嘛,国防生姨妈红,染红我们的国旗。”

“那为什么文科是粉理科是蓝?”

“学文大多是女生或者娘炮吧,学理的男生多,男……蓝……谐音,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我不禁神思:“也不知道江医生当年的学士服是什么颜色。”

“江医生!整天江医生!江医生都快成我们寝室的doge了!”康乔不满地嚷嚷。

“白色啊,白衣天使嘛,医学生是白色的。”张思敏答。

“特别适合他。”我说,江医生是天生该套上白大褂的人,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

“他套个麻袋你都觉得合适。”康乔继续嚷嚷。

“谁让他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我强势反击。

“啊……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康乔抱住被她弄乱的那一大坨学士服,幽幽然倒向了被褥。

****

第二天,校园被各种各样身穿学士服的大四生占领了,其中当然包括我们,大家三五成群地集中在大门、操场等各种标志性建筑,抢占先机,取景拍照。

过去几年,我们曾经无数途经这里,只当这些东西都触手可及,所以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如今却需要康乔提着个单反为我们鞍前马后,留下这些画面作遗失之美好。整整一天,看似苦力活都在康乔那,但实际上拍得最多的就是他,她甚至要求我下个美拍,把她撩学士服,抱着梧桐树干跳钢管舞的魅(er)惑(bi)过程摄下来,以供他日欣赏和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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