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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33)

“味道如何,吃得习惯吗?”谢徽禛问。

萧砚宁点头,再次谢恩的话到嘴边又咽回,谢徽禛不喜欢听,他还是不要一直说了。

晚膳之后再喝了半盏茶、下了两盘棋,萧砚宁如往日那般起身告辞,他还要出外巡视一圈,之后便能回去偏殿歇息。

谢徽禛却没准,挥退了殿中伺候的众人。

萧砚宁垂着头,谢徽禛走近,提醒他:“去沐身。”

萧砚宁一怔,收紧拳头:“殿下,臣……”

“孤要沐身,你随孤一起。”

谢徽禛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说罢提步往后头浴房走去,萧砚宁在原地呆站片刻,只得跟上。

浴房水汽氤氲,谢徽禛已坐进浴池中,隔着晃动的纱帘,望向帘外犹站着不动的萧砚宁,提醒他:“脱了衣裳,下来。”

萧砚宁艰难咽了咽喉咙,垂下眼不敢对视纱帘后那双格外深沉的眼睛,颤抖着手指解开腰带,再一件一件脱下身上衣衫,直至一丝不挂。

赤着脚走进浴池中,避开谢徽禛过于灼热的目光,萧砚宁贴着池壁坐下,皙白面颊上被热气蒸得多了丝血气,也或许是因为别的。

谢徽禛觉得他这模样实在有趣得很,在人前时分明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端方君子,面对自己时只能选择屈从,却无半分愤怒,甚至连埋怨都不曾有,难堪窘迫却是因这事超出了礼仪教条之外,叫他难以接受而已。

被欺负得最狠时,也只是闭着眼睛紧咬住唇,哪怕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却坚持一声不吭。

忆起那些旖旎画面,谢徽禛轻眯起眼,示意他:“你过来。”

萧砚宁慢慢挪近过去,仍低着头,谢徽禛掐住他手腕用力一攥,萧砚宁被攥得撞进他怀中,再被谢徽禛扣住腰,下意识侧头避开时脸颊却擦过了谢徽禛略干燥的唇。

“躲什么?”谢徽禛在他耳边问,声音带笑。

萧砚宁艰声道:“没有……”

谢徽禛抬手,手指摩挲过他脖颈,在锁骨处缓缓游移。

数日前留下的那些印子已经淡去,那里又是光滑白皙一片。

谢徽禛略略可惜,低头轻咬上去,萧砚宁闷哼了一声,身子瑟缩,本能想逃,但背抵上身后池壁,逃无可逃。

吃痛之后谢徽禛终于松了口,满意看着他锁骨靠近肩窝处被吮咬出来的红痕,糜艳昳丽,如雪里绽开的红梅,格外显眼。

他的手指再次摩挲过去,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低声喃喃:“不知道这次能留几日……”

萧砚宁没吭声,谢徽禛捏起他下巴,让他抬眼看自己:“这般不乐意?”

水雾之后那双眼里也像氤氲着模糊水汽:“臣说不愿意殿下能放过臣吗?”

“不能。”谢徽禛平静道,手指贴上他后背,沿着脊椎一寸一寸往下压,“那脂膏,每日坚持用了吗?”

萧砚宁避不开他的目光,眼睫颤了颤,喉咙里滚出声音:“用了。”

谢徽禛:“嗯,听话有赏。”

萧砚宁没问他赏什么,谢徽禛侧头,在他脸上又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是钻进耳朵里的愉悦笑声,萧砚宁哑声问:“……殿下笑什么?”

谢徽禛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再一次问:“砚宁,与我做这种事,真有这般不情愿?小时候不是挺喜欢我?我要走的时候你很舍不得吧?”

沉默片刻,萧砚宁回答他:“臣对殿下少时是朋友之谊,如今是崇敬与仰慕,并无其他。”

“真没有?”

“没……”

“那就别说了,”谢徽禛截断他的话,拇指摩挲着他掌心,“你这般绝情,我听了心里难受。”

萧砚宁嘴唇动了动,再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徽禛抬手轻轻一勾,解开了他的束发带,乌发披散而下,漂浮水上,谢徽禛的手指卷起一缕,在指间勾绕:“你与他人成婚结发,唯留孤惦记了你十年,如今便连句好听的也不肯说与孤听,非要说这些伤人之言吗?”

萧砚宁怔怔看他,谢徽禛的眼里有少见的落寞,是他不曾见过的。

心头生出点难以言说的滋味,萧砚宁轻声道:“……臣不懂得说好听的话。”

谢徽禛揽住他:“不懂慢慢学,孤慢慢教你便是。”

萧砚宁胡乱一点头,声音更低:“谢殿下。”

谢徽禛将人揽紧,亲吻落至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再游移往下,滑过泛红的鼻尖,吻上被他自己咬红了的唇瓣。

一遍一遍地舔吮,萧砚宁渐松开唇,接纳了他抵进来的舌。

谢徽禛耐性十足,吻遍萧砚宁嘴里每一寸柔软,挑逗他的敏感处。

萧砚宁的喘息声渐乱,难以承受时双手搭上谢徽禛腰侧,手指下意识掐紧了他皮肉,理智堪堪拉回一些又觉此举过于放肆,想要撤回手被谢徽禛按住。